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氏的旁支族人,原幽州王氏旁支族长,如今已经被刘政借袁新一案斩杀。
而高柳县王氏由于曾经帮助过徐庶和张辽偷袭乌桓军营,而受到刘政的特别嘉奖,没想到高柳王氏族长也来趟这次浑水,而且表现得很积极主动。
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高柳王氏族长拱手行礼后,微微叹息一声:“众位只看到刘征北嘉奖我王氏一族,却没看到他己经破坏了高柳王氏的根基。”
“贱仆王清等人不念高柳王氏对他们的重恩相待,已经破门另立门户,成为大汶朝的平民百姓。”
“他们都是王氏商行的掌柜和帐房,深谙商业中的经营之术。王清等人的背叛,对我王氏是个极大的打击。”
听完高柳王氏族长的诉苦,在场的其他人大多也深有体会,嗡嗡响交头切耳般的议论着。
许久之后,一个年轻人开口询问王氏族长:“是不是你等亏待了人家,王清等人才如此对待你们?我家的奴隶也释放了几个,他们至今对我们都挺好的。”
王氏族长苦笑一声予以回应:“王清的子侄己经在新三郡的各县乡亭担任吏员,还有一个侄子担任游徼。”
“他们现在已占居高位耀武扬威,如何再对我等恭敬如昔。诸位不要小觑此事,若刘政之策在幽州各地实施起来,诸位也会和我等一样的下场。”
各位世家豪族们又发出一阵阵嗡嗡响的议论声,只不过这次明显分为两派。
人数众多的那些人都是反对刘政者,人数稀少的人则是持平者甚多,绝对拥护刘政之人少之又少。
一位姓程的家主出面反驳王氏族长:“王兄是在新三郡境内立足,那里都是施行的新政,刘征北早已说过那里原塞外异族众多,实施的政策与幽州各郡县截然不同。”
“王兄这是已成惊弓之鸟,在此处妄言议政,是不是在诱惑赵别驾出面与刘征北正面为敌吗?王兄当慎言之。”
高柳王氏族长听后极为愤怒,忍耐不住满腔气恨高声骂道:“姓程的,你不要以为和青州程家拉上关系,有程昱罩着你,你便小人得志不可一世。”
“刘政的新法一旦在三郡顺利实施,你程氏也难免不受到波及。呸,志疏才短的一个小人,王某才懒得与你争执。”
程家主被他骂得心头火起,实在忍耐不住恨恨的回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也敢撩拨你家程爷。”
“现在黑山贼军都只敢骚扰冀州和并州,对幽州地界不敢跨出半步,我等过上太平生活,何苦为难刘征北呢?”
赵该和王氏族长互视一眼,正要张口予以反对,驳斥程家主的言语,诬蔑他不顾世家豪族的利益,已成为刘政麾下的走狗。
就在此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二人,其中一个武将打扮之人指着程家主,大声呵斥道:“姓程的,你的眼光太过于短浅,已是幽州世家中的败类叛徒。”
“我等二人在此证明,刘征北已经暗中谋划甚久,想在年底在幽州境内实施新政,此事千真万确,别无虚假妄言之谈。”
程家主一向对刘政抱有好感,又与程昱结成族亲,自然心向幽州牧刘政,可当他看清二人容貌后,禁不住大为惊诧。
“公孙族长不是和刘征北相交甚厚,刘征北还为令族兄公孙瓒父子讨得封赏,公孙族长为何也如此对待刘征?”
“还有公孙猛将军也在幽州军中深得重用,何苦参予这等事情中?程某深为你二人不值,也为你二位的行为感到不耻,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年长些的公孙范被程家主说得满脸胀红似血,许久都呐呐无语,索性沉默不语,双手相叉着背在身后有些难为情。
年轻些的公孙猛厌恶的瞪了程家主一眼,厉声反驳道:“受重用得利益之人是公孙白那个小儿,不是我家叔叔这位令支公孙氏族长。”
“本将军可不稀罕和刘政那厮胡混,也不稀罕这幽州军中的职位。想当初瓒伯父主掌白马义从,军中大小将领皆出自令支公孙氏一族,又是何等的荣光!”
看到侄子如此痛快的表白立场,原本有些尴尬的公孙范神情自然了许多。
他微微一笑之后,语气谦逊的说道:“本族长可没有重掌白马义从的野心,只是不满刘政的新政而已。若不是有另一位贵人相助,范也不会出面参予此事。”
“诸位若只是想像程家主这样借助程昱的相助,博得刘政的一丝怜悯之心,顺手赏赐些残汤剩羹,范也无话可说。”
在座之人都是幽州境内的世家豪族,被公孙范阴阳怪气的挑拨之言说得心头火起,一个个争抢着表白自己何等高傲,才不会和程家主那厮同流合污。
程家主见自己犯了众怒,而公孙猛又手执佩剑把柄,目光不善的怒瞪着自己,心中顿生股股寒气。
他知道今天若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幽州世家豪族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赵府。
面对生死与立场的严格考验,程家主当即服软,选择暂时放弃自己看好刘政的立场,保全自己的性命,于是拜伏在赵该面前苦苦哀求。
“赵别骂恕罪啊!饶恕程某这一次犯了糊涂。程某不该三心二意,认为有程昱相助,便能在刘征北麾下混得风生水起。”
“今后程某一定唯赵别驾为首,一心推翻刘征北的错误新政。若有异心,定乱刃分身而死。赵公就饶恕我这一次吧,求求您啦。”
为了求得一丝活命的生机,程家主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二字,竟然以下拜重礼向赵该苦苦恳求。
赵该连连冷笑数声,丝毫不理睬程家主的可怜举动,也不起身去搀扶他起来,而是漠然的盯视着程家主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他才向众人摆手示意:“诸位想必还心中有所担忧,且看公孙族长口中的贵人现身,可否解了众位的迟疑和顾虑。”
赵该说完之后,轻轻地双手拍打两下,一个手持佩剑之人从屏风后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来人极其谦逊的说道:“本将军可不是公孙族长的贵人,而公孙族长和赵别驾才是我的命中贵人,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刘政那厮蒙混到何时呢?”
程家主正跪在地上哀求赵该,听到此人讲话后,不由得抬头一看来人,顿时惊愣住了,而在场的众人也和他一样目瞪口呆,望着来人惊诧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久之后程家主才指着那个人惊奇的大叫着:“怎么会是你?刘政北如此重用你,你尚不知足吗?难道你还想做幽州的州牧不成?你、、、、、、哎呀、、、、、、”
不等程家主把话说完,来人一剑刺入他的胸膛,神情严厉且狠辣无比。
那人瞪视着程家主厉声骂道:“狗东西,刘政还没给你喂食,你就如此涎着脸巴结他吗?待爷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