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是汉中郡世家豪族子弟才俊中的佼佼者,不仅文武兼备,武艺超群,还在汉中郡各县广有名气,投奔申耽时还带来一千名精锐孟氏族兵,让申耽申仪兄弟俩喜出望外,也让申耽的势力大为增长。
没等申耽来得及去传檄文收揽其他三县的势力,魏延和庞统已率军绕过南郑县城杀奔上庸县城。
高顺则留下张郃镇守南郑县城,自己率领陷阵营将士直奔阳平关,希望能杀败镇守此关的蜀军,抢先占领阳平关,彻底将蜀王刘璋的军队困死在蜀中。
军师庞统对高顺指出夺关的希望不大,他只是希望高顺能谨守汉中郡防线,在定军山前设寨扎营严加防范,不让蜀中兵马到汉中郡捣乱。
像张鲁之前对待蜀军一样严守防范,将蜀中王刘璋死死压制在蜀中境内作守成之犬足矣。
看到高顺仍然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庞统也不再劝说高顺,令人抽调回驻守子午关南端的曹昂前来协助高顺。
此时子午关的重要性大为减弱,令一员军中司马率人镇守此地足矣,曹昂此人治政带军都是一个好手,留在子午关南端作守将,大过于屈才啦。
张郃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已经逐渐成熟起来,将汉中郡治下的南郑、褒中、成固、安阳、锡县、沔阳六个县城治理的很好,社会秩序很快恢复正常。
此六县中的世家豪族也在战乱中势力大损,如今见齐王的军队不像其他势力的军队那样胡乱杀戮,也不像黄巾义军们大肆抢劫掠夺,便俯首臣服于大汉齐王刘政的统治。
魏延和庞统率军来到上庸县城下,申仪早已率领房陵县郡兵部队并入申耽的军中,西成县刚被申耽收复过来,没有正式的守军,申耽索性暂时放弃掉西成县城。
汇集重兵与上庸县内,准备与魏延所部展开一场生死决战,一战决定两军的生死存亡。
汉中郡降将杨任立功心切,毫不畏惧自己的亲眷还在上庸县城中,被申耽掌控着他们的生死,主动向魏延请战,要与上庸县内的将领进行一场单挑斗将。
魏延一则不想令手下将士攻城出现大量死伤,二则也不想让杨任误以为自己不信任他,从而心生戒备警惕,便当即答应了杨任的请求,准允其出阵单挑敌将。
申耽见敌军将领单挑斗将,本本想不欲出战,孟达新近来投立功心切,便上前请战:“申使君,达初来相投未立任何功绩,却蒙使君破格擢拔任用,一直心中不安。末将愿意出战敌将,斩其首级向使君报捷请功。”
申耽也想看看孟达的真正武艺如何?便随口答应下来,并派遣弟弟申仪为孟达观敌瞭战,以防出现意外的伤亡。
孟达出马与杨任互斗二十余回合,一直分不出胜负高低,二马一错蹬之际,孟达低声劝告杨任:“杨将军,申仪这些天与我互相印证武艺,他的真实本领差你我太多。”
“今天你我大战至傍晚时分,明天他必要出阵与将军互搏,到时候我会以劳累为由推脱不再上阵,你可乘机斩杀申仪,搅乱申耽的心智,可一举拿下上庸具城,向齐王报捷请赏啊!”
