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朔的眼前漆黑一片,但是失去了视力带给他的却是其他感官灵敏程度的提升,他能够感受到禅院惠的手抓着他的胳膊,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以及车子的引擎和轮胎碾过夹杂着石子的泥土的声音。
然后他就“听”到禅院甚尔凑了过来,呼吸带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让他不由地往旁边偏了偏头,禅院甚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小声说道:“还挺有趣的,偶尔这样试试也不错。”
“试什么?挡住眼睛?”禅院朔有些疑惑地问道,他直觉感觉禅院甚尔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但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或者你喜欢其他地方也可以。”禅院甚尔意味深长地说道,一系列奇奇怪怪的糟糕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掠过,昏暗的灯光,黑色的丝绸绑带…无论用在他们谁的身上,都足以让他兴奋起来,这样想着,他不由地伸手用力按了一下耳朵上的黑曜石耳钉,舌尖有些难耐地在自己的齿间舔了舔。
其他地方…禅院朔陷入了沉思,如果作为一种训练方法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只是不知道在有咒力情况下的可行性是多少…等回去的时候在[q]里试试看吧。
禅院惠握着禅院朔的手指,似乎在确认禅院朔是否在他的身边,他倒是没有一般孩子怕黑的表现,或者说对于一个从小就在诅咒师集团长大,教导他的人也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的孩子来说,一般人害怕的东西可能在他这里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
禅院惠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禅院朔,小声说道:“朔。”
“嗯?怎么了。”禅院朔侧过头询问道。
“想要离朔近一点。”然后让朔离某个烂人远一些,禅院惠这样想着,在禅院朔靠过来的时候主动趴在了他的怀里,一时间完全吸引了禅院朔的注意力,“还有多久啊。”
…但是并不妨碍他借用这些理由给某个被所有人嫌弃的家伙找点麻烦。
禅院惠:今天也很好地保护了朔呢,骄傲.jpg。
禅院甚尔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痒,他在思考着现在能不能打开车窗将这个小鬼扔出去,并且意图做出实际行动来,一时间后座上颇有点鸡飞狗跳的趋势。
琴酒的脸上冒着黑气,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要不是乌丸莲耶所在的秘密基地只有极少数值得信任的核心成员知道,他才不会在这里开车带禅院甚尔过去!而且本来禅院甚尔作为核心成员是不用带眼罩的,但是琴酒实在是信不过这家伙在他“恋人”面前的抵抗力,谁知道到时候如果问起的话,这个对他的“恋人”毫无下限的家伙会不会直接和盘托出?
而且琴酒还打着另外的主意,他真是受够了禅院甚尔各种各样的离谱操作,一般人突然被遮挡住视线,总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就算是禅院甚尔这样的,应该也能“安静”一会儿的吧?所以他见禅院甚尔手里摆弄着眼罩往脸上戴的时候就也没阻止,结果…
前者他不知道,但是后者完全没用。琴酒从后视镜看着禅院甚尔的行动完全没有一点滞涩,自然的就好像视线根本没有受到阻碍一样,面无表情地踩下了油门。算了,他都有点习惯了,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家伙身上好像都不奇怪了,boss催得急,还是赶紧把他送过去吧。
车辆在隐秘的道路上飞驰,周围高大的树木,层叠的高山,七扭八歪的岔路都成为了天然的“屏障”,即使是从卫星上都极难发现在群山之中还有着这样一个地方。
最后车子在一处空地停下,琴酒熄了火冷声说道:“下车。”然后在打开车门下了车之后,明显心中憋着一股气地将车门重重地扣上,车门与车身两相碰撞顿时发出了一声闷响。
禅院朔将眼罩摘下,眨了眨眼看向窗外,虽然按照红方又是派出卧底,又是暗地里进行搜查,结果到最后都一无所获的情况来看,黑衣组织真正的核心肯定藏得很严实,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有点出人意料,要是没有确切知道路的人带路的话,要是真要靠碰运气找到这里来,简直是比甚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刚一脸随意地将禅院惠的眼罩拽下来的禅院甚尔看着鼓着脸瞪视着他的禅院惠,忽然感觉鼻子有点痒,于是用手捏了捏,然后一脸恶趣味地将他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然而在进入检测通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在他们踏进去的那一刻,通道上方忽然亮起了红灯,伴随着的还有“嘀嘀”的警报声,琴酒当时眼神就狠厉了起来,他转过头审视地看着禅院朔他们,后退了一步,手隐隐向怀中的□□探了过去。
难道他们身上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吗?琴酒眯着眼睛想道,说起来他一直都对禅院朔不够了解,只知道波摩几乎对他“言听计从”,会不会从一开始他就是被派去接近波摩的?但是他没有从他身上察觉到有任何一点经受过那些红方训练过的影子。
