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云菲二人是六扇门光明司的捕快,盛凌容下属,秦榛是明镜司冷言的下属,怀秀,长安前日抓捕的,假扮犯人的人正是秦榛。
长安欲去讨好他,“秦大哥,你看我与怀秀都是新人,没有破案的经验,这几日若有做得不对的,你一定要提点我们。”
秦榛将案子卷宗拿给她二人,一本正经道,“对于案子之事,我无可奉告。”
长安翻了翻白眼,长吁短叹,又打自己的手,“为什么就抽不中那盗窃案,可是便宜了胡玉珠与姜泽,再不齐荷包案也可以呀,偏偏抽中这个。”
怀秀一边拿出卷宗一边道,“反正都是死了人,不一个样吗?”
“能一样吗?”长安道,“就案子本身而言,都是人命案,但这案子背后的人就不同了,荷包案是百姓,审问起来也没有什么阻力,而这起意外身死却是官眷,太常寺典簿吴谦之妻赵氏状告兵部库部员外郎谢瑞之子谢荣杀其女吴蕊儿,一个七品官员的妻子状告一个五品官员的儿子,两家还是姻亲关系。此案原本京兆府己经结了案,谁不知道那谢荣乃京城才子,娶了一位身份地位并不匹配的小姐,谢家本来反对,奈何谢公子就看上了吴小姐,也算造就了一段佳话,且婚后夫妻二人更是琴瑟和鸣,不过,仅一年时间,吴蕊儿在自家佛堂理佛时,因打翻了烛火致失火,被烧死了,经官府勘察,这只是一场意外,但那赵氏硬说是谋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大衙门都递了状纸,还血溅都察院衙门,弄得吴家与谢家都十分难堪,最后都察院把这审核之事直接交给了六扇门......”长安看着秦榛,不满道,“这本该由你们来负责,现在倒拿来当考题,你们也太省心了吧。”
秦榛道,“案子前些日就传了过来,因衙司不在,盛长司又忙于这次捕快考试,衙门里人手不够,衙司提议用此案做为考题,如果你们能破案自然好,若不能,待衙司回府,自会安排,无非是时间问题,并非是故意为难你们。”
“原来是衙司的决定。”怀秀道。
长安轻哼一声,“我看就是故意为难,一来我们并非正式捕快,二来,我们那敢去审问朝官。”
秦榛道,“六扇门办案,无人敢不配合。”
长安还想争辩,怀秀道,“长安,你怎么对案情知道得这么详细?”
长安回答,“那赵氏去都察院交状纸,我亲眼所见她一头撞在衙门前的石狮上,闹得可是满城风雨。”
怀秀道,“人可有事?”
秦榛道,“无性命之忧。”
怀秀也不再与长安说话,认真的看起卷宗来,约莫半个时辰,怀秀道,“长安,你觉得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问我?”长安尴尬一笑,“说实在的,我还是比较善长验尸。”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再验验吴蕊儿的尸体。”言毕,看向秦榛,“可行?”
秦榛道,“事发己经半月,按理说,尸体应该下葬,但因赵氏这么一闹,谢家为了自证清白,决定等复核的结果下来后方才下葬,所以现在尸体还停放在谢府。”顿了顿,“没有问题。”
于是三人一起走出房间,正遇胡玉珠与姜泽,云菲走了出来。
玉珠打量着怀秀,酸溜溜道,“你们若是没有把握,我不介意与你们换案子。”
长安笑道,“我们介意,你们的盗窃案实在太简单了,我们看不上呢。”
玉珠哼道,“那走着瞧。”言毕将长安一推,大步从几人中间走过。
姜泽则来到怀秀面前停了片刻,“我知道这案子不简单,你且当心。”
怀秀未料姜泽与她说这话,其实几日来相处,他们并不熟。
“咦,他为什么这么关心你?”长安凑到怀秀面前,狐疑的问道。
“关心吗?”
“我早就发现了,前日蹴鞠,但凡你去抢他的球,他皆会避让你。”
怀秀挑挑眉,“避让我?那是我球艺佳,他抢不过我。”
长安又道,“昨日你病了,他见她在你门外。”
“路过吧。”
长安“戚”了一声,“那他刚才怎么不叮嘱我当心?”
