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休息,他跑上前问道:“大师兄,刚才你们使的是什么剑法。”
常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这是师父自创的八卦剑,是根据卦象演变而来。”他看见左小右放光的眼色,笑道:“这套剑法要等你过了师父的考核才行。”
左小右不免有些失望,常远安慰道:“小师弟,所谓贪多嚼不烂,贵精而不贵多,先把本门武功学会为上,还有内功修炼也不可怠慢。”
接下来的一个月,左小右每天勤勉练功,拳脚功夫大有长进,内功修为也突破第四层,臻至“御物”之境。
初学御剑之术,左小右得意忘形,当即御剑在整个昆仑山绕了几圈。但门规有令,昆仑山上禁制御剑飞行,否则严惩。
左小右被执法堂弟子御剑追拿,满昆仑山乱飞,最后被执法堂唤天雷围攻,险先失足跌落,被执法堂弟子五花大绑送去了铁掌峰,挨了二十下棍子,关了十天禁闭。
席庄周不管不问,只在左小右出了禁闭时,派常远前去提人,回到抱月峰,席庄周二话不说,又罚了左小右三天思过,以示惩戒。
左小右待在自己房间,因为被罚了思过,三天不得出小院一步,还要背熟门规。左小右学武功时,两三遍就可熟记,但这门规背了两天还是记不全。他思过第三天晚上,常远和齐文颖一同来看望,并检查门规是否背熟。左小右暗暗叫苦,齐文颖是出了名的严谨认真,由此可见席庄周是早有准备,不容自己投机取巧。左小右断断续续地背了,好在一字不漏。
常远长舒一口气,似乎比左小右更加紧张,笑道:“小师弟,还好你背全了,不然师父又要罚你三天思过。”他瘫在桌上,无力道:“这可比武功口诀难背多了。”
齐文颖脸色不悦,道:“小师弟,你再这般任意妄为,恐怕今后还得再犯。”
“是是,多谢师姐提醒。”
常远道:“齐师妹你就别吓小师弟了,小师弟初犯,已经痛改前非。”齐文颖眉头一皱,道:“就他,还痛改前非,一副调皮捣蛋的样子,日后肯定还得闯祸。”
她一向心直口快,但无恶意,可左小右听了心中不爽,脸色一变,他向来烦人说教,淡淡道:“谨遵师姐之命。”常远见氛围不对,急忙打趣道:“对了,师弟,既然你背熟门规,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后天的考校。”
这次考校是席庄周对弟子的一次测试,测试过了方能得自己亲传武功,这次考校本应十天前就开始,因左小右违反门规被罚了禁闭,才拖延至今。
左小右小声道:“大师兄,这次师父要怎么考我,是什么题目?”常远笑道:“小师弟不用紧张,考校题目无非是观察你武功进展如何,依我这些时日观察,定无问题。”
左小右稍稍安心,道:“那就好,那就好。”但又见他脸上似乎有所迟疑,问道:“大师兄,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瞒着我不说?”
常远干笑几声,不知如何开口,一旁的齐文颖却直截了当道:“这次师父特意为你新设了一道题目,我看这次你凶多吉少。”
“什么题目?”左小右问道。齐文颖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道:“八卦剑阵。”
常远道:“这八卦剑阵是师父所创,剑招内含八卦,其变化是根据周易六十四卦演变而来,威力无穷。小师弟,明日还有些时间,我劝你去书房多看些周易书籍,或许对你破阵有所帮助。”
左小右不以为然,这剑法他见过,道:“大师兄放心,周易卦象我颇为熟悉,明日破阵不难。”
常远干笑几声,正想说话,齐文颖抢先说道:“大言不惭,你所说的只是八卦阵,这可是八卦剑阵,懂吗?”
左小右一怔,口中念道“剑阵”,失声道:“剑阵,该不会是一人一剑的八卦剑阵。”常远无奈点点头。
齐文颖道:“不仅是一人一剑,你可知是哪八人守阵?”左小右心里一凉,已有所知晓,失声道:“难不成是师兄师姐你们吧。”齐文颖得意道:“正是,这八卦剑阵是由八卦剑为基础演变而来的阵法,师父只传授给我们八人,所以后天的剑阵,是由我们各守一剑。”
左小右听完直呼“完蛋”,常远也不知如何安慰左小右,只好叹道:“小师弟,自求多福吧。”
次日,左小右在书房翻阅所有有关易经卦象的书籍,最后仰天长叹道:“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明日剑阵又不是死的,其变化肯定更加灵活多变,只能随机应变,还希望师兄师姐们手下留情才是。”想了想,道:“其他师兄师姐好说,可齐师姐和顾师兄,一看就是较真之人,不会放水的。”想到这里,他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地上,叫苦不迭。
苦想一夜,左小右仍是毫无头绪,这剑阵变化虽是易经八卦演变而来,可威力如何,却无从知晓,只能见机行事。
翌日,左小右来到练武场,众人均已经到了,常远等人站在比武台上,席庄周则双手向后一搭,其余弟子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后。左小右一躬,道:“师父。”席庄周看着左小右,缓缓说道:“小右,你带艺入门,所以这次考校,不同于其他弟子,你可明白?”
左小右此刻才明白席庄周意图,安排这次特殊考校是为了不让其他弟子说闲话,激昂道:“弟子必定不负师父教诲。”
席庄周点点头,右手一划,青光乍现,一柄碧绿的宝剑出现在手中,右手一挥,宝剑脱手而出,如一泓碧水。
“小右,接着。”
左小右伸手接住,只觉得这把剑十分趁手,挥舞间如流水般顺畅,惊道:“师父,这是……”
席庄周道:“这是为师的碧水行云,你手无兵刃,这剑借你一用。”左小右大喜,跪谢道:“多谢师父”。
左小右的配剑是左一彧的“镇十方”,此剑沉手,用起来少了飘逸灵动,对于这变化莫测的剑阵,是十分不利的。利器在手,他鼓起勇气,走上擂台。
常远见左小右走了上来,微笑道:“小师弟,可准备好了?”左小右无奈道:“我想应该还没有。”常远小声道:“放心,这只是切磋,师兄们手里自有分寸,不会误伤你的。”
谢悠打趣道:“要真的伤到了,师弟莫要怪哦。”
王茹佳轻声道:“五师兄,你就别吓唬小师弟了,要是误伤了小师弟,看师父不罚你。”谢悠吐了吐舌头,道:“是是,师妹说的是。”
齐文颖正色道:“师弟,切磋点到即止,我们不会伤你分毫,但希望你认真闯关。”
左小右朗声道:“那各位师兄师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