这是他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卧底的关键,体制出来的人都会带着一些或大或小的习惯,虽然在来卧底之前他们都会经受训练来让磨灭这种破绽,但在某些情况下依旧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他没有从禅院朔的身上发现有丝毫这样的痕迹,更何况禅院朔是在波摩加入组织之前就认识了他,应该不会…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禅院甚尔嘲笑地看着琴酒,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窃听器抛给了他,“记忆力下降得这么快,赶紧找个医生看看吧。”
与此同时,禅院朔也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捏碎了江户川柯南放在他身上的发信器。可别说我没给你时间,小侦探,禅院朔垂下眼,细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眼睛里的笑意,已经到这里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们还推算不出大致的方位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了。
琴酒的思路中断了,他看着手里的窃听器,暗骂一声自己真是被波摩给气糊涂了,竟然把波摩身上带着窃听器这件事给忘了。他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头顶的警示灯,果然停止了闪烁,在郁闷的同时,不由地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禅院朔真的有问题的话…琴酒想到禅院甚尔的武力值,隐隐感觉到了头疼,他还真不能确定波摩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不过料想结局也肯定不会很美好,现在这样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禅院朔很轻易地就看穿了琴酒内心之中的思虑,随着距离他灵魂碎片的位置越来越近,他的情绪也随之波动了起来,禅院朔用手挡住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按捺住自己滚动着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在禅院甚尔投递过来的视线中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毕竟只是一块灵魂碎片,并不会造成他像上次那样失控的局面,只是反应稍微有些大罢了。禅院朔这样想着,他还蛮期待最后会发展成一种怎样的场面,他不禁在心里想着希望江户川柯南他们快点赶过来,不然也许就赶不上电影的开场了,想想还挺让人遗憾的不是吗?
而此时被提到的江户川柯南在做什么呢?
江户川柯南脚下一压,滑板顿时停了下来,他看着手里接收发信器信号的表盘,上面显示位置的红点已经消失不见,索性他在最后记住了消失时的大致方位,应该距离不远了。
他刚刚编辑好短信,想要将最后的范围发送给降谷零他们,然后他的嘴就忽然被从身后伸出的一只大手捂住。江户川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瞬间抓住来人的手和手腕拼命挣扎了起来。
“谁允许你一个人跑过来的?”熟悉的声音…江户川柯南顿时放松了下来,眼睛中浮现出了一丝无语,似乎想说这么大的人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来人从鼻腔中发出了一道冷哼松开了手,江户川柯南转过身刚想说什么,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却发出了一声惊呼:“安室…降谷先生?你受伤了?”
降谷零的脸上带着些青紫,脸颊处还贴着一块纱布,看到江户川柯南焦急的样子,他淡定地摆了摆手:“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倒是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三思而后行,你还记得你只是个高中生吗?”
我这次有好好考虑过。江户川柯南想这样解释,同时他也想问这次的行动结果怎么样,但他看着降谷零脸上透露出的疲惫还是没有说出口,然后他就听到从另一边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做的不错。”
“赤井先生!”
“用不着你来当这个好人。”降谷零抹了一把脸,看着江户川柯南亮起来的眼睛,在心里再次给赤井秀一记上了一笔,他就知道某个该死的fbi不怀好意,这不就是来诱拐他们国家的人才了吗?“柯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最后的信号是在这里。”江户川柯南点了点自己的追踪器,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树木和天上的太阳确定了方位,最后伸手指向了南方,“是往这边走。”
“很好。”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那些死去的下属,那些组织犯下的滔天罪行,眼睛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焰,“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