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希听到声音,眼睛微微往身后动了一下,能用这个说法的估计也只有[q]学院的那帮家伙了,想想她自从交流会开始都还没有碰到[q]学院的人,一个个的行踪简直就跟鬼一样,怎么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来看笑话的?”
“不,你们还够不上‘笑话’这个程度。”
“哈?”禅院真希的额头上鼓起了青筋,在她对面的诅咒师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武器上传来,就好像原本平衡的天平一端突然落下了一块巨石,整个人被向后砸了出去。
禅院真希收回武器,不爽地用其指着树上的椎名清定,抬了抬下巴皱着眉说道:“你说谁呢?”
“真是…”椎名清定伸出手瞄定了禅院真希,就在她全神戒备想着要不要先发制人的时候,他的手忽然微微抬高,然后往旁边一甩,“实话就这么不愿听吗?”
一阵劲风从禅院真希的身后划过,随着一声破空声和利器没入树干的沉闷的声音,禅院真希头也不回地一棍拦腰扫在了诅咒师的胸口,在“咔嚓”的一声后,诅咒师铁青着一张脸捂着胸口倒下,然后被禅院真希一脚踩在了脸上。
她瞄了一眼诅咒师本想要偷袭,却被椎名清定夺走的武器,嘴里轻啧了一声,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些有着奇怪的能够削弱她感知的术式了:“别想我跟你道谢。”
“不用,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椎名清定也懒得在这时候再弄些什么弯弯绕绕的话,索性直接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考虑合作吗?”
“什么?”
“入侵者还不清楚有几人,‘天与咒缚’好歹也算是一个战力。”虽然比不上甚尔大人就是了。
“是惠那小子告诉你的?”禅院真希冷哼了一声,想想她还没有达成揍禅院惠一顿的“承诺”呢,她上下看了椎名清定一眼,眼睛中闪烁着锋利明亮的光芒,“还真是泄露了个彻底。”
“别误会。”椎名清定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一样,“用不着惠,你们在我们的眼中没有秘密。”
这家伙…禅院真希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有丝毫说谎的意味,也就是说…他居然不是在说大话?
咒术界你还是赶快完蛋好了,禅院真希讽刺地想道,天天将[q]视为生死大敌,结果人家都快把你家里的物品认熟了,这样下去说不定等到你信心满满地做好准备的时候,都不配当人家的对手了呢。
“要是我不同意呢?”
“无所谓。”椎名清定心里想的是多上一个战力也不错,但要是没有的话也没什么关系,顶多是需要多耗费一些时间罢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跟我走,这次的入侵者可不简单,更何况你根本无法联系到你的同学,确认他们的安危不是吗?早解决他们就早安全。”
“嘁。”禅院真希撇了撇嘴,她知道椎名清定说得对,虽然她相信熊猫他们的战斗力,但是别忘了他们还有个才刚接触咒术的吉野顺平在,她原本以为他很快就会被淘汰,没想到居然坚持到了现在,结果这下就有点麻烦了,“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现在去哪里…你在做什么?”
禅院真希看着一动不动的椎名清定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等人来接。”椎名清点表情淡定地说道。
“哈?”
另一边。
“狗卷棘是吧?”千叶泉美看了狗卷棘一眼,然后默默地确定着禅院惠身上镜子的方位。为了能够让千叶泉美的术式发挥最大的作用,[q]学院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类似于镜子一般有着清晰反射面的东西,以保证千叶泉美能够及时对他们进行支援,“一会儿不要反抗。”
[住手,愚蠢的孩童们。]
特级咒灵花御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千叶泉美觉得牙疼地抽了口气,这是什么玩意?明明听不懂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有种令人反胃的恶心。
[我只想守护这个星球,大地、海洋和天空都在哭泣,已经到了无法和人类共存的地步了…]
千叶泉美的头上冒出了一排省略号,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吐槽道:“这是什么极端环保主义的发言?现在咒灵的‘觉悟’都这么高了吗?是不是过于离谱了?”
“你在说什么?”栗川胧的表情有点茫然,“你们是在对话?你已经变异得能够听懂这种外星语言了吗?”
“…好吧,离谱的是你才对。”千叶泉美只觉得自己心力憔悴,连眼睛都仿佛失去了高光,自从和栗川胧搭档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在不断上升,结果今天还是破防了,“你的术式是怎么把这种东西都防住的啊?”