孟达一面说着话,一面用长刀逼住杨任的手中长枪,与他较力交谈着,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只看到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较量力气,不久之后又刀来枪往的斗至午时尚分不出胜负。
下午两个人又接着较量武艺,打斗得十分精彩刺激,可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还是斗了个旗鼓相当,最终以平手言和散场不斗。
孟达回到上庸城内,犹自佯装累得气喘吁吁,如同老牛拉车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还对申耽回禀道:“申使君,敌将的武艺太过高强,末将不是他的对手,幸好天色已黑两方罢战,否则今天末将必丧命于敌将之手。”
申耽见孟达累得汗流浃背,与敌将殊死搏斗了一天,心中就此十分信任孟达对自己忠心耿耿,便出言安慰孟达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不妨高挂免战牌,咱们不再与敌军单挑斗将。
申仪自恃平时与孟达一起训练交手时胜多败少,屡次胜过孟达不止一筹,便主动出列请求明天自己出阵单挑敌方将领。
孟达却故作一脸为难之色,还主动劝说申仪不必出战对方叛军,待自己稍微歇息几天再次出战与杨任单挑。
“二将军故然神勇无敌,但敌将也极为骁勇悍斗,我军还是不出战为好,待末将休养生息一天后,再与敌将拼死一搏。”
孟达说着话还偷偷地向申耽连使眼色,意思是他极不看好申仪的能力,让申耽以兄长的身伤暗中阻止申仪出城对战。
申耽自然知晓自家二弟的斤两,又见到孟达连翻使眼色,明显的看出申仪武艺不精,不想让申仪出城迎战,他便出面婉言拒绝申仪的建议,阻止申仪出阵单挑斗将,孟达也借机告辞回营歇息。
第二天早上,孟达装作劳累不堪,一直在营帐中歇息不肯出战,不久之后便听到城外鼓声隆隆,喝彩叫好声层出不穷,但很快陷入寂静无声之中,明显是停止了敲击战鼓。
孟达知晓自方设计之事已成功,便装作刚刚才被惊醒过来,前去郡太守府衙面见申耽探查消息。
果然一进门便看见府衙内忙成一团,有人在大呼小叫着令人传唤医匠前来府中紧急救治,说是太守申耽昏厥于地不醒人事。
有个府衙小吏见到孟达匆匆进来,便小声的向孟达禀报:“孟将军,申仪二将军不请太守将令,私自出城与敌将决战,战未到十余合,便被敌将斩杀当场,申使君也悲伤过度,巳经昏迷过去。”
孟达装作痛不欲生且悔恨不已的模样哭泣不止,让刚刚被救醒过来的申耽也难以责怪孟达。
人家孟达作为属下将领,平时与主将的二弟比试武艺,自然要谦让着申仪一些,才装作屡次败在二弟的手下。
何况昨天孟达已经委婉表示出申仪不是敌将的对手,只能怨二弟不识好歹,枉自丧送了身家性命。
时至午夜时分,孟达突然带领部下将士偷袭守卫上庸县城的北门士兵,打开城门迎接魏延的军队进城。
他和杨松之前便是亲密朋友,在得知张鲁失踪,张奂死亡之后,便佯装投靠申耽,与杨松早已定下杀死申耽申仪之计,以申氏兄弟的首级为他们二人挣取荣华富贵。
孟达和杨松为了抢夺献城斩杀申耽的头功,令人打开城门后,便抢先一步率领麾下将士攻打申耽的住处一一一原上庸县衙后院。
申耽因为悲伤二弟的阵亡,白天刚吐过鲜血昏厥于地,身体也未能康复,虽然自己也是武将出身,却知晓自己不是孟达的对手。
他坐在自家大厅首座上,目视满脸凶光且恶毒盯视着自己的孟达和杨松,冷冷地对二人责骂道:“枉申某对你二人不薄,你等却暗中背叛与我,真不当人子矣。申某的大好头颅在此,两位谁先动手自取之吧。”
孟达和杨松都是智谋高深之人,如何会上申耽出口蛊惑内讧的恶当,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申耽。
毕竟他们二人为了除去申氏兄弟费尽心机,如今大功即将告成,自然毫不迟疑地紧握手中的兵刃,一左一右包抄着直奔仍然端坐如山的申耽。
申耽看到二人越逼越近,突然昂首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二位既然如此贪婪成性,便陪着申某同赴黄泉吧。”
他伸手往案几下凸起处用力一按,地面突然一阵轰然响动,露出一个极大的坑洞,将三人一起陷落下去。
孟达身手极为敏捷,迅速的站立起来,想要爬上坑洞逃走,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一阵‘石头雨’从高处塌落下来,将他们三人全部活埋在坑洞中,谁也没有侥幸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