毕竟只是一级调香师资格证考试,所有的考生都没有接触调香很长时间。
私下即便再经过练习,也没有熟练的调香师配制过程做得漂亮。
然而那个东方女生却不一样,她不慌不忙地确认了三十种香料,然后便进入了配制的过程。
她利落地从所用香精油中挑出了所要用的,手里烧杯,试管来回转换,动作利落而娴熟,姿势极其标准。
其实香水的调配过程中,没有特别多的限制,主要是因为制作过程比较安全,只有精油,酒精,蒸馏水,还有其他的一些别的化学品。
但这女孩的操作过程看上去却特别的标准。
三位考官一时间也说不出为什么明明这女孩看上去只是个初学者,但试管以及烧杯一旦拿在手里,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如果在场有国内的化学老师便能给他们解释。
华锦的一切调配过程,遵循的都是最标准的实验室规定,无论是引流棒的使用,还有扇闻这样的硬性规定,都是必考的知识点。
像是她这样高中化学满分的存在,所有的要求都已经烂熟于心。
之前在准备竞赛的过程中,又跑过一段时间的实验室,所以调香的过程对于她根本没有难度。
三位考官看了一会儿,便也收回了目光。
无论过程怎么样,调香最重要的还是成品以及味道,无论过程再怎么漂亮,若是调香最基本的原则乱了套,那都是白扯。
二十分钟后,华锦就调配好了一瓶香水。
她是根据冯家的配方,在上面做了一些自己的修改。
等到她完成的时候,实验室里已经有一半的人都完成了。
华锦拿好了自己的作品,走到了三位考官面前。
她将手里的透明香水瓶子放在了其中一位考官的面前,那考官用滴管蘸取了一滴,滴在了试纸上。
中规中矩的香味,但完成度很高,每种香味之间颇为和谐,有一定的层次。
考官点了点头,递给华锦了一张考试通过的证明,上面写着华锦的名字。
华锦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松地获得了一级调香师的证明,拿着考试通过的证明,就离开了考场。
考场外,还有第二场的考生正在等候。
华锦来到外面,接着天上明亮的阳光将自己手里面的资格证拍下来传给了北长老,虽然没有得到北长老的回复,但看看时间,现在正是国内的凌晨,北长老应该正在睡觉。
反正资格证已经考了下来,如果北长老继续出尔反尔,华锦也不想再继续配合。
在B市的时间至少有四年,这四年的时间,她会拼尽全力找到当年伤害母亲的人。
华锦刚收好了一级调香师的资格证,就看到眼熟的车辆驶来。
那是贺凌的车。
车子一路停在了华锦的面前,华锦没多想,便打开车门上了车,正想跟贺凌炫耀手里的一级调香师资格证明的时候。
她却发现贺凌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我母亲到庄园来了,提出想要见你。”
贺凌的语气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华锦虽然不懂其中的情绪,但却轻松地笑了笑,“那有什么,既然你母亲想要见我,那就见吧。”
“你是怕我们关系处不好吗?放心,她是你母亲,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贺凌却不这么想,他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母亲......”
他说到这里便顿住了,随即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让管家收拾好了咱们两人的行李,飞机也安排好了,我们马上回国。”
回国?
华锦一怔。
这样听着倒不像是母亲,倒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她轻轻地伸手覆上了贺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已经冰凉一片,华锦认真地说道:“我们不能回国,你母亲过来,我们连面都没有见,就直接启程回国了,到时候你母亲该怎么想?问题不能用逃避的,直面它,然后解决它,我没有关系。”
贺凌的气息有些乱,但最后还是回握了华锦的手。
离开考试机构前面的停车场的时候,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家的路。
一路无话,车速很快,二十分钟便到了庄园。
刚回到庄园,华锦就察觉出了庄园里有些不一样。
管家和佣人此时都忙忙碌碌,手里拿着聚会的装饰用品,进入庄园的道路张灯结彩,布置得美轮美奂,像是要庆祝什么。
贺凌牵着华锦走进大门的时候,华锦便看到了一位保养得宜的年轻妇人,穿着光华流转的丝绸长裙,配着美轮美奂的珠宝,正在指挥着佣人们将条幅挂起。
条幅是用英文写成的。
华锦还未来得及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那年轻妇人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贺凌和华锦,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这个是华锦吧,没想到长得竟然这么漂亮。”
眼前的女子美好娴静,跟华锦想象中的洪水猛兽完全不一样,她看了一眼贺凌,然而贺凌看向妇人的表情还是颇为防备,看着竟然像是敌人。
华锦将心里的奇怪按捺了下来,她松开了贺凌的手,向着他的母亲致意,“阿姨,贺凌跟我说过您,果真跟传闻中的一样,特别的年轻漂亮。”
哪个女人不愿意听这样的吹捧,特别是孩子的母亲,都喜欢这样的赞扬。
果然秦双双笑容愈发开怀,眼神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之前贺凌被握过的手,然后上前揽住了华锦的手臂,“你有时间吗?过来帮我吧,我正要选择今晚派对的蛋糕,正愁没有人给我意见呢。”
既然贺凌的母亲有意交好,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华锦松了一口气,跟着秦双双一起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今天晚上是什么派对啊?”
秦双双笑道:“我这不是听说贺凌的病情已经转好了吗?所以叫了几位朋友,过来庆祝。”
贺凌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目光闪烁不定,他最终收回了目光,往二楼的方向去了。
一旁还未挂起来的条幅,折叠着被扔在了角落里,根本看不清上面印着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