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娄!”杨岳冷着声。
东娄往门边挪了两步,再十分熟练的低下头。
杨岳深吸了口气,忍着没发火:“你还教了什么?”
东娄努力思忖:“就历……历史……”
杨岳冷嗖嗖的眼神过来,东娄立马实诚道:“中间可能还有万符门的符纸……不过,我就拿他们的跟咱们专修画符的召明峰对比了下,绝对没教她怎么改符。”
戚小小点头,也就手把手教她画了两张召明峰的符而已。
“还有呢?”杨岳黑着脸。
东娄:“用毒……”
“不……不过,我没材料给她!!没给她试过!”
戚小小点头,这个她可以作证,她那天十分可惜自己没钱。
杨岳额前青筋跳了跳。
戚小小两手搭在他肩膀,直觉告诉她,这时候安分点,少说话。
杨岳冷冷瞥了眼东娄:“你第十一年的长老补助没了。”
东娄心头立马一阵一阵的疼:“杨……杨长老……”
戚小小茫然着:“为什么是第十一年的?”
杨岳抱着软乎乎的戚小小就走,闻言,额前青筋跳了下:“因为某人近十年的补助早就被预支完了!”
戚小小嘴巴微张:“还……还能这样?”
可她一外门长老,吃穿用度都是门派额外直接发的,为什么能花这么多钱?
戚小小想起来东娄住的地方,亭台楼阁,摆件精致,看着是挺烧钱的。
杨岳头气的头疼:“某人那都是凡间留下的毛病,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东娄:“……”
活得精致点不行吗?
戚小小还想问什么,杨岳道:“走,咱们换个靠谱的教你理论。”
戚小小:“哦。”
杨岳抱着戚小小,寻思各峰长老里,谁还比较闲,还不会因为是道远的女儿而放水。
东娄小心着道:“要不,你加点钱,我保证老老实实教历史,其它一概不说。”
杨岳没理她。
这时候,门口一队人进来。
“听说,药峰有人动武?”
刘仁松带着刑讯堂的人过来,冷冰冰的眸子扫过这一帮人。
戚小小记得他,入门初选的时候就是他。
杨岳看着刑讯堂的刘仁松,算了,还是先学门规吧。
杨岳抱着她就过去。
刘仁松行礼:“杨长老?”
杨岳:“没事,误会,你可以带弟子们回去了。不过有件事麻烦下刘堂主。”杨岳低头看向戚小小,“你找人教一下她门规,五天内教完。”
全宗门对门规最熟的就是刑讯堂。
刘仁松看着戚小小,乖乖的一个,他忽然想起当初入门选拔时,她一心卖灵器的模样。
他再想了想自己的弟子,一个个的面无表情,虽然没一个看起来像会带孩子的,但也没一个是会放水的。
“好。”
杨岳揉了揉戚小小的脑袋:“你先学会,师叔去收拾东娄。”
戚小小:“……”
...
杨岳走了,戚小小乖乖问好:“刘堂主好。”
刘仁松点头,然后带上戚小小回刑讯堂。
东娄看着道:“刑讯堂的人不会带孩子吧?”
杨岳抬眸:“也比某人想到哪里就教哪里来的好。”
东娄:“……”
刑讯堂的弟子虽然都是内门的,但因为肩负沧明宗安危,经常性巡逻,所以地点是在在外门。
此刻,巡逻回来的一队弟子交接完就去休息,碰上另一队回来的,赶快小声道:“我刚刚在药峰巡逻的时候,听说灵净峰那个戚小小都会画阵了。”
“真假的?”
“还能有假?在药峰疗伤的弟子亲眼所见,差点被冻到。”
“不是,她才几岁?天灵根也不带这么逆天的吧?谁教她的?”
