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酒店房间的门,是一脸抑制不住高兴,满眼含着星光隐忍泪水的伊莉莎。
“少爷……”伊莉莎唇齿颤抖,喊完之后便立刻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严溱抬起手臂想要将伊莉莎拥入怀里,给伊莉莎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是长臂举到半空中,却缓缓地又放下了!
从秦小凡那里,他领悟到了,成年的男人和女人,没有血缘关系,不管是什么关系,都需要适当地保持距离,不经意间的动作,或许会种下不应该的果。
手臂放下的同时,严溱对着站在门外激动的伊莉莎道:“先进来吧。”
伊莉莎点了点头,跟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红着眼睛,笑着走了进去。
伊莉莎进门后,严溱接过了她的行李:“没想到你会来这么快。”
伊莉莎能感受到严溱刻意表现出来的距离,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会与严溱之间有些什么。
她暗恋他,但是她更加的崇拜他。
即便是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消失了,但是她还是保持着那份纯粹的暗恋。
严溱将伊莉莎的行李放好后,跟着对伊莉莎道:“先休息一下,我让酒店的人送早餐上来。”
伊莉莎点头,没有跟严溱客气,坐到了沙发上:“少爷,您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严溱帮伊莉莎倒了杯水,放到了她坐着的沙发旁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坐到了桌子另一侧的沙发里。
“具体计划还没有,我想重新从事和钢琴有关的事业。”
严溱的话一说完,伊莉莎的眉心便微微地皱了起来:“少爷,倘若严少知道您还活着,恐怕会对你不利。”
严溱赞同地点了点头:“伊莉莎,你说的对,我是想我可以退居幕后,培养钢琴这方面的人才。”
伊莉莎了然的笑了笑。
“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我还活着,之所以没有动手,可能是因为他还不能接受未晞没有生还的事实。”
严溱提到叶未晞的时候,和煦的黑眸中满是愧疚和痛苦之色。
伊莉莎点头:“少爷,您说的对,严少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这个事实,我听秦总说过,倘若不是至今还没找到叶小姐的尸体,严少根本撑不到现在。”
严溱轻叹了口气:“我终究是没有他爱的深,输的心服口服。”
伊莉莎咽了咽唾液,欲言又止。
严溱看着伊莉莎,微笑了一下:“伊莉莎,以后就叫我名字吧,或者喊我溱哥,我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没有上下级的关系。”
伊莉莎紧张地紧了紧手:“少爷,那怎么行?”
严溱笑了:“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不过说明白了,只能是普通朋友。”
伊莉莎却心虚的躲着了眼神,跟着脸微微红了起来,低着头:“少爷……我还是喊您少爷比较习惯。”
严溱倒是以为伊莉莎是不好意思,并没有多想:“不急,我们慢慢适应。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需要顾忌太多。”
伊莉莎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少爷,这半年多,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得救的?”
提到自己是怎么得救的,其实严溱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他自己昏迷了大半年。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醒来的时候便在一家私人医院里了。听医生说是陌生人在海边发现了我,将我送进了医院。”
严溱原本想说醒来的时候,见到了整容整成了叶未晞模样的秦小凡,但是转念想着知道的人越少,秦小凡越安全,他便没有提及。
伊莉莎想要问严溱怎么来了F国,但是明显严溱有不想说的事情,她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伊莉莎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对着严溱笑了笑:“少爷,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就等着当好神秘的钢琴老师便好。”
严溱跟着鼓了鼓腮帮子,对着伊莉莎又轻轻笑了笑:“谢谢你,伊莉莎!”
伊莉莎跟着也笑了笑,此刻,还能看到严溱对着自己笑,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现在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在伊莉莎的奔波联系下,一个月后,严溱先进了F国一座有名的大学任教。
严溱去音乐学校任教的同时,伊莉莎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资料,创办娱乐公司,专门针对钢琴乐器表演人才的公司。
因为严溱身份的特殊,学校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严溱在学校任教这件事情处理的很是低调。
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人的缘分,像是上天注定了般。
严溱在学校任教的一周后,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心潮不会再澎湃起来的人。
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中午,最后两节课结束,严溱手里拿着书,徜徉在学校的绿荫小路上。
心绪随着校园里的这份纯粹和宁静,仿佛得到了短暂的治愈。
走出绿荫小路,严溱转了个弯,第一次走进了学校的咖啡厅。
下午还有两节课,严溱打算点杯咖啡,简单吃点,在咖啡厅里消耗掉课前的这段时间。
严溱点的咖啡接到自己的手里,转身却差点碰到了匆匆跑过来的一个女生。
两人出于本能得往后弓起了身体,严溱将手里的咖啡高高的举在了半空中。
惊魂未定之中,女生尖叫了一声后,连忙对着正高举着咖啡,检查咖啡有没有溢出的男人道:“抱歉,先生!”
女生道歉的声音响起,严溱顾不上自己身上有没有被咖啡弄脏,猛然抬起了俊脸!
只是那么的一瞬间,但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了!
两人四目相对,大脑一片空白,双眼都瞪得大大的!
就这样立在原地,两人对视了许久,严溱的身体被身后走过的人轻轻碰了一下,他才反应了过来。
从装着咖啡的纸杯上传到指尖的温热的感觉,让严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和煦的黑眸只是在一瞬间,便热了起来,灼烧双眼的同时,让他的心跟着也热了起来。
而对面的女生,确切的来说是女人,瞪着严溱的双眼,仿佛要将眼睛瞪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