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邢撑开双手,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大哥,你别叫,我真不是故意的。”
“大黄,你在干嘛。”
陈邢踩到铁盆的声音已经吸引到了里面保安的注意,正一边骂着一边起身。
保安出来指着大狼狗骂着:“大晚上的你在这吵什么吵?”
此时的陈邢正躲在拐角,狼狗那溜圆的眼珠还在一直盯着他。
“你在看什么呢?”
保安也有些好奇的,一步步的往陈邢藏身的拐角处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保安猛地探头。
“什么也没有啊。”
中年保安摸了摸头又骂了几声这只大狼狗。
此时的陈邢早已绕进保安亭里拿到了钥匙,一个钥匙串上至少有三四十把钥匙,根本没时间找,陈邢直接将一整串钥匙都拿走了。
回到后勤部的大楼,陈邢正在一大串钥匙上试着。
“这么多钥匙,要试到什么时候。”
无奈的将一把钥匙抽出锁孔,已经试了十来次了,运气实在是有够差的。
左侧的不远处有着亮光,那个巡夜的老大爷又来了。
现在还不是碰面的时候,这个大爷完全什么都记不得,被他发现了反倒是麻烦。
陈邢试锁的速度加快,钥匙串叮叮当当的响着。
咔!
开了!
手电的光芒也照到这里,不过没停留多久,陈邢已经进入了大楼。
这栋楼里没有电梯,漆黑的楼梯口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
没有过多犹豫,陈邢将长发抓在手上,走了上去。
这栋楼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陈邢微弱的脚步声在回荡。
贾院长的办公室倒是很好找,刚刚上到二楼陈邢就已经看见了,办公室的牌子就挂在一堵门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门后的房间很空洞,朦胧的月光下,能看见里面只摆着几排书架,与一张办公桌。
“不可能,这里肯定有问题。”
陈邢打开桌上的电脑,显示屏一直闪着雪花,根本打不开。
“果然,这东西只是装饰而已,真正的办公室不是这里。”
陈邢往旁边的书架摸索着,一本普普通通的书隔住了他的手。
用力掰了掰,这本书好像固定在了架子上。
陈邢试着往后一推,书本的底座露出,下面是无比精密的齿轮,正在不停的咬合着。
钢铁与机油的摩擦声响起,整排书架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一个半人大小的入口。
陈邢看着眼前的入口眼皮一阵狂跳,无法言语的恐怖在心里弥漫。
不能进去,绝对不能进去,肯定会死在里面。
陈邢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郑月也从长发里出来,对着入口幽幽的说:“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说罢,郑月就想进去。
陈邢直接一把拉住了她:“想死啊,快走。”
没给郑月反抗的机会,陈邢直接将她拉出了房间。
入口深处,这里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很多肉块与人体器官,居中摆放着一张红木桌椅,上面点着油灯。
带着鸦嘴面具的人拿着两支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正在调试着什么。
像是感受到了开门的陈邢,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理会。
被拉出办公室的郑月冷冷的看了眼陈邢,没有多说什么,缓缓消散在了长发里。
离开了办公室,陈邢终于缓了过来,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他不知道那个入口里面是什么,但是凭着泄露出来的气息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这绝对不是他现在能触碰的领域。
“见鬼的新手任务,院长办公室里有着这么恐怖的东西,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恭喜你来到任务指定地点!’
‘请泡上一杯茶,在监控室里观看30分钟录像。’
没有任何提示,只有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要求。
陈邢看向身后的墙,这个房间没有任何标识,如果没有系统提示,他都不知道这里就是监控室。
老旧的木门发出惨叫,就像随时会断裂一般。
陈邢走进房间,里面摆放着几台电脑,以及数十个显示屏,上面正播放着医院个个角落的实时监控。
居中的电脑已经打开了一个视频,贴心的帮陈邢点好了暂停键,旁边摆放着一个水杯,一包劣质绿茶,一切都已经帮陈邢准备好了,似乎就等着他坐上这个位置。
等到午夜十二点。
泡好茶水,陈邢坐到了椅子上。
将录像点开,这是一个第三视角的录像,主角正是刘根生。
视频中的刘根生也是坐在这张凳子上,手里端着刚刚陈邢泡茶的杯子,正在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录像,不时的喝上一口滚烫的茶水。
过了很久。
视角开始切换,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在走廊上来回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把锐利的尖刀。
他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人正在熟睡,丝毫没察觉到走进来的陌生人。
录像没有声音,但是陈邢还是感觉到了令人窒息、压抑的气氛。
尖刀落下,鲜血顺着白床单滴落到地上。
没多久,衣服被浸的暗红的黑衣人从房间里走出,缓缓走向了监控室里……
在里面的刘根生毫不知情,突然他喷出了一口茶水,目瞪口呆的看着显示屏,似乎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
手忙脚乱的将录像带取出,刘根生的手都已经在颤抖。
黑衣人在刘根生拷贝时已经进入了房子里,带着死亡气息的尖刀悬在刘根生头顶。
刘根生用一个黑色袋子将录像带包好。
回头。
正好撞上了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视频的最后,刘根生倒在血泊之中,视频里只能看见那只苍老布满茧子的手,以及那快要溢出屏幕的鲜血。
‘任务完成!’
啪!!
陈邢的身后传出响声。
长发抓住了一只手,那只手里正握着视频里的尖刀。
陈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明明是滚烫的茶水,他却感受到一股凉意。
“你为什么要杀死刘大爷,他应该没有触犯到你们的利益吧?”
陈邢冷冷的看着眼前双手双脚都被捆的死死的黑衣人。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仅此而已。”
哪怕处于绝对的劣势,黑衣人没有任何低三下四的意思,声音里充满了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