“外门的东娄长老教的。”
“东娄长老居然这么厉害?这么快就能让人成功画阵?”另一队人震惊着。
“小五,堂主喊你过去。”门口,一人过来道。
八卦的人里,一女修抬头:“好。”
随即,她道:“我先过去看看,你们等我回来继续说。”
沧明宗的刑讯堂,在外高冷,一般弟子看到都得绕道,但他们也只是个普通的修士,其它峰的弟子躲着他们,他们只好回来自己人间报团取暖。
其他人几人听到立马点头:“等你回来继续。”
小五急匆匆的赶过去,就看到刘仁松站在大堂,低着头看着一小孩,小孩仰着脑袋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
画面有点诡异。
“堂主。”小五行礼。
刘仁松抬眸:“小五,五天内,教她门规,最好让她背下门规。”
小五想起那厚厚一叠的门规,在看了看他脚边的小孩。
“堂主?”
她字认全了吗?
刘仁松抬脚就走,他还有其它事,小五打量着戚小小,全宗门这么大年纪,还是陌生面孔的。
“戚小小?”
戚小小点头。
小五震惊了,这不就是他们刚刚说的人吗!
“走。我带你去学门规。”
她带着戚小小进了他们平常休息聊天的地方,此刻刚刚那一队巡逻回来的,正要继续讨论八卦,下一瞬他们就看到了又矮又小的戚小小。
小五领着戚小小坐到桌边:“师尊让我教她门规,你们看着会,我去拿门规。”
“好。”众人打量着戚小小,不知不觉的围了过去。
“你的阵法怎么学的?”
“我之前也上过东娄长老的课,我精神抖嗦的进去,恍恍惚惚出来的。”
戚小小有种自己进了狼群的感觉,她道:“她说了,然后我就记住了。”
众人:“……”
“一个个的坐这做什么!”突然的,门口传来一道呵斥声。
刚刚还松懈的一队人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站的笔直,神情严肃。
“师兄!”
戚小小下意识#303...
40;跟着站直,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害怕。
那师兄冷着声:“全部人立刻跟我去练剑!”
他一不盯着,这帮人就给他偷懒?
戚小小站在几个人身后,她只能看到门边那人的衣摆。
全部人?
包不包括她?
她正想问,那人已经离开,戚小小赶忙问旁边的:“包括我吗?”
只见刚刚把她当稀有动物围观的人,现在一个个跑到墙边,拿起抽屉里的东西,熟门熟路的往自己身上套。
戚小小看着这架势有点慌,赶忙跟着跑过去,只见一个个弟子在手腕脚腕上套上了镯子,然后拿起剑,往外走。
戚小小不明所以,搬来凳子,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东西跟着套了上去,瞬间,她觉得身体变重了。
她看向镯子,似乎会根据佩戴者的情况自行调整重量。
戚小小深吸了口气,没事,可以的,不就是学门规顺便练体吗?
她立马走出去,没走多远就开始喘气了,她看着已经集合了的,咬了咬牙,捡起一旁花坛的树枝,走到队伍最末尾开始练。
那边,小五拿着门规回来,就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小五:“???”
走了?
那明天再教吧,于是她回了自己房间,准备休息。
灵净峰,杨岳去跟戚远说东娄的事,正好看到庄菲坐在门口,努力刺绣,戚远抬起手给她擦了擦汗,庄菲冲他笑着,戚远垂眸缓缓靠过去。
杨岳赶忙咳了下。
戚远停住,转头:“师兄,你怎么来了?”
杨岳看了眼容颜绝佳的庄菲,再看了看此刻一本正经的戚道远,怀疑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问下你,你家小小理论课要跟谁学?东娄教成那样她都能学会阵法,一般弟子教不了她。让你教她理论,估计也难。”
戚远根本不会教人,对常净的指导就是跟他打。
戚远:“嗯?”
杨岳把事情说了下,说完,他扶着额,明明特地让她教最无害,最不容易出错的历史的。
戚远道:“还是东娄吧。”
杨岳皱眉:“你确定?就她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教法,你就不怕小小跟着她跑偏?”
