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寒没有想到自己会从梁景旭那边听到自己的父亲,亲自让梁景旭去警告闻望舟。
“天啊,饶了我吧。”
她低声地喊了一声,将头埋进了膝盖上的抱枕里,用作消音器。
梁景旭打开了贺逸寒家里的冰箱,他从里面随便地挑选了一个饮品,然后施施然地走到了贺逸寒的身边。
看着有些崩溃的贺逸寒,梁景旭耸了下肩膀。
“稍微能让你放心一点的应该是,我在和闻望舟说这件事的时候,闻望舟的反应很好,一点也没有认为你家里人疯掉了。”
贺逸寒直接将手中的抱枕拿了下来,抓狂地看向了正在摆弄手机的梁景旭。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闻望舟说这件事情?!”
她低声地问道,“你明明知道我和闻望舟之间没有什么事情。”
梁景旭挑了下眉毛,看了一眼贺逸寒说道:“我建议你,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把房间用空气清新剂清新一下,才有说服力。”
贺逸寒摊了下手掌,神态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不是天天在外面玩吗,梁景旭,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在家一起喝酒吗?”
梁景旭拧开了手里面饮料的瓶盖,“我知道什么叫在家一起喝酒。”
他低声道:“我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邀请朋友去我家里一起喝酒,但是这么多次了,也没有一个人是第二天嘴唇上有伤离开我的家里的。”
贺逸寒猛然抬头看向了梁景旭。
梁景旭看清了她眼底正想要狡辩的神采,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轻轻地摇了摇。
“贺逸寒,你可千万不要编出来什么瞎话骗我,我都看见了。”
他的唇角带了一抹笑意。
“我可都看见了,他的嘴唇上有伤,还有些肿着,一点淤青痕迹也没有,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说,那是他昨天不小心摔到地上磕的。”
梁景旭的手指轻轻地在嘴唇上晃了晃,“那个伤口的地方我可是很清晰地记住了呢,你千万不要蒙我,要是那伤口真的是磕的,我估计现在闻望舟说话肯定是漏风的,牙齿估计都会被嗑下来。”
贺逸寒彻底没有了挣扎的**,随手将手中的抱枕朝着梁景旭的方向丢了过去。
“那是个意外。”
是三个意外。
贺逸寒忍不住在心底补充着。
梁景旭笑的像是个看到钱的媒婆。
“爱情都是从意外开始的。”
贺逸寒实在是讨厌他现在这幅样子,“你可别在我这边装,好像是什么花花公子一样,兄弟,我可是知道你,有那么多小姑娘追过你,你看你理过谁。”
“我甚至有的时候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和我的哥哥是一模一样的人。”
梁景旭丝毫不接受她的调侃,不慌不忙地说道:“爱情都是从意外开始的,而当意外来的时候,那就是缘分。”
“我也想遇见一个有缘分的她,但是她就是不出现啊,你不能用这一点来攻击我。”
他对自己的爱情生活充满了期待。
“贺逸寒,你应该知道的,以后我肯定要接手家族进入娱乐圈,指不定以后我的另一半是个艳丽至极的大明星也说不定。”
贺逸寒冷笑了两声,捏了捏拳头道:“梁景旭,你听贺兴为的话去和闻望舟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教训你呢!”
眼看着贺逸寒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梁景旭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虽然我是你的朋友,但是我必须做这些,必须现在贺氏集团的掌权人是你的父亲。”
“准确的说,还是我的奶奶。”
贺逸寒捏着拳头走了过去,梁景旭便仗着自己腿长的优势,在她接近之前快速地退到了门口。
“我先走了,但是在走之前,我还是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我之前在网上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名字叫做零的,你若是需要,我其实可以让他帮忙查一查你家那个私生子的弱点,看怎么对付他才好。”
贺逸寒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扬起了下巴,颇为高傲地说道。
“你觉得我贺逸寒是这种在私下里搞小动作的人吗?”
她轻嗤一声,“我宁可失败。”
-
还好让贺逸寒稍微感觉到安慰的是,在酒醉的这天晚上以后,她和闻望舟没有什么交集。
两个系别的生活,之间终究没有什么重合的地方。
就连去静读区的时间,贺逸寒都改变了,反正这段时间的学习任务有点重,她干脆和学姐请了假,这段时间先不去静读区,而是将书借回宿舍里阅读。
转眼一周的时间便过去了,在这七天的时间里,贺逸寒也偶然地在路上见到了闻望舟一次,在他看过来之前,连忙拉着柳青然藏到了一旁,等待闻望舟路过才重新回到了主路上。
柳青然不懂,“我还以为你和闻望舟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
贺逸寒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能说道:“感情啊,总是有起有伏,现在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在谷底的那种。”
贺逸寒光去注意闻望舟离开的方向了,根本没有看到柳青然奇怪的表情。
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点情况,普通的朋友之间的感情哪里会有起有伏?
想到这里,柳青然看着小心翼翼的贺逸寒,有些无奈地挽起了她的手。
“走吧,你若是再看一会儿,一会儿的主课绝对会迟到的。”
“好吧。”
贺逸寒只好和柳青然一同离开了。
-
就在贺逸寒以为她和闻望舟会这样默契地保持沉默的时候,在喝酒以后的半个月后,贺逸寒刚结束了必修课,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未走到宿舍前面的楼梯台阶,旁边便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走了。
那力气很大,却没有弄伤贺逸寒,贺逸寒下意识地顺着力气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了闻望舟沉默的背影。
嗯......
贺逸寒顿时老实了下来,不再挣扎,跟在闻望舟的身后,走了大约十分钟的地方,便再次走到了之前夜晚来过的小树林里面。
如今夕阳正好,洒落在树叶之间。
有光斑落在了闻望舟的发间。
“你究竟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他沉声问道。
明明外面还是日落时分,可是他的声音,却已经来到了沉静的傍晚,冰冷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