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鲜红色的血!
戟王吕飞杨躺在血泊之中,看见“只借不还”三人狼狈的神情,竟然还想纵声大笑,只是一张嘴,一口鲜血便直接喷了出来,变成了几声剧烈的咳嗽……
“只借不还“三人看着马上就要断气的戟王吕飞杨,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半点的哀伤之色,虽在强忍着剧痛却眼中带着满足之色!
宫本木木向来狡诈,微微一笑道:“吕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能在我们三人联手间,还能伤了安萨布,的确令人佩服!只是我心中始终有几分疑惑,不知吕大侠可否见告!”
戟王吕飞杨强忍着剧痛挤出一丝微笑断断续续的道:“你们不……就是…我刚刚为何……笑的如此开心吗?你近一些我告诉你!”
宫本木木眼见戟王吕飞杨再也无力反抗,当即走进了一些,只见戟王吕飞杨张着嘴有气无力的说了几个字,可含含糊糊的,宫本木木就只听清了四个字:那是因为……,其余的竟一点也没听清楚!
宫本木木只好晃着那颗大脑袋俯下身去又问道:“那是为何?”
戟王吕飞杨断断续续的道:“那是因为……你们也必会……死在南宫傲雪手中,一想到……这我怎能……不高兴呢!”接着戟王吕飞杨似乎已用尽了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随时都可能一命归西!
宫本木木晃了一晃丑陋的大脑袋,刚想发出几声冷笑!
谁知,戟王吕飞杨蓦地发出一声巨吼,在宫本木木的耳朵边有如惊雷般炸响,只把宫本木木震得有些头晕眼花!
宫本木木还未反应过来,只觉的喉咙突然一痛,竟被戟王吕飞杨死死的咬住!
宫本木木心中又惊又气,手里的铁剪刀一动,便已将戟王吕飞杨的脖子剪断,一股鲜血喷的宫本木木满身满脸都是,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最可气的是戟王吕飞杨的尸体虽跌落在地上,那颗咬住宫本木木咽喉的脑袋却不肯掉下来,气的宫本木木用力一拽,只觉得喉间又是一疼,竟扯掉了宫本木木自己少许的皮肉下来,恨得宫本木木只想将戟王吕飞杨那颗脑袋砸成粉末!
突如其来的剧变,比刚刚与戟王吕飞杨动手还要令人猝不及防,安萨布和凯撒虽也离得很近,电光火石间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宫本木木已经变成那副狼狈的模样!
安萨布和凯撒本来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可一见宫本木木气的红的有如野兽般的眼睛,哪里还能笑的出来,只希望宫本木木莫要发狂,真的将戟王吕飞杨的头颅毁了,不然岂不白费了许多力气!
只见宫本木木提着戟王吕飞杨的头颅,胸口一阵阵起伏,那颗硕大的脑袋上的那张脸本就难看,此时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双眼睛里全是怨恨之气,就如被人当众阉割了一般!
些许,宫本木木晃着那颗大脑袋阴璨璨对着戟王吕飞杨的头道:“咬我!咬我!你倒是咬啊……咬啊……!”一声大过一声,后来就像数十只野兽在嚎叫,令人一听就会生出毛骨悚然之感,忍不住头皮发炸浑身都不舒服!
就连安萨布和凯撒听了,都觉得面前站的不是宫本木木,而是一个气急了的大头鬼!
只可惜,无论宫本木木如何声嘶力竭,戟王吕飞杨也已经听不见了!
只不过,宫本木木怎么也想不明白,戟王吕飞杨这样一个平日里就会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人,怎么今日竟会如此有血性,连死还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咬了自己一口,着实令宫本木木气恼不已!
其实人有时就是这样,永远没有人可以真正去了解另一个人的心,哪怕是亲如父子或是夫妻,那么宫本木木不明白戟王吕飞杨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一个人平日里气宇轩扬慷慨仗义,着实令人尊敬,可是一旦发生了什么危急自己生命或利益的事,往往却是令一副卑鄙无耻道貌岸然的模样,让人大跌眼镜!
