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禅院甚尔用毛巾擦拭着禅院朔的头发, 闻言漫不经心地转过脸来,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上学?去呗。”
“你稍微给我认真一点。”禅院朔原本端正的坐姿一下子垮了下来, 他无奈地用手揉了揉脸, 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里播报员激情四射的声音调到最低,“如果我们要出门的话, 总不能让惠一个人待在家里。”
禅院惠这是第一次离开[q]的本部,当时考虑的是他们毕竟与咒术界处于对立的状态,一旦让他去上学的话, 难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之前一直接受的都是内部的教育,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和同龄孩子接触的经验。现在到达了新世界,这里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比较安全的, 于是禅院朔也开始考虑是否该让禅院惠多与别人接触解除。
“我是无所谓,把这小鬼丢出去我也省心。”禅院甚尔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迫不及待的口吻说道,他算是发现了,只要他和禅院惠在一起,禅院朔就会不自觉地偏向这个小兔崽子,既然如此, 把这小鬼弄出去上学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什么时候?”
…甚尔君,你收一收你脸上的表情, 眼睛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禅院朔无言地看了一眼禅院甚尔,犹豫着说道:“我还没想好,明天先去把房子定下来, 然后看一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幼儿园…”
“幼儿园?”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你确定他去幼儿园?”
“但是惠才不到五岁…”禅院朔瞄了一眼正安静地听着他说话的禅院惠,觉得好像确实有点不妥,惠的知识量相比于同龄人来说已经远远超出了,更别说以惠的性格来说,就不像是能和那些同龄小孩子玩到一起去的样子,但是这个年纪也确实是个问题。
“我记得你去上那个什么中学的时候,不也是没到年龄吗?”禅院甚尔不以为然地说道,“像之前那样改下年纪就好了。”
“这和我的情况又不一样。”禅院朔感到有些头疼,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一步步来,“先找房子,这个事情之后再说吧。”
计划虽说是这样计划的,然而可能老天就是不想让他们这么轻松,在他们刚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让禅院朔措手不及的事情。
清晨时分,禅院甚尔打着哈气,□□着上半身走下床拉开了窗帘,眼睛很随意地往外一瞟…
嗯?什么情况?禅院甚尔愣了一下,充满怀疑地拉上了窗帘又重新打开,确认自己没看错以后,整个人顿时定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弹。
“…朔。”禅院甚尔语气古怪地叫了一声禅院朔的名字。
“什么?”禅院朔头发有些凌乱地从柔软的枕头中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看着禅院甚尔,一副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
“你确定这个世界是一个科学的现代社会吗?”禅院甚尔重复了一遍禅院朔昨天的判断,用手指着窗外啧啧称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好像是夏天吧?”
禅院朔从床上爬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昨天半夜忽然感觉到很不舒服,全靠禅院甚尔这个人形火炉支撑着他现在才能保持清醒,他原本还怀疑难道跨越世界还会出现这样的副作用吗?现在听到禅院甚尔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不会吧?”禅院朔光脚踩在拖鞋上,慢吞吞地挪过去看了一眼。
禅院朔:……
禅院朔面无表情地上床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为什么一下子就到了冬天?”我就说为什么昨天晚上感觉那么奇怪,要是一天变一个季节的话,这还让不让他活了?
