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教学楼,花园式的校园,还有宽足有三十米,恢弘无比的校园大门。
这里就是市七中,三所强校之一。
门卫室外,楚天正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保安聊天。
保安一愣:“你咋知道我有烟瘾?”
“您看啊,这手指头上,还有黄褐『色』的烟渍,说明啥?在烟民界,您必定是这个!”楚天竖起大拇指。
“哎,你倒是说对了。不过,现在上班时刻,你不能在这扯闲篇儿,快走吧。”保安挥手,从**汤里挣脱出来,但是对楚天的口气态度,倒是缓和了不少。
楚天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我是来咨询一下,家里有个学生,高二了,想转学到贵校来,该找谁呢?”
“我哪知道,你看我,保安!”保安拍拍自己的肩牌,“我是啥,除了扫地的,谁都能踩我一脚。”
楚天喷出一口烟来,摇头皱眉:“您这话我不爱听啊,保安是啥?那就是门神!”顺手,又抽出一根,递给保安。
保安虽然还是一脸严肃,眼神却止不住『露』出笑意,谁不喜欢被人奉承呢?
“哎呀,说啥门神,咱么可不敢跟神比。”保安笑嘻嘻, 接过楚天递来的烟。
楚天眯缝着眼,给保安对火,看着他美美地吸了一口。
“老哥说的是,咱们这些凡人,不敢跟神比。不过,您别小瞧了您这位子,那是石敢当啊!”楚天又道,“最辛苦,却也是最了解全校的位子,就是你们了吧?”
“这话倒是真的,哪个班儿有几个混混,哪个老师教哪一科,嘿嘿!连校长……算啦,不和你说这个。”保安嘻嘻一笑,讳莫如深。
楚天眼睛一亮,忙道:“说噻老哥,我又不是这里的员工,没事的,全当个笑话。”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外人说。那天晚上我值夜班,看到校长办公室亮灯。当时我就想啊,做校长可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得加班。结果你猜咋着,我去巡逻的时候,经过他门口,听到里边有动静。”
保安挤眉弄眼,一副你懂我懂的神『色』。
楚天眉『毛』一挑,贱兮兮地笑了,凑近他,低声道:“是哪个女老师吧?”
“没错啊,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吴老师!”保安哈哈一笑,“哎,不说了,马上下课了,你要办事,就快进去。”
他聊的开心了,觉得和楚天很对路子,便让他从小门进去。
楚天进去时,特地把剩下的大半盒烟都塞他手里,俩人热络地摆手道别。
却说楚天进了校园,感慨一声:“真大啊!真不愧是全市前三的高中。”
办公楼位于大门口右手边,一条石子路直通大楼,两旁种满腊梅。
丁零零!
刚好打了下课铃,学生们『潮』水一般从教学楼里涌出来,远远看去,一个个那么朝气蓬勃。
楚天就想起小龙来,本来这娃应该是这些孩子中的一个,可现在呢?
他叹口气,决定今天要把这事儿给办成了。
那些下课的老师拿着各自的备课本出来了,从四面八方几座教学楼,汇入这座办公楼。
楚天夹杂其中,颇有点鸡立鹤群的感觉。哈哈,没法子,农村人的特质,是永远都改不掉的。
看着那些有气质有文化的人,楚天就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儿子。
上了教学楼,他一层层地找,终于找到行政办公楼层,找到了校长办公室。
好宽绰的门脸,双扇门,实木门那是相当气派。
楚天看清楚上边的牌子,确定是校长办公室,便敲了敲门。
门内有一个男中音传来:“进来!”
楚天想,哟,这校长够热情大方。
他推开门,笑嘻嘻地进去了。进去就看到这办公室,嚯,好大一间,根本就是个总统套房嘛。
左手边是一门儿,右手边又一个门儿。当中是办公室兼会客室,摆着真皮豪华沙发,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估计得两米多长。
办公桌后,靠墙是一排书柜,亮晶晶的玻璃门内,是整整齐齐排列的书籍。有些书,连包装塑料膜都没撕开。
校长好像在左手边那房间里,楚天走过去,踮着脚从门玻璃上看。原来那是一间卧室,里边有个男子,正背对着门,麻溜地脱下衣服。
“快进来啊小宝贝!”
楚天一听,顿觉头皮发麻,他马上退回到大门口,咳嗽一声:“校长,我找你有事!”
那里边的人明显呆滞了一下,又麻溜地穿回衣服。
没多久,楚天看到一个人黑着脸走出来。那人能有四十多岁吧,秃顶,一米七左右,黑瘦黑瘦的。
楚天无法从他的肤『色』上,辨识出他现在的脸『色』,是红脸呢还是黑脸。
他嘿嘿地笑着,校长则走到办公桌前,坐定,望着楚天:“你是谁?”
“哦,我是来给学生报名的。”楚天道。
他第一次办这事儿,也不知一些话语该怎么描述,干脆单刀直入。
校长『迷』『惑』地皱起眉头,想起刚才的丑态,一脸不悦:“报名?这个时候报什么名?”
他手伸向电话座机,准备找保安来处理这个擅闯校长办公室的家伙。
太可恶了!校长办公室咋能『乱』闯呢?还窥探到别人的**!
楚天道:“是这样,有个学生叫韩紫龙……”
他巴拉巴拉,把小龙的情况说明了,然后很诚恳地说:“您看,能不能让这孩子再重新回到学校读书呢?才十六岁,太可惜了。”
“被开除的?”校长似乎对小龙完全没印象,他摆手,“我们七中,从不会随便开除学生,也不接纳被开除的学生。试想一下,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
他短黑的手指,使劲戳着桌面,咚咚作响。
楚天一下子上火了,什么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把火气压下去。
现在是有求于人,不能发火,他心里劝自己。
“校长同志,您可不能一棍子把人给打死。小龙以前可是优等生,他变成那样,完全是因为家庭缘故。”楚天辩解道。
校长抬起头,目光坚冷如铁,盯着楚天:“那么,现在他的家庭有所变化吗?问题就不存在了嘛?”
楚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摇头。还能怎么变呢?父母都已亡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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