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远的眉头跳了跳,再次捏起阮希雅的下巴,垂眸看了看她嘴里已经被融化的药丸,深深松了口气。
阮希雅的眉头仍然紧紧的皱着,不知道为什么方凯会变得这么的不温柔,觉得很是委屈,眼角很快泛出了泪水。
贺景远看着阮希雅眼角的泪,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伸出带着手套的手狠狠地擦过她的眼角。
眼泪倒是被擦掉了,但阮希雅的眼角也被擦的通红一片。
贺景远起身,返回电视柜下的抽屉,拿出退烧贴,走进卧室就给阮希雅贴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贺景远拿过温度计,再次给阮希雅测了体温。
看着温度计上的三十七度,贺景远深深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后,感觉到深深的疲惫,这半晚上的折腾,比跑了一场马拉松还累。
贺景远深深地看了眼床上安静下来的阮希雅,走出房门,吩咐佣人明天早餐做份鱼片粥送上来,才回了房间。
楼下的宴会在此时也终于结束,阮珍珍挽着林美瑜的胳膊,一张娇媚的小脸上满是掩都掩不住的疑惑。
之前,她分明看到贺景远抱着阮希雅去了休息室。
却没想到,“贺景远”没多久又回到了酒会。
阮珍珍当时看到“贺景远”出现,仿佛看到鬼一样,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阮希雅这个废物!
阮珍珍的心里一边愤怒阮希雅没有勾引到贺景远,一边又为贺景远没看到阮希雅而诡异的欣慰。
她刚想去休息室看看被下了药的阮希雅,到底是便宜谁了。
还没动,就被林美瑜拉着往人群里走去。到后来,她竟然也忘记了去找阮希雅。
由于不少宾客的家都离的比较远,故而贺家都有提前为宾客准备房间。
不着急回去的宾客都可以在山庄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回去,阮恒三人的房间就被安排在不远处的别墅里。
“希雅是不是没回来?”
阮恒躺在床上,搂着林美瑜,才想起好像没在别墅里看到阮希雅。
“应该是去找贺景远了吧。”林美瑜伸手关了床头灯,转身缩进阮恒的怀里。
“希望她这次能爬上贺景远的床,不然……”
阮恒闻言也没在纠结这个问题,抱着林美瑜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夜色如水,度假山庄也跟着陷入了沉睡。
等阮希雅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睫毛微颤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阮希雅的神色还有些迷茫。
缓缓转动了下眼珠,昨晚的记忆翻涌而出。
她苍白了脸,下意识想要起身。
“嗯……”
还未撑起身,阮希雅就痛呼一声,浑身疲软的跌回到了床上。
感觉到额头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阮希雅伸手,慢慢的摸索了下。似乎是……退烧贴?
她昨晚发烧了吗?仔细搜索了下昨晚的记忆,记起自己竟然抱着陌生男人的裤腿蹭,阮希雅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昨晚,昨晚的那个人……是她吗!?
后来,好像贺景远把她扔在了浴缸里,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阮希雅满心的疑惑,缓缓坐起身,感觉到大腿处的隐隐作痛,她低头想要看看自己腿上的伤口。
这一低头,就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衣服……衣服怎么会被换了!
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不敢去想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掀开被子,刚要下床。
“啊……”右脚脚底传来尖锐的痛,似乎有什么扎进了脚掌。
她一低头,抬起脚,果然就看到了脚底已经渗出了鲜血。
她仔细看了看地毯,才发现地上竟然有玻璃的碎片,有些懵。
难道是昨晚的神秘男人?他也太幼稚了吧!
阮希雅小心翼翼的绕过玻璃,重心放在左脚上,踮起右脚脚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门。
刚一出房门,就看到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的神秘男人和对面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你醒了。”陆斯言看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的阮希雅,高兴的挥了挥手。
“你好。”阮希雅尴尬的勾了勾唇,一瘸一拐的朝沙发走过来。
阮希雅挪到沙发边,陆斯言才发现她的右脚受伤了。他蹭的站起身,扶着阮希雅坐下,就握住了她的右脚。
“啊……”阮希雅惊呼一声,有些不知所措,想缩一缩脚,却没有成功。
贺景远眯着眼睛看着陆斯言用镊子从阮希雅脚底取出玻璃碎片,才想起来,昨晚忘记让佣人去打扫地毯了。
阮希雅的余光瞥向戴着面具的男人,心里莫名有些生气,忍不住嘟囔了两句:“真是幼稚,竟然在地毯上放玻璃片。”
陆斯言闻言噗嗤笑出声来,天哪,他听到了什么,贺景远幼稚?哈哈!
“餐桌上有鱼片粥,房间的衣柜里有衣服,吃完早饭就快点滚吧。”男人蹭的站起身,起身去了隔壁。
阮希雅看着角落书柜后的门,震惊的睁大了眼。
这个房间,竟然还有扇暗门?!
这个神秘男人又是谁?
阮希雅疑惑了半晌,又想到昨晚的事情,看着男人就要走出客厅的身影,开口说了一句,“昨晚,谢谢你。”
贺景远的身体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推开门,进了书房。
阮希雅低头,看着陆斯言在她的脚背上绑了一只蝴蝶结,抽了抽嘴角。
“你叫什么啊,真是谢谢你了。”
阮希雅缩了缩脚,窝在沙发上。
“不用客气,我是陆斯言。对了,这个是我研制的药,大腿和脚底的伤口每天晚上都要涂抹一次,保准你好了之后不会留疤痕。”
陆斯言笑的眯起了眼睛,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药膏。
“好了,你快吃早饭吧,我还有些事情。”
“嗯,好的。”
阮希雅挥了挥手,看着陆斯言提着医药箱也从角落的门走了出去,抽了抽嘴角。
转眼,客厅里就剩下了阮希雅一个人。
虽然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但是,想到如果现在不吃早餐的话,回了阮家就更别想吃早餐了。
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飞快用了早餐,换了衣服后,就出了别墅。
刚出了别墅,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司机和黑色宾利车。
“阮小姐,先生让我送你回阮家。”
阮希雅闻言,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别墅,弯腰钻进了车里。
二楼,站在窗口的贺景远,看着车子飞速驶离别墅,才收回视线。
“景远,她到底是谁?”
“我的未婚妻。”
陆斯言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惊在了原地,一脸懵逼。
“你,难道是想……”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