怀秀耸耸肩,“你去问他呗。”
怀秀紧接着出了门,长安还跟在她身后追问。
六扇门仅余的三匹马被玉珠三人骑走了,她们只好步行,长安又忍不住吐槽。
这是入六扇门的第五日,怀秀回过头来看了看“六扇门”三个大字,突然觉得极为不真实,她摸了摸领口,这一小动作又被长安瞟见了,“你为什么把一只玉蝉带在脖子上?”
怀秀惊讶,“你怎么知道?”
长安嘿嘿一笑,“你洗澡时我看见了。”
“你......”怀秀气得举手要打她,长安早溜走了,怀秀只好在她身后大声道,“管你什么事?”
好在谢家并不远,约半个时辰,怀秀三人己经站在谢府的门前,大门紧闭,门外廊下挂着两个白灯笼,秦榛前去敲门,很快出来一位小厮,见是公门中人,“诸位大人请稍侯。”小厮进屋传话,片刻又来一位中年男子,是谢府的管家,却十分不待见三人。
“盛长司没来?”
秦榛道,“盛长司有要事在身,贵府的案子交由我等负责。”
管家盛气凌人,“我家老爷好歹是五品朝官,六扇门竟派你等这般未知名的捕快来查案?”
狗眼看人底,长安送给管家一计白眼,秦榛也未生气,从怀里拿出公文,“我等是奉上司之命,还望贵府不要阻拦,否则,将以阻碍公务而拘之。”
管家这才收敛了气焰,将怀秀三人领进府。
“诸位稍等,我家老爷不在,我去请我家公子。”
这一去便是好一会儿,连茶也不上,长安气道,“不就一个五品官吗?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真应了那句,见奴知主,我看吴蕊儿就是死得蹊跷。”
“你休得胡言。”
未料这话被赶来的谢家公子谢荣及管家听见了,管家一张脸通红,“我家公子因少夫人过逝,悲伤过度,早己病倒,这才耽搁了,你们怎能背后胡乱议论?”
“谢伯,无防。”谢荣轻斥管家。
怀秀三人立即起身一礼,秦榛道,“我等言语有失,还望公子见谅。”
谢荣还礼道,“无防,无防。”言即吩咐管家上茶,“是我们怠慢在先。”
一番客套后,彼此入座,怀秀见这位谢家公子二十上下,眉清目秀,言谈举止彬彬有礼,确为传言中的谦谦君子,不过精神不济,神色悲哀,正是痛失亲人的悲伤之态。
秦榛再次将公文递上,“我等前来,是要再次检验一下尸体......”
“什么,还要检验?京兆府不是己经验过了吗?”管家再次开口阻止。
秦榛道,“案子己经交给六扇门来复查,这是必要的程序。”
“你们......”
谢荣抬臂制止管家的话,他叹了口气,“好吧,你们随我来。”
后院有新搭的一间灵房,布置得十分用心,有丫头们跪在灵位前照看火烛,怀秀三人来到堂前,施礼上了香,这才绕到灵牌后的棺木旁,这是一具上好的棺木,价格不菲,虽然天气己经凉爽,但谢家人还是在棺木周围放了冰,可见谢家在身后事上,并没有亏待吴蕊儿,谢荣不忍心打扰妻子,只于灵堂外等侯。
秦榛推开官木,怀秀看向长安,“开始吧,验尸官。”
长安也变得严肃起来,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工具,怀秀道,“你还挺专业。”
长安正经道,“这是我阿爹留下来的。”
长安带上**手套,揭开了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那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己分不清容颜,如一具黑炭,长安皱了皱眉,拿出一块药片含在了嘴里,怀秀又见她拿出一把小刀撬开了死者的嘴......
“口腔,鼻孔有烟灰,四脚卷曲,的确是因吸入过多烟雾,窒息死亡。”
接着又检验了尸身,“死者女性,年纪约十八岁左右,身高五尺二,身形偏瘦,与验尸报告无异。”言毕,取下手套,怀秀也观察了片刻,“秦捕快有什么发现?”
秦榛道,“这是你们的案子,我无可奉告。”
怀秀与长安一窒,然后盖上棺木,三人走出灵堂,对谢荣一礼,秦榛道,“打扰了。”
谢荣道,“配合你们调查这是应该的,我也希望早些查清楚,好让蕊儿入土为安。”
怀秀道,“不知谢公子对于赵夫人叫冤一事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