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
“误会你在欲擒故纵。”
什么?
时花开的身子退开了一大步,却忘记了这会儿她也是坐在高脚椅上的。
那么往后一仰,顿时失去平衡。
“小心。”
男人的手捞了过来,四目相对。
“咳!这酒有点上头哈!我还是带回房间慢慢喝吧。”
她落跑时,不忘顺走了那瓶女儿红。
晏时陌看着她那淘气的背影,笑了。
十几分钟后,当女孩在房间里自斟自饮,喝得那个轻松自在的时候,突然,卧室的门锁里传来一声轻响。
“谁?”
她抓过一旁的拖鞋站了起来。
迷迷糊糊看向门口,见得,某人抱着枕头回来了。
“晏时陌?你不准进来!”
“亲爱的,你这么顽皮,爷爷知道了怎么办?”
晏时陌叹息着,走进门来。
时花开想到了今早二房的挑唆,心底也明白老爷子是一个注重家规的人。
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晏家里,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属于大逆不道。
可是……
“放心吧,我打地铺,不打扰你。”
知道时花开的顾虑,晏时陌自己从衣柜里取了一床被子出来,然后,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床侧。
时花开爬在床头上,看着天之骄子的他被迫睡地板,心底悄悄地内疚了一下。
“我告诉你,苦肉计是没用的啊!我说了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是是是,我很累了,可以关灯睡觉了吗?”
“……晚安。”
时花开声控关了电灯。
拉起的空调被给了她温暖的感觉,她侧着身子,悄悄地瞧了瞧地板上闭眼安睡的男人。
他似乎没有那些公子哥身上的通病。
不清高,不看轻人,甚至还有一点点好说话!
唉,可惜他们遇见的时间不对,要是晚个十年,等她事业有成成了天宇国的第一女首富,肯定风风光光地把他娶回家。
而现在——
时花开,你可是个干事业的人啊!别多想了,睡觉!
女孩闭上了眼眸。
温馨的卧室中,女儿红的醇香还流荡着醉人的味道。
安睡中的男人睁开了眼眸,坐起,温柔地看着她那恬静的侧脸。
没关系的,来日方长!
……
新婚第三天,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
一早,张管家就已经准备好了满满当当的礼物。
庄园里还来了一只“小喜鹊”,她叽叽喳喳地问着这对新婚夫妇的事情。
得知他们恩爱有加,她笑得嘴巴都要裂到后脑勺了。
“我的功劳,要没有我的推波助澜,三嫂和三哥能这么顺利吗?”
她笑嘻嘻地上了楼,准备将新婚礼物悄悄地送进房中。
然而,房门打开,床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的。
不会吧,新婚燕尔的,这么早就起床了?
晏时静没有了送惊喜的激动,扫兴地撇了一下嘴巴。
正要悄悄地离开时,不料,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她的小心肝给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去一看,只见,在凌乱的地板上,那对“伉俪情深”的新婚夫妇啊,这会儿正缠手缠脚地“绑”在了一块。
“噗!”
她不厚道地笑了。
然后,在三哥和三嫂凌厉的目光扫来之前,她先识趣地捂上眼睛,来两句“我没看见,我没看见”,然后就笑哈哈地滚了。
“哈哈哈……”
寂静的门外,回荡着某女猖狂的笑声。
时花开郁闷着俏脸,看着不知何时缠在晏时陌身上的自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有被空调被缠着“绑”住的两个人。
更令人羞耻的是,看样子好像还是她主动的!
“误会,这一定是个误会!”她说。
男人点头,似乎同意了她的观点,“嗯,误会!”
只是,他的唇角在憋笑。
惬意的目光落在时花开的身上,被缠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时花开扭了扭身子,找不到解开“枷锁”的源头,抬头见晏时陌一派云淡风轻,差点就给送走了!
“大佬,你看起来好像还挺高兴的?”
“嗯,夫人主动投怀送抱,是我的荣幸。”
“荣幸你个头!”
时花开的头往前一磕,撞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男人唔的一声,闷闷笑得更欢乐了。
楼梯口,张管家正准备提醒两个新人该起床了。
突然发现五小姐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趴在了人家的房门上窃笑。
他哎哟一声,正要把她拉走,却被她悄悄地捂住了嘴巴。
“嘘,张伯,别吵!”
“五小姐,这样不礼貌啊!”张管家唔唔唔的,发出的语音不太清晰。
但晏时静听懂了。
听懂了,却没有认同的意思。
她压低了声音,调皮地怂恿老管家:“你以前看过三哥吃瘪没?”
“没。”张管家摇头。
三少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啊,别人不吃他的亏就不错了,哪还能让他吃瘪?
然而晏时静又问:“你以前看过三哥跟谁打情骂俏没?”
“怎么可能?”还是摇头。
“这就对了嘛!机会难得,千年一遇啊!”要不是怕三哥灭口,她都想把这有趣的一幕拍下来珍藏了。
“嘻嘻!”
观看得有趣的两个人没注意到身后。
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楼来的,他沉默地站在了晏时静的身后,听着晏时静和张管家的对话,再扫了一眼屋内。
忽然,火冒三丈!
“胡闹!!”
他的梨花木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听得嘭的一声巨响,把屋内屋外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晏时陌,你给我过来!”
……
时花开以前见过老宅门里那些威严家主训斥晚辈的画面,大概也就是眼前这个情况。
只是她不知道,原来现代社会里,很多传统的观念还是存在的!
“张伯,他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我从没见老爷子这么生气过。”
客厅里的几个人齐齐抬着头,仰望着书房的方向。
从晏时陌被叫进书房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二十分钟。
难以想象,这二十分钟里那个可怜的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
“要不,我进去道个歉?”
时花开想,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也算救了晏时陌一条老命了。
然而,她的脚步才挪动了一下,立马就给晏时静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