戚远:“小小还小,一直学同一件事,她可能坐不住。”
杨岳沉思着,权衡利弊,思考让东娄教的后果。
“我把她接回来,问问她的意见。”
戚小小正站在那帮师兄后面,学着剑术。手腕上带了负重,她手里握着树枝她就累了,这要是握真剑,不得更惨?
戚小小深吸了口气,继续努力跟着,终于,一个时辰后,他们休息了。
戚小小立马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休息,眼皮沉沉的,她困死了。
刑讯堂的弟子三三两两转身,就看到柱子边的戚小小,困惑了下,她怎么在这里?
不对,她什么时候来的?
杨岳过来,这才知道戚小小跟着弟子学,他找遍整个刑讯堂,终于在一批练剑的弟子身后,找到了睡过去的戚小小。
他看了眼那帮再次开练的弟子,他刚刚差点以为他们开始教...
她练剑了。
她基础还没打好,灵力控制不行,还不宜练剑。
杨岳抱起戚小小回沧明宗,戚小小睁了下眼皮,看到杨岳,彻底的清醒了。
“师叔?”
“走吧,送你回去。”
戚小小点了点头,但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另一边,学思堂终于放了。
授课的几个师兄师姐碰头,说着他们听到的事。
“天灵根这么厉害的吗?阵法说画就画。”
“在药峰的弟子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齐乐震惊了,那边已经开始学会阵法了?
“东娄长老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后头一人道。
“对啊,我来的时候,听说最不靠谱的就是她,看样子传闻有误。”
秦修泽看向窗外,他一点也不意外,他拿上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
齐乐看到他淡定离开的身影:“你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秦修泽听的莫名其妙:“有其它事?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一直在当着戚家人的跟班,当的很开心?”齐乐问着。
秦修泽脚步停了下来。
“东娄长老明明是你的师尊,她已经学会画阵了,你却还什么都不会。”
秦修泽转身:“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齐乐愣住了。
秦修泽见她不说话,继续走着,一路通过传送阵回灵净峰。
灵净峰内,戚远跟杨岳正在旁边说着她的理论课,戚小小正在挑米,只见她手一抬,那些个米立马变成了粉末,随即那些粉末进了一旁的盆里。
常净说,这些大米是用来给她练灵力的,要是从绿豆中挑出大米,就算成功,被爆成粉的米,正好晚上给他们做米糕吃。
一举两得。
“秦修泽,常净师兄做了冰镇绿豆汤,你快吃。”戚小小看到他回来,赶忙道。
秦修泽:“嗯?”
秦修泽往里走去,只见灵净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冰库。
常净见到他,踩在上头,满地的冰渣立马绕开他,再把那一碗拿出来。
“给你留的。”
“小小这阵法还是好用的,就是你跟长风还有师母别进来,会被冻伤。”
秦修泽接过常净端来的那一碗绿豆汤,应该说绿豆冰,上头还给插了跟棍子。
常净:“我是觉得冰的太过了,但刚刚小小舔的很开心。”
秦修泽尝试着舔了下,太冰了,他只好端着出去:“这个就是你用阵法做的?”
戚小小点头:“夏天吃才是最合适的!”
秦修泽再次咬了口,然后问着:“所以,你很早回来的?”
戚小小摇头:“我还去了刑……”
戚小小:“!!!”
负重忘还了,她就说她今天分米怎么这么累。
刑讯堂那边,众人终于练完剑,一个个人将手上的负重镯脱了下来,正准备休息,忽然的,一人数了下数量:“怎么少了一份?”
“大概又是哪个师兄想偷偷训练吧。”
“刑讯堂已经是全宗门最苦...
#30340;了。哪位师兄这么狠,不给人活路啊!”
“算了,算了,我也戴着吧。笨鸟先飞。”
其他人:“……”
别这样,咱休息好不好。
他们看着负重,最终叹了口气,又一个个的给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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