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点多钱羽就起床了。
本来想的是自己一个人出海,可以睡晚一点,奈何生物钟准时的叫醒了钱羽,再加上买船的兴奋劲还在,干脆起了床。
趁着夜色,摸黑前往海边。
十二月的早上已经有点冷了,钱羽往身上套了件外套。
得亏是在粤省,不说四季如春,简直是三季如夏一季春。
也就夜晚早上会冷一点,白天照样还是得穿短袖。
即使钱羽每天都穿着防晒服,依旧阻挡不了变黑的趋势,最后甚至用上了防晒霜。
没错,钱羽用上防晒霜了,自从一次在市场卖鱼被一个小女孩说了句:“麻麻,这里有个老外耶。”
钱羽就放下了大老爷们包袱,向墨琳同学请教了一下防晒霜的使用心得,墨琳同学热心的向钱羽推荐自己正在使用的防晒霜牌子,丝毫没有笑话钱羽的意思。
或许在女孩子看来,使用防晒霜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甚至墨琳同学还给钱羽推荐了面膜,精华液之类的,钱羽听的一阵头大,连忙借口有事,下次再聊。
还别说,防晒霜的效果还挺好,几天之后肤色就稍微有所改善。
出发。
四周一片漆黑,连带着海底也是一片漆黑,只有海面远处有着零星的光点,都是勤劳的人儿。
钱羽往外随便开着船,他不需要到达特定的海域,只需等天亮之后,能看清海底,到时候放出飞鱼寻找鱼群即可。
以后不用这么早起床,早起也没用。
一个小时后,天色渐亮,钱羽停下渔船,放出飞鱼,开始寻找鱼群的踪影。
咦,这只青蟹不错,那只龙虾也不错。
哇,那里还有条大黄鱼!就是个头太小了,嫌弃。
这些钱羽都看不上眼,找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公里外找到一大群乌头鱼,远远就能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片。
乌头鱼价格比较便宜,市场价是十五一斤,收购价大概在九块钱左右,但是架不住量多啊,这一大群估计有好几百斤了。
马上开船过去,观察好鱼群移动路线,几张渔网呈月牙形放下,拦在鱼群前进路上一公里外,距离近了怕惊扰到鱼群。
之前第一次给古奇指点的时候就是下网下的太慢,结果渔网放完,鱼全都掉头跑路了,只拉起来小鱼三两只,让古奇好一顿笑话。
接下来就是等待鱼儿撞网。
三个小时后,钱羽开始后悔了。
鱼太多了,这都两个多小时了,才起了三张渔网,活鱼舱还有那个钓箱已经被塞满了,船板上也装了不少,偶尔还有一两条蹦哒回海里,钱羽都懒得搭理。
双手解鱼都快解抽筋了,还有一张网没起上来。
早知道就应该多找一会儿,挑贵的下网,数量少一些没关系,就算数量多,解鱼解到手抽筋也乐意啊。
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古奇。
离岸边不是很远,上网是不用想了,打打电话还是可以的。
“喂,奇哥,在哪呢?咦,我看到你了,这边!”
古奇正开着船回去,今天收获不咋地,就是前面那艘船看着有点眼生啊。
然后就接到了钱羽的电话。
“我刚要回去,怎么了?”抬头一看,前面那船上的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奇哥你先过来。”
古奇把渔船开过去才问道:“怎么了水鱼?”
“老古,你要鱼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待会给你送来。”钱羽学着前几天小视频里老郭的语气搞怪说道。
“……”古奇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钱羽。
钱羽看着一脸木然的古奇,赶紧挤眉弄眼,示意古奇接戏。
唉,古奇叹了口气。
“那你就送来吧。”
“来来来,老古,下面这张网的鱼都给你,到时候把网拿我院子里就行,我手都快断了。”钱羽活动着微微颤抖的双手说道。
“鱼你都不要了?”古奇一脸莫名其妙。
“奇哥你站起来看看我船里…”钱羽卖了个关子。
“……卧槽!活鱼舱跟钓箱都装满了???”古奇看着船板上时不时蹦哒的乌头鱼惊叹道。
“对呀,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渔网都不要了。”自己实在是解不动鱼了,第二天再来的话估计就剩一堆死鱼了,想一想拉起来一堆腐烂发臭的鱼,那酸爽,啧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钱羽找鱼的本事古奇之前见识过,只是没有这一次这么夸张。
刚开始古奇还很好奇钱羽这本事怎么来的,明明不久前才跟着自己学打渔的。
钱羽自然不会说自己有个神奇的戒指,于是就说自己是海洋大学海洋专业的高材生,找鱼当然厉害了。
不会找鱼的钓鱼佬不是好设计师,钱羽大学的专业是室内设计,可是谁又知道呢。
古奇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只是笑而不语,信了你才有鬼,大学生要是有这么厉害,老渔民早无生存之地了。
再说谁还不是大学生了,不一样在打渔。
古奇觉得钱羽这人还行,值得交个朋友,所以没有多问,朋友之间需要适当的保持距离。
把海里的那张渔网交给古奇,钱羽返航,满载而归。
到了岸边直接打电话给水产店,叫人过来拉鱼。
水产店还是古奇介绍的,平时古奇运气爆棚鱼太多的时候,都是卖的这家,价格还算公道。
收购价是一斤九块,总共有六百五十斤,收入五千五百八十五块。
渔网载回去交给王婶整理,一张十块钱,修补看情况收钱,一般也就几块钱,收费太多的话就证明这张渔网差不多到报废的时候了。
吃饱喝足后,钱羽正准备午睡,手机响了。
“喂,大伯,怎么啦?”
“小羽啊,你大爷昨天去世了。”
“……大伯节哀顺变,我明天回去。”
“好、好,人终有一死,你大爷也算是寿终正寝。”
大爷今年九十高寿,上一次见面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
之前有在家族群里看到过大爷身体日渐不佳的消息,自己当时还没毕业,穷困潦倒,就没太在意。
钱羽爷爷这一支已经只剩钱羽这一根独苗,大爷算是最亲的人了,如今钱包渐渐鼓起来,正想着今年过年买些好东西回去,却不想前年就是最后一面,如今已是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