算了,跟这家伙不值得。千叶泉美一脸冷漠地想道,她果断伸手揪住了栗川胧的衣领,随着术式的发动,两个人的身影扭曲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出现在了禅院惠的面前。
她直接拍拍手将栗川胧丢在地上,然后对着禅院惠点了点头:“我去将那个咒言师带过来,惠你应该认识他,估计那个特级咒灵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的位置。”
“辛苦了。”
“你们还有这种类似于瞬移一样的术式?”加茂宪纪的表情有些惊疑不定,“而且并不止作用于己身?”要是用得好的话,这可是能够扭转战局的术式啊,只是为什么是在[q]那一方?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禅院惠感受着脚下地面的震动,听到逐渐靠近的巨响,绿色的眼睛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甚至能够感受到些许的凉意,“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就在他们认真地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的时候,春村莺那边的情况却有点不一样。
“该死,你有本事就和我正面对战!”诅咒师翻滚着躲过成群的蜜蜂,也不知道春村莺是怎么做到的,这些好像和普通蜜蜂没什么两样的蜜蜂居然能够突破咒力的防御,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但密密麻麻的针刺般的疼痛却让诅咒师颇有一种狼狈不堪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不过画已经要见底了,再这样下去情况就有些不妙,春村莺看着手里薄薄的两张纸蹙了蹙眉,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但是用完之后她就真的一点战斗力就没有了,千叶那边还没好吗?
在春村莺思考的时候,诅咒师终于将春村莺所有的“召唤物”都解决掉了,他喘了口粗气,面色狰狞地看着春村莺,眸中散发出扭曲的恶意:“没有其他手段了吧?我要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没办法了。
春村莺叹了口气,她将最下面的画拿出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全部的咒力都注入了其中,霎时间,纸页的边角卷曲了起来,散发出了不祥的波动,随后上面出现了无数血色的手印,隐隐仿佛有令人脊背发凉的寒风吹了出来,甚至还可以听见类似于用指甲剐蹭金属的刺耳的声音。
春村莺的脸色发白,咒力见底让她捏着画纸的手都有点发颤,在看到诅咒师向她冲过来之后,她直接将画纸扔出,然后疲惫地弯腰扶住了膝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什么鬼?”诅咒师一刀劈砍在了画纸上,但是这张没有什么特殊的纸张却好似涂了一层胶水一样,直接黏在了刀面上。诅咒师觉得自己的武器莫名的有些发沉,料想这应该就是这张纸的作用,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诅咒师的脸上浮现了戏谑的笑容,他一边向春村莺逼近,一边用手想要将画纸揭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在纸面上看到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带着深不见底的怨毒和仇恨,在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了心惊肉跳。
诅咒师相信了自己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的直觉,他一咬牙直接将手中的武器丢弃,然后身躯暴退,武器落在地面发出了当啷一声,在转瞬间就有肉眼可见的黑雾从画纸上冒出,随后,一只惨白扭曲的手臂从中探出,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的姿势支撑在了地面上。
在诅咒师满头的冷汗中,一个全身骨骼扭曲,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女鬼”慢慢地爬了出来,四肢像是蜘蛛一般扎在了地面上,头颅转动的时候从喉咙中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咯咯声。
永野润被千叶泉美丢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极富冲击力的画面让他差点背过气去,他抽搐着嘴角,用手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通过校徽对着已经离开的千叶泉美询问道:“千叶,你知道春村最近看了些什么吗?”
“《午夜凶铃》、《咒怨》之类的吧…怎么?咒灵都不怕,你怕鬼?”鬼这东西不比咒灵好看多了?
“这是两码事。”永野润现在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他怕春村莺弄出的东西还没把诅咒师搞死,他就要先去了半条命,“你就想象我眼前是一个比人还大,双腿站立的蟑螂,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了。”
千叶泉美脸上的表情一僵,光是听永野润这么一说,她就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闭嘴,我不想听,总之你赶快帮春村将对方解决掉,我还忙着呢。”
“等等…”
千叶泉美果断挂断了通讯,正当她准备去将椎名清定也带过来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远方爆发了一股熟悉的咒力,那是…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