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人的确没泼之?沐江泔水,也没偷他的衣服,但是要说跟他们?无关也不尽然。
正如他们?所说,他们?想给之?沐江吃剩饭,或者说,他们?根本都?没想给之?沐江吃。
在将军府的厨子将饭食做好,让小翠给之?沐江端去后,三人就直接进了之?沐江的房间,当着之?沐江的面将那些吃了精光,还以对?方的名义,又去要几份,吃完后就将那些菜水搅在一起整成了猪食的样子端到之?沐江面前。
要说这在原主还在时,是经常的事,一般原主都?是饿着,直到饿的晕死,下人才会给他些干瘪的面包,他们?也不敢将原主饿死,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戏耍虐待。
而之?沐江来了后,正好和扶青和拜堂成亲,到了新环境,他们?也不敢干的过分,直到扶青和离开几天,见没什?么?异样后,便又开始了。
之?沐江对?此和原主以前的表现无疑,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吃,自己饿着,不过到了晚上时,他会偷偷的去厨房,找食物。
这样一来,跟那些个厨子和侍卫碰到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之?夫郎,这里不能进。”巡逻的侍卫半夜见着之?沐江时有些惊讶,随后道。
“可是,我....我好饿。”之?沐江垂着头低声道。
到底是侯爷的夫郎,既然之?沐江说饿,侍卫也不敢怠慢,只觉得奇怪,现在已是子时,哪有这个时候出来寻吃的的。
“那我叫厨子起来给您做些吃的。”
“没事的。”之?沐江扯住侍卫的衣袖,紧张道:“我找点现成的就好了。”
“那怎么?行?”侍卫看着靠近的之?沐江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下,嘴上不忘道:“您是侯爷的夫郎,怎么?能吃些多余,我去叫厨子。”
“那样,那样太麻烦你们?了。”
“之?夫郎不要这么?说。”侍卫只觉得对?方实在客气,半点没有上位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反倒是乖巧得很,就像邻家的小双儿一样,温润小巧。
就是侍卫对?他都?忍不住带上了些亲近的态度,“不会麻烦的,您饿着才是要紧事。”
之?
沐江小心的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温软的笑了一下,“谢谢。”
这之?后,侍卫和厨子就都?知?道了,侯爷的夫郎喜欢夜里来找吃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也不敢多问。
直到有一日。
“你们?说,侯爷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之?沐江面上的愁绪,已经和他熟悉的侍卫隔天就去探听了一下,然后第二日跟对?方讲了时间。
得到消息的之?沐江脸上流露了笑意,看着他的笑容,侍卫无端的觉得开心。
就在扶青和回来的这天,之?沐江第一次对?下人给他那盆泔水的行为表示不满,甚至难得硬气的道:“你们?不给我食物,我就把这东西泼到身上,到时侯爷见了,肯定会处罚你们?。”
小翠笑得乐不可支,嘴上可劲的嘲笑。
先?不说侯爷什?么?时候回来,再就是,原来之?沐江也就这点能耐,还得靠泼自己水来处罚他们?,实在可笑。
看着之?沐江将脏污泼到了身上,而似乎刚泼完他就后悔了,慌道:“你们?快些给我拿水。”
几个下人自然是笑嘻嘻的走了,丢下了一身脏污的之?沐江。
之?沐江看着无人的后院,也没叫将军府的下人要水,只是去了池塘,在那里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而现在这衣物呢,大概还在树底下罢。
回了房间,扶青和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这样可出气了?”
“出气了。”之?沐江抱住扶青和,温声道:“夫君真好。”
“以后你别?怕,要是有事就叫我府里的下人,我吩咐过他们?了,以后像这样的事,定然不会发生?了。”扶青和道。
心想着,还是他府里的人太少了,不然哪里会让那几个恶仆钻了空子,现在既然发现了,干脆将那几个恶仆赶回左相府好了,想来,他故意和左相对?着干,皇上也会乐见其成。
而且,可不是那些恶仆先?做的恶事吗。
说做就做,安抚好之?沐江后,扶青和就去叫集了府里的下人,问了下最近关于?之?沐江和那些下人的事情。
由此得知?了,在之?沐江被恶仆泼泔水的时候,那些恶仆也都?在他的房里,还有小厮见着那三人有说有笑的
站在门口,显然就是堵着之?沐江,逼得对?方只能去池水冲洗!
