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话音刚落,一道剑气从黑暗中射出,直指面门。
“哼,凭这就想对付我?”
霹雳金光镜落在手中,金光扫出偷袭者身影。
是个蒙面打扮的男子,修为应该是道宫境巅峰。
第二道剑气袭来,比第一道更加凌厉。若说先前是为了不露声色刺杀,现在便是不留余力正面迎击了。
谢松嘴角微嘲,震动霹雳金光镜。一道金光飒然飞出,轻易将剑气撞碎,最后轰在偷袭者身上,将其撞飞数米开外。
谢松正当追击,忽然听见身后灵修喊道:“师兄小心!”
他下意识翻身躲避,一道精纯剑气飞过,将不远处的几颗大树拦腰截断。几个呼吸过后,这些大树精气枯竭,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
第二位刺杀者已至!
灵修飞身至谢松身边,四处提防:“师兄还需小心,来者修为不比我低。”
谢松冷笑:“他们还真看得起我。”
灵修是四极境修士,来者也必然是四极境,以一个大境界的优势来刺杀他,简直太欺负人。
谢松努力平心静气,分辨黑暗中的点滴动静。忽然金光一转,直接从黑暗中锁定一人。
那人被金光罩住,也十分惊讶。连忙施展身法,灵巧遁入黑暗中。
谢松失去锁定,心中虽然气愤,却不慌张,直接举镜望周遭乱扫。金光在夜空中横贯,将这片无人山坡照的通亮。
金光闪烁间,一股寒意突然从脑后袭来。灵修立即喝道:“鼠辈,何至于用此等下三滥手段。”玉手穿插而过,葱指结出玄妙印诀,接连弹出三道白气。白气纠缠剑气,难分难解。
灵修恨恨抬手,一柄灵剑落在手中,迎接暗中袭来的寒光剑影。
就在灵修离开谢松五步距离时,数十道凌厉剑气从各个角落齐齐射出。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谢松。
剑气飞快,灵修想要回头却被刺杀者拦住一瞬。就是这一瞬,只能看着剑气刺中谢松身躯。
“我说过,凭这些手段还对付不了我。”
在灵修迎敌时,谢松当然也没闲着。他之所以不去帮灵修,就是在警惕另外藏在黑暗中的刺杀者。这些人修为虽不高,但数量多且分散,连霹雳金光镜都无法完全锁定。
等灵修稍稍离开他身边,这些人果不其然狠下杀手。
数十道剑气飞来,生死危机笼罩谢松心头。然而,他并不打算就此认命。
一声大吼,有五尊虚幻道宫神从谢松体内飞出。其中四尊道宫神执定四件法宝,分别是青华令,赤霄剑,螣蛇印以及水元如意。
这是谢松手中的霹雳金光镜也脱手而出,落在最后一尊道宫神手中。
五尊道宫神拥簇谢松而立,浓郁的五色流光在五尊道宫神之间流转。
剑气临体,道宫神同时祭起法宝,一面五龙华盖徐徐展开,将剑气全部磨灭。
生死危机已除,但谢松不肯这样就算了。
五尊道宫神同时化作五流光,在谢松头顶结成一道妙气,名曰“九阳长生妙气”。旋即妙气一转,现出一尊神人,亦是一尊道宫神。
神人伸手一握,有九阳长生妙气化作宝剑。宝剑轻轻斩下,一片赤光笼罩方圆数里,将其中隐藏的刺杀者全部逼出,鲜血狂喷。
与灵修缠斗的刺杀者属众人中修为最高,瞧见这场景,连忙施展神通,化成黄烟强行脱离灵修身边。而后黄烟再度凝结成形,举剑接下赤光之中真正的灭灵剑意。
待到赤光消失,其他刺杀者消失不见,只剩那人嘴角流血跪在地上,手旁的宝剑已经成了碎片,再无半点灵性。
谢松静静站在原地,等灵修来到身边才开口道:“我有些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已经让顾妙文当上掌事人了,却不让我去将他救出来?”
一剑过后,这人脸上的面巾也成了碎粉,露出真实面目。谢松记得这人,还村口的人群里见过。
那人努力忍住五脏六腑震荡的痛苦,回道:“你很有天赋。顾妙文也很有天赋,但天赋并不能让我承认他是掌事人,真正能有资格当掌事人的只有……”
话未说完,咔嚓一声响,刺杀者的身体软软倒地。拍手声从黑暗中响起,牛老头嘬着烟枪从黑暗中走出。
“谢公子不愧是名门子弟,以一敌众也丝毫不落下风。”
谢松惊讶看着倒在牛老头脚下的躯体,久久不能恢复:“你为何要杀了他?”
“黄泉有黄泉的规矩,背叛黄泉者,杀!其他伙同者,也会是一样下场。”
“难道你就不好奇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是说就是你主导的这场刺杀?”
“谢公子说笑了。”牛老头的笑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主导人不是我,否则我又何必和公子在此心平气和地聊天。至于是谁,这是黄泉的私事,公子一介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公子只要保证掌事人平安就好。”
谢松想了想,还是放下心来。牛老头说的对,他要是想要动手,何必闲聊。两人也逃不过他的手段。
见两人似乎想通了,牛老头收敛起吓人神情,盯着脚边的躯体自语道:“公子修习的功法很奇特啊,东域上各门各派,竟没有一家对的上号。”
那是自然,谢松修习的不论是《五行天遁经》还是《长生经》,都是极为少见的功法。尤其是《长生经》,是随长生剑从天外而来,东域能见过就奇了。
谢松淡淡道:“牛爷爷难道就不知道各家自有隐秘,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牛老头没得到答案也不在意,只道:“两位今夜受惊了,先回房休息休息。这些糟心玩意我来处理就好。”
你不处理,难道要我处理?
谢松强行动用道宫神,已经耗尽心力。有心吐槽,却是无能为力。只好灵修一同回到住处休息。
两人一路走来,路上静悄悄的,全然没有任何骚动的迹象。
直到第二天,全村众人一起聚集在禁地入口处。三位老人都在,与往常一样说些闲言碎语。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讨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