“这是这个世界的特色吗?”禅院甚尔语气玩味,他看着楼下街道上的行人身着着羽绒服,或平缓或匆忙地走着,没有一个人对这种情况感到慌乱,想来这个季节的转换在他们看来是稀松平常的,“还真是有趣。”
“有趣不有趣什么的我不知道。”禅院朔闷闷地说道,“我只知道甚尔君你该去做一件事了。”
禅院甚尔闻言转过身来,挑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眼将自己裹成了蚕蛹的禅院朔,故意没有接上禅院朔的话,而是走过来跪在床上,将手探入了被子中抓住了禅院朔的手腕,顿了一下放开,然后向上穿过了禅院朔的头发,手心贴在了禅院朔的后颈上,微微用力将他向着自己的方向压了过来。
“…做什么?”禅院朔的身体不由地靠在了禅院甚尔的胸膛上,禅院甚尔顺势倒下,两个人再次躺回了床上,只不过这回禅院朔是枕在他的胸口上的。禅院朔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身下富有弹性的散发着热意的肌肉,有些疑惑地抬起头问道。
“时间太早了,再睡一觉。”禅院甚尔的手改换方位搂着禅院朔的腰,表情懒洋洋地说道,光裸的肌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也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的气息,与卷成了被子卷的禅院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倒是先把手拿开,我换个姿势,这样不太舒服。”
“真难伺候啊,这可是那个小鬼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禅院甚尔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牺牲了这么多,我的小少爷,你就将就一下吧。”
“你不是我的狗吗?哪来的牺牲?”禅院朔决定用禅院甚尔自己的话回击一下,于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意图让禅院甚尔这家伙有点羞耻心,不要这么得寸进尺。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
禅院朔感到自己枕着的胸膛震动了起来,随即听到的是禅院甚尔的笑声,他默默地抬起头,看到的是禅院甚尔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高高扬起的样子。汹涌的海浪在禅院甚尔被遮挡住的眼睛中翻涌着,他忍耐地用舌头舔着自己发痒的牙齿,然后闭着眼用手指狠狠地按压着自己耳垂上黑色的耳钉,微微的刺痛却让他感到了由心散发出的兴奋。
是的,我是属于你的。禅院甚尔睁开眼,低头对上了禅院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影完全被他的眼眸所笼罩,禅院甚尔只感到了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着颤栗着,锁链的另一头紧紧地握在禅院朔的手中,拉扯着他的脖颈,却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安心。
只是你一个人的。
“当然,没有牺牲。”禅院甚尔的手臂逐渐收紧,眼睛里绽放出了既让人感到温顺,又让人感到一丝毛骨悚然的光,“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又在发什么疯?禅院朔感觉自从自己醒来之后,某个原本就挺奇怪的人士(特指禅院甚尔)更加难以捉摸了,好像已经突破了大气层来到了一个未知的领域,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没有底线一样,真是什么话、什么举动都能做得出来,莫名的让他有一点望而生畏…当然,和拜尔他们之间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了…我是不是该预留出一部分资金充当修理费用,防止他们哪一天真的打起来?
禅院朔的脑海里这样想着,敷衍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拍了拍禅院甚尔的头:“如果不想睡的话,就给我去买两件加厚的衣服,不然我根本走不出去门,哦,对了,这个时间惠也该起来了,别忘了惠的份。”
“嘁。”禅院甚尔撇了撇嘴。
…你为什么有点失望的样子?直觉提醒禅院朔不要接着往下想了,不然会有点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于是他伸手推了推禅院甚尔,嘴里催促道:“快点去啦,甚尔君。”
禅院甚尔一脸不情愿地在禅院朔的推拒下起了身,心中越发的觉得那个小鬼是个阻碍,得赶紧把他弄出去。于是他溜溜达达地将禅院惠提溜了起来,然后随意地套上了衣服,出门买了两件厚实的外套,这才得以让禅院朔迈出房门。
在酒店吃过早餐之后,他们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去寻找合心意的房子,最终定下了一栋二层的小楼。房东太太手里拿着钥匙交给了禅院朔,有些惊讶地看了禅院甚尔和禅院惠一眼,显然觉得这个组合有点奇怪:“你们是一家人吗?”
说实话,禅院惠和禅院甚尔一看就有血缘关系,而禅院朔黑发黑眼,站在里面也丝毫不违和,房东太太自觉她好像是问了句废话,笑着对禅院朔说道:“别介意,就是这附近很少看见新面孔,所以问一下,这是你的哥哥和侄子吧?”
禅院朔懒得纠正,这样认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他也想询问一下附近都有什么建筑,比如学校之类的,于是主动向房东太太搭话道:“是的,我们刚搬来这边,不知您是否可以介绍一下这周边都有什么设施?”
“哎呀,你太客气了。”房东太太笑眯眯地说道,“米花町这里有一所帝丹小学,我看你的侄子也差不多到快上学的年龄了吧,可以考虑一下。哦,对了,不知你听说过‘沉睡的小五郎’没有,就是那个名侦探,他的事务所就在不远处,楼下的波洛咖啡厅东西也很好吃,有时候我会去买个三明治当做早餐。”
…不知道为什么,“沉睡的小五郎”好像有点耳熟…禅院朔这样想着,但是他找不出熟悉的缘由,在和房东太太寒暄了几句之后,他们就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走进到了屋子中。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禅院甚尔将自己砸进沙发中伸了个懒腰,看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禅院朔询问道。
“不,我还需要再确定一下。”禅院朔这样说着,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来自他灵魂碎片的气息,但是始终若有若无,让他找不到方向,“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有线索了。”
“?”禅院甚尔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就是死神小学生的世界了,时间点是在柯南已经知道安室透是公安卧底之后。
话说其实我考虑过写文野的,但是其中有几个人物性格我把握的不太好(比如某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尝试着写了一点感觉有点奇怪,所以就放弃了。
禅院朔只是听说过死神小学生,只知道几个主要人物以及反派“酒厂”,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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