还有,之?沐江夜里的时候经常会去讨食,看来那三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将军府夫郎的食物都?敢扣!
本来刚才听着那三人的供词,扶青和已经气愤极了,现下再听一遍且得了确认,心里更加愤怒。
他眉头紧锁,这些是他上辈子没料到过的,甚至于?上辈子左相府只送来了两个下人做陪嫁,这一世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四人。
再就是,平时他跟之?沐江虽没有亲密,但同在一个地?方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毕竟他那时身体不好,出不了门,这样一来那些恶仆也就没了机会。
除了晚上两人分别?回房的时候,会见不着彼此,但那个点下人也都?得回各自的房里休息了。
可这一世,他刚一成亲就出了十来天的远门,因为他的改变,也造成了许多事情与上一世不同,而这一改变,又是让之?沐江遭了一番罪。
扶青和心里愧疚,只觉得自己身边实在乱,现在还是对?方自己身边的小厮捣鬼,之?后要是皇上安插人或是有乱斗,都?不是安稳的,还是早些把之?沐江送到磊赫身边的好。
磊赫是康景侯爵的三儿子,跟世子一母同胞,从小身上就没担子,也没什?么?野心,家里更是被康景侯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没什?么?肮脏事,他的话只管生?活的开开心心就好。
也正是这个原因,磊赫虽然有暗中帮助扶青和,但几乎没有亲自动手的,就是扶青和自己,都?不会故意拖这兄弟下水。
对?方家中和谐,要是被他拖累了,日后可是要连累家人的。
这样一个手上干净,家中秩序的人,甚至在成亲后,还会跟家里分房,如此一来,又是清静了几分,将之?沐江托付过去再好不过,至少对?方的下半辈子肯定是安稳了的。
可不知?怎么?的,本来早已决定好的扶青和,竟然在此刻再次起了这个念头时,心里有了些许动摇。
这一世的之?沐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让他有些不想放手。
扶青和脑中出现了些许杂乱的念头和画面,其中一闪而过的就有在池水中将之?沐江
抱起的那一瞬,他不自觉地?动了动手,只觉得那触感好似还在指尖似的。
在下面正在叙事的下人看来,就是自己主子本来竖着眉,很是愤怒的模样,听着听着就忽然愣了神,然后红了脸。
下面的人纷纷停下了嘴。
管家看着自己的主子,无奈的咳了一声,“侯爷,最近的事就是这些了。”
扶青和这才回了神,他扫了一眼低着头看起来恭敬,却瞧不见表情的下人,干咳一声道:“再讲一遍吧。”
林管家早已料到,便示意众人重新说了一遍。
在扶青和还在与众人议论的同时,本该在房中小歇的之?沐江,来到了关着三个下人的柴房。
他刚一去,就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厮迎面从内走出。
那小厮看到之?沐江顿了顿脚步,随后恭敬的行了个礼,“主子。”
“李庆,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李庆正是陪嫁过来的第四个人,他不同于?另外三人那般欺负过原主,低调的可怕,甚至于?原主都?未见过他。
但之?沐江知?道对?方。
他看扶青和资料时,看到过这个人,这人正是皇上的人,也是那个带着官兵冲入将军府搜东西的人。
想来,扶青和也该是认识的。
“主子,小的见他们?突然被关,便来瞧瞧。”
“那你,瞧出些什?么?了?”之?沐江凑近一步,轻声道。
李庆没有半点犹豫的回道:“他们?犯错之?大,断不可以原谅。”
“你说的没错,你是爹爹送来的人,我最是信任了,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定然要好好罚罚他们?才行。”
这是把李庆拖下水了。
然而对?此,李庆没有半分背锅的惊慌,沉静道:“全凭主子安排。”
之?沐江垂眸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让对?方离开了。
他静静在原地?伫立片刻。
上一世和这一世,无论陪嫁的下人怎么?换,都?有李庆,而且这李庆和那三个浮于?表面胆大妄为的下人不同。
该说到底是皇上的人吗,只不过,到底是这李庆的能力?不错,让温明聆支配了来,还是.......
