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看着面前的男子,余光一瞥,女子已经游移到自己身后,封住退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看来不给他们交代清楚,自己是走不了的。
但能交代什么,这所谓的“袖里乾坤”是从左一彧那里得来的,只是觉得好玩,也没问清来历。
左小右心想,该不会是游手好闲的老爹去人家门派里偷来的吧。想到这里,背后一阵发凉。
这江湖规矩,偷人门派的东西,轻者断指,重者斩手斩脚,情节严重的,甚至以命来抵。
男子把长剑一横,淡淡道:“既然你说不清楚,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人前后夹击,封住所有能逃跑的路线。左小右进退不得,只能继续打哈哈,道:“二位,我是真不知道,这个的确是家传之物,可能我祖上是二位同门也说不定,最后还俗了就带下山了。”
“不可能!”男子坚决地说道,“这件法器极少,且都记录在案,一清二楚。”
左小右连忙道:“既然一清二楚,就足够说明不是从贵派拿的。再说神州大地,人才济济,也保不齐有人照葫芦画瓢做出来了呢?”
此话不无道理,这件法器不仅数量有限,而且法器的归属,男子都清清楚楚,自己手里的法器还是下山前师门特别赐予的。
难道真有高人做出一模一样的。
女子忽然说道:“这法器乃我派独有,不论材料与制法都是机密,其他人怎能轻易仿制。”
男子恍然醒悟,坚定道:“没错,要不然就是你偷了制作图纸,偷偷仿制出来的。”
女子也道:“兄台放心,我派一向讲究证据,只要你这法器来源清白,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放屁,我都不清楚这东西来历,万一真的是偷的,断手断脚的可是我。不行,要开溜。”左小右心知不妙,不能束手就擒,眼睛不停打转,思索逃跑办法。
男子见他没有坦白从宽的意思,道:“再不投降,我就不客气了。”
左小右拔起那柄钝剑,道:“我已经据实回答,可惜二位不信,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许你们有,我就不能有吗?我是不会跟二位走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男子脸上不快,道:“好,我自有办法让你跟我走。”说罢身子一跃,手中长剑劈头而来。
这一剑灌注了男子的法力,可谓无坚不摧。左小右横剑一挡,只听见当的一声,男子的长剑竟崩了个缺口。
男子十分震惊,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惋惜,此次下山,他得师门赠送两件宝物,一是袖里乾坤,二则是这口宝剑。
这口宝剑是师门炼制的法器,虽不是绝品神兵,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剑,锋利无比,竟然被对手那柄乌漆麻黑的钝剑所败,愤怒难堪之色,不予言表。
左小右这里也不好受,虽抗下了一剑,但男子霸道的力气扰得自己体内气血翻腾,苦得几乎要叫出来。
但此刻不能放松,立马摸出一张黄符,低吟道:“水遁”。
嗖一下,竟在两人面前消失了。
“糟!”两人同时惊呼。
左小右能逃脱全靠郝流的“归元守一阵”。
这张符是郝流给的,是怕他遇到危险而留的后路。
此符与阵法相呼应,可以借助阵法力量,让人瞬移到阵法内的其他地方。
之前与女鬼酣战,命悬一线之间,左小右几乎忘了这张救命之符。好在想逃跑之余想起来了,借着空隙逃了出来。
一眨眼功夫,左小右用术法与阵法的联系,逃之夭夭。
“小右,情况怎么样?”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郝流与邓林,才知道自己瞬移到了阵法中心。
他连忙骂道:“你害死我了,不,你们害死我了。”
郝流见左小右说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以为他着了魔,冷静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厉鬼呢?”
左小右举起右手,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布,追问道:“这玩意怎么来的,人家追上门了。”
郝流一听脸色微变,之前他从阵法上感应有未知的人闯入,之后左小右用逃生符逃到这里,他就感到事情可能有点复杂,连忙道:“那你怎么说?”
左小右道:“我当然乱说。”
郝流继续问道:“那你还说了什么?”
左小右知道郝流的意思,也清楚其中定有问题,道:“我说我路过此地,来帮人除妖的。”
郝流听罢,笑容一展,道:“好,够聪明。女鬼呢?”
左小右摆摆右手,道:“收了。”
此时郝流长舒一口气,笑道:“好,邓林,带小右从侧门走,其他的我来应付。”邓林应了一声,扶着左小右离开了。
乌府侧门紧闭,邓林扶着左小右轻轻一跃,翻过围墙。看了看四周,吹了一长三短的口哨后,有一人牵着两匹马过来。
左小右见状不禁暗骂道:“这老江湖,原来早就给自己安排后路。”
邓林道:“师弟,快上马,我们回道观。”
左小右受了点伤,骑马还是问题不大,上了马后,问道:“师叔一个人留在这里没事吧。”
邓林道:“放心吧,师弟,女鬼你已经收伏,这是我们最大的筹码,师父不会有事的。”
左小右想了想,郝流为人八面玲珑,表面上畏首畏尾,其实早就安排得当,可能真的不必为他担心,点了点头,与邓林一道骑马离去。
到了道观,邓林吩咐观里的道士安排左小右的住处后,又匆匆走了。
左小右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夜发生的种种,神秘的两人是谁,而他们的门派又是什么,为什么说自己的法宝是他们门派的独门法宝。难不成左一彧和郝流真的是小偷。
但他急忙摇头否定,心想以他们那些本事,想要从人家门派里偷东西,怎么能办到?
他翻来覆去也没有头绪,自己经历一次大战后,身心疲惫,没多久就呼呼睡去。
日上三竿,左小右缓缓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毫无力气,丹田也空空如也。
他盘膝打坐,调息真气后,运行大小周天。几番调息后,真气与往常一样,进入丹田后泥牛入海,左小右不甘心,有继续调息,才慢慢把真气凝聚在丹田,法力渐渐恢复。
敲门声打断了左小右的打坐,是送饭的小道,已经到了大中午。
小道搁下饭菜,他问了郝流和邓林的去向,小道只说天亮时回来一次之后,又匆匆出门去了,临走前还吩咐自己这两天老老实实待在道观休养,千万别出门。
左小右心想,看来郝流已经有办法蒙混过关了,心里稍微一松。
小道走后,左小右吃了几口饭菜,道观虽是修道之所,但也不戒荤腥,有蒸鱼、炒肉和米饭,倒也不错。吃了七八分饱,感觉身体有点力气,又继续盘膝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