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并不算安静,那声音却清晰入耳,这让楚天很是惊讶:“看来我的感知能力又提高了哇?是不是因为最近都有修炼的缘故呢?哎,修道还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他决定,处理完眼前的问题,就去看看那老头又在咆哮什么。
关上门,走出去的两个护士很好奇地问同行的医生:“李主任,刚才那个人是什么神医啊?不会是个神棍吧?”
“就是,看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个神医呢?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咱这里可是小庙呢。”
李主任呵呵一笑:“你们啊,平时没事少看点韩剧,多钻研一下技术。还有,不都加群了么?上一次,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群里发的通告你们没看吗?”
两个小护士都心虚地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我们都……都挺忙的。”
“嗯,都把群屏蔽了对吧?你们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告诉你们吧,那人就是治好那位病的人!”
两个小护士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地看着李主任。而李主任则一副朽木不可雕也地样子,摇头叹息,心怀畏惧地向远处走去。
楚天对那两兄弟的干预手段很简单,点了几个穴道,止住哥哥的血流,又用灵水帮忙修复了一下两人创口,免得继发感染。
他不需要做太多,灵水用了一捏捏,免得惹人生疑。完事儿之后,他离开房间,此时那两兄弟都恢复了知觉,只等输血救命了。
弟弟迷迷糊糊中看到楚天的背影。仿佛看到神灵下凡一样。康复之后,他两兄弟都对楚天深怀感激。
“好了,都别担心了,等到献完血,再来处理你们的家务事。”楚天对那两妯娌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医院又干架,我就帮你俩摆个擂台,您二位好好地较量较量。”
两妯娌脸羞得通红:“不了不了。”
“我们不打了。”
“就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楚天口吻放轻松,安抚了一番,便寻着周老头的声音,往前面那座楼走去。
两座楼相距怎么也有几十米,一个在四楼,一个在一楼。楚天自己都觉得万分神奇,这么远的地方,自己居然能够精准地分辨出周老头的声音,看来这阵子进步不小啊。
他不是修道之人,自然也对进步之类的没有谱,只能从自己一点一滴的进步中来推断了。其实这一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珍珠的缘故,还是修炼的缘故。总之,两者好像是相得益彰的。
周老头在一楼输液室,这里虽然是小医院,但是输液室还是人满为患。放眼望去,输液的大部分都是孩子。季节交替的时候,孩子们容易生病。
周老头站在输液室护士窗口,指着一个小护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妈真是白养你了!生了一个鼻子两个眼干嘛使的?鼻子让你喘气,眼让你看!这么大的眼睛,你看不出我娃的血管在哪?”
“老人家,您消消火,千万别太生气。这都是我不好,我让实习生扎针了,来,我帮您……”一个穿着白大褂子的孕妇正耐着性子劝说他,不住地道歉。
孕妇身后,小护士模样的女孩正面红耳赤,低头坐着,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生闷气,或者两者兼备。
周老头手里牵着一个女孩子,孩子大概有百九十公分高,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很是瘦弱,小脸蜡黄。
比她脸更蜡黄的,是她的头发。稀疏的头发枯黄着,但还是扎起两只羊角辫,还有漂亮的蝴蝶结。看得出,女孩的家境不好,但是父母都很爱她,竭尽全力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楚天站在门口,听老头骂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他家孩子生病,来这里打针。结果那个护士不知怎么搞的,给孩子连扎几遍都扎不进血管,搞的孩子鲜血直流。
周老头素质特别差,得理不饶人,这一点楚天之前在县城童稚文化用品公司,就已经见识过了。
可上一次他面对的是姚强,那个老狐狸,无论他如何撒泼打滚,都不算太过分。而这一回,他面对的却是个小姑娘,什么词儿脏他用什么词。
“大爷,您骂够了吗?”小护士终于被刺激得受不住了,愤懑不平地站起来,哭兮兮地大喊一声,“我犯了什么死罪吗?您以为我不想好好给你孙女扎针吗?虽然我是实习生,但是扎针这种基本功我都是会的,这屋里大部分人都是我扎的,大部分也都是孩子,为什么他们都没事?”
周老头被女孩突然暴跳而起,发起的猛烈反击给弄得愣住,一时语塞。
他后退几步,把女孩牵得更紧,女孩很害怕,紧贴他站着,把半个身子都藏在周老头身后。
看到小女孩的样子,楚天莫名心疼,想到自己家里的小女儿。
什么人,什么命,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可是命是天定,事在人为。
小护士打开话匣子,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诉尽:“您家的孩子,瘦的跟个麻杆似的,血管比线都细,让我怎么扎?与其在这里骂我们,不如先扪心自问,你们是怎么养活这个孩子的?她病历上写的是五岁,可身高比三四岁的孩子都不如!”
周老头更语塞,低头赤红着脸庞,嘴里嘟哝着啥,多半是骂人的话,楚天也没听清楚。
那孕妇护士长等小护士说完了心里的话,才拦住她:“好了别说了,你去忙你的,我来给扎针吧。来吧小姑娘,让阿姨看看你的小手手。”
她冲小女孩笑眯眯地招招手,可小女孩越发害怕了,使劲往周老头身后躲藏,嘴里还道:“爸爸,我不打针。”
护士们以及附近的病人和家属都很吃惊,原来这竟然是父女俩。别说他们了,楚天也很吃惊。
周老头看着怎么都有六十岁了,很是苍老,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儿呢?可女孩叫的是爸爸,没错啊。他仔细看了看女孩,就像一只发育不良的幼苗。幼苗良莠不齐,可再差的幼苗都是绿中带黄,她这颗小苗,干脆是黄里带绿。
他盯着小女孩看了又看,忽然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