之?沐江笑了一下。
还是这温明聆和皇上有些什?么?呢。
“主子!主
子!你快些帮我跟侯爷求情啊。”就算被打的半死,但在见到之?沐江的这一刻,张贵像是突然有了力?量般吼道。
在他的话落下后,另外两人也争先?恐后的喊着。
之?沐江看着仿若烂泥瘫软在地?上的几人,本该显得可爱的杏仁眼微微眯起,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满身脏污血迹,还被捆绑着的几人折腾嚎叫。
也许是叫累了,也或许是发现了异样,三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可是累了?”这间拆房很小,就是窗都?没得一个,之?沐江站于?门后,光线从后照射而来,在他的发丝上留下余辉的同时,也让背光的面容看着有些许的阴冷。
不过他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之?沐江!我呸!你真以为我们?叫你一声主子就把你当主子了吗!”这样的气氛无端的让小翠感到了一丝诡异,刚才还在恳求的她,连忙大声唾弃道。
正是她这句话让小蓉回了神,她看着之?沐江的神情,只以为对?方在得意,顿时气道:“你快些让侯爷放了我们?!我们?可是温夫郎的人!你不要不识抬举!真以为攀上了一个没用?的侯爵就觉得自己有靠山了吗!”
两人吼了两句后,胆量又回来了,心里为刚才忙不迭求情的自己感到丢脸。
而旁边的张贵却是默不作声。
“你们?难不成忘了?”之?沐江将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神情悠然。
“我不是说了,会让侯爷处罚你们?的嘛。”
小翠和小蓉愣了。
她们?怎会注意到这话儿,只以为是之?沐江气急之?下随意说的狠话,哪里当过真。
本来驻守在柴房外的侍卫早已给之?沐江支开了,这周围也就他们?柴房里的四人,之?沐江看着面露错愕的两人笑道:“几位,棍棒的滋味可好受?”
“贱人!你真是故意的?!”小翠不敢相信。
这平日里畏畏缩缩的人哪来的胆子!
之?沐江眼神微眯,他上前两步,脚尖踩住小翠贴在地?上的脸皮,往下碾压着,听着小翠的痛呼,他缓缓道:“你们?不听劝,我又能怎么?办呢。”
小翠的脸肉被摩擦在地?上,很快就冒了血,在之
?沐江的鞋底留下一块儿血痕,“真脏。”他叹道。
随后挪开了脚。
只见小翠的脸上的块儿肉已经被碾的稀碎,满是血沫。
一边的小蓉听着小翠的痛叫,有点被吓到了,她害怕的看了眼之?沐江。
“也不妨告诉你们?。”之?沐江好心情的笑了笑,“我早知?道今天是侯爷回来的日子,便故意这么?做的,你们?也是配合我,又不想闻泔水的臭气,又想看我的笑话,便在门口猫着,这将军府的下人可不就看到了。
也正好应了我的话,你们?欺负我,还不让我洗浴,逼得我只得去池水洗浴。”
“你就不怕我们?告诉侯爷。”张贵道。
然而之?沐江轻轻皱了眉,仿佛带了些愁绪,“我去池水洗浴,你们?还‘偷’我衣服,侯爷都?瞧光了我,难不成还不怜惜?”
“你们?说,侯爷是信你们?,还是信我?”
看着几人又是不甘又是愤恨的目光,之?沐江笑着离开了这柴房。
可在要离开的那一刻,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心头所感般向后面的望去。
空无一人。
但他不觉得是错觉,他抬眼看后面的草丛和高树,轻步往那边摸了过去,在靠近的那一刻,突然,一只手从树后伸出将他拉了过来!
之?沐江只觉眼前一晃,一份力?道将他拉到了树后,接着背部?猛地?撞上树干,他还来不及为那一瞬的痛意皱眉。
一道阴影便压了下来。
“嗯?青和的夫郎?”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回来看到你们的评论也太治愈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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