又如一个人平日畏畏缩缩胆小怕事,可是一旦遇到事情,这样的人往往却会做出惊人之事,表现出的勇气和坚忍,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是以,世间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就像海再深有时也深不过人心,山再高有时也高不过人心,冬天再冷有时也冷不过人心,最烈的毒有时也毒不过人心……
当然,世间这样歹毒狠辣的人,毕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这些人的下场从来都没好过,甚至有的人还会祸延子孙,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在死后会不会后悔,可惜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大多数人虽既不信佛也不信道,日子过得不愠不火,但一颗心还是满怀善念的,令这世上的花更鲜艳草更清新,连溪中的水都分外的香甜,也许这样的人一生也不会大富大贵,更不可能封侯拜相,这样的一生虽然平平淡淡,但谁又会说这样的一生不是完美的一生呢!
风不知何时吹得温柔了起来,连雨下的也不再激烈,而是多了几分缠绵……
屋内的大丁小谢两个人已将一只土狗吃的只剩些骨头,嘴角衣服上更是满是油腻,斜倚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老农夫的小孙子此刻早已停止了哭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虽恨恨的看着大丁小谢,奈何人小力薄只能用眼神发泄自己的怒气,不甘心的蜷缩在老农夫的身后,幼小的心中更是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恶人!
老农夫年老体衰早已又乏又困,怎奈眼见大丁小谢如此凶残歹毒,哪里又能安下心来小憩一会,只好强打着精神把小孙子护在身后,虽心中恨极了大丁小谢,但也只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嗖“的一声,一枚泛着乌光的钢针扎在满是狼藉的木桌上,钢针上卷着一条碎布,烛光恍惚中似乎有着种摄人的魔力,令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大丁小谢两个人瞬间变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些许,大丁才口齿不清的道:“兄弟我是不是眼花了,桌子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枚钢针?”
小谢还未开口,蓦地屋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冷笑,女人的冷笑声中,除了鄙夷不屑之外,竟然还有一种令人浑身都汗毛直立的阴寒杀气,好在声音越去越远,只片刻似乎便已到了镇外!
小谢此时仿佛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冷汗刹那聚满了额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大哥你不是眼花了,的的确确有一枚钢针扎在木桌上!”
大丁仿佛一下被人抽去了身体所有的气力一般,有气无力的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怎么来了?”
眼见大丁小谢两个凶恶残忍的暴徒,竟会被一枚细小的钢针吓得魂不守舍,莫说七八岁的小孙子不明所以,就是老农夫也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一枚细小的钢针为何会有这样的魔力!
大丁小谢两个恶人口中的她又是谁?
老农夫纳闷为何只是几声冷笑,便已将大丁小谢两个恶人吓得面如土色,莫非是什么过路的仙女,不忍见自己和小孙子被恶人欺负,才会来此搭救,不然普通人怎会一下子就会那么快就到了镇外呢!
老农夫又想此番若是得救,日后必当为这救苦救难的仙女焚香不断,已报今日之恩!
要知道此事并非老农夫异想天开,而是如老农夫这样的人,一辈子生活在小镇上,每日里见得人也都是些小镇上这些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何时见过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自然会将此等想不明白的事或人,想成神仙妖魔之类当然也就在自然不过!
莫说是老农夫了,就是这整个小镇上的人,遇到这样的怪事,又有几个人不会如老农夫一般想呢?
就在老农夫胡思乱想之际,小谢战战兢兢的低声问道:“大哥你说这死丫头上次见了我们,不要了我们的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丁脸色剧变道:“兄弟莫要胡说,莫要真惹恼了她,我俩的小命岂不立时玩完!至于她怎么想的,我怎会明白,不过那丫头没杀我们,我所料不差的话,定是因为龙飞云那混蛋,是以龙飞云的下落一天没有消息,这丫头才不会杀我们的,毕竟我们怎么也算是龙飞云的人,有句话说的好叫故尺情深,你我三番两次留得性命,只怕还真得感谢我们出卖龙飞云的事,江湖上没有人知道!要不是这丫头对龙飞云动了真情,以蜀中唐门的手段,你我只怕早已变成了孤魂野鬼!”
小谢道:“大哥说的极有道理,只是这丫头刚刚的冷笑声中似乎已然动了杀意,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大丁道:“此事极好解决,我们只需天亮以后,悄然无息的离去便可!”
小谢看了一眼老农夫爷孙俩道:“那么他们呢?留着还是杀了?”
大丁道:“当然是留着的了,怎么可以杀了他们呢!”
小谢道:“留着他们不怕泄露我们的行踪吗?要是被躲在暗处的龙飞云他们追上,我们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