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ystem Online.”
伴随着脑部的一阵剧痛,我缓回了神,挣扎着拆散了上下眼皮的幽会。
眼前的世界倒也没什么变化,电视依旧播放着流量明星的廉价演出,手中还攥着几缕拔下来的头发,胸闷的感觉有所回转,一如既往,我还是那个我。
只不过,从窗台射进来的阳光提醒我,已经是早上了。
“咝~”
后脑勺的疼痛感依然存在,摸上去有个轻微凸起的地方似乎还是有些发烫,估计是数据核心过载了,最近还是少看一些刺激的东西吧,保养保养身体,不然金属做的脑子也是会膨胀的。
可是,望着窗外明媚阳光的我不禁自问:“我昨天晚上有看过些什么吗?处了那个令人作呕毫无营养而且现在还在转播的流量明星的表演……”
…………
对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那对穷凶极恶、坏事做尽的父母被枪决了!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毕竟我的梦魇华丽地以此告终。
“原来是兴奋过头了啊,我说呢。”
但总觉得,我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失落?后悔?明目还是恨?很复杂,我也不好总结,只是觉得,不甘心的无力感和誓要报仇的愤懑在我心头跃动。
该死!不知为何,现在每每想起关于我父母的事时,疼痛感就愈演愈烈,就像是把刚刚炼好的铜水一股脑地倾注在我不足1400毫升的脑壳里,重新锻筑着我的思想。
他们,是待我至亲的父母?
恍惚间,我回忆起了一些往事,随之而来的,一股暖流淌进了我的心扉。
“啊!”
暖流干涸,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刻骨铭心的痛,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融化了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以博士的科技应该不会致我如此地步,那为何我的数据核心屡次过载?我的身体上也没有什么消耗量大的地方,唯一用到核心的么也只有脑袋,可为什么之前没有这种状况呢?用脑过度?别开玩笑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头一回听说改造后的乌托人有用脑过度这种根本不可能有的疾病。我仔细回想,但每当有一丝线索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会很合时宜疼痛起来,一点也不给我思考的机会,感觉它就像是在有意为之,可自己的东西,怎么想也不会对自己造反吧?但话虽这么说,脑袋还是不听使唤地可劲儿造。
“吱呀!”
卧室的门打开了,林可一脸丧气,左摇右晃地挪了出来。瞥一眼就知道,她没睡醒。
“把衣服穿好,上半身就披个毯子出来,不怕感冒?”
不过,仔细看去,这几天她的元神恢复地还不错,至少黑眼圈浅了许多,脸上的憔悴也几乎消散,再加上大恶移除,我这是喜上眉梢,甚是欢愉。
“怎么了?我的身体就这么让你着迷?脸乐得都变形了。”
“啊,哦,不好意思……”
我吞了吞口水。
Emmmmm……,我为什么要吞口水?
“所以,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开心?”
说着,她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牛奶自顾自喝了起来。
“看样子是完全恢复了……”我心里嘀咕着,压制着自己躁动的烈焰。不得不说,大家闺秀的各方面确实不错,不管是气质,品相,还是发育……嗯?我的眼睛怎么一个劲儿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呼~,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很奇怪吧,明明都没有的一个机械废人这时候倒是有了反应。
“昨天新闻报道,我作恶多端的父母终于被枪决了!怎么样?开不看心?”我跟个傻小子一样说得满心欢喜,当然,一只手还是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想以此来掩盖自己脑部疼痛的事实。
但她的表现却让我感到不解。怎么说呢?像是佞臣得意时的奸笑?还是小人心成是的蔑笑?很难概括,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我对此感到一阵恶心。头一回,我看到如此邪恶的微笑,就像是对你了如指掌的恶魔叩响你的门扉邀你步入万丈深渊。为什么一个这样清纯的,而且还是刚刚经历过巨大悲痛的女生会露出这般吃人的微笑?该不会……她疯了?
“是吗?恭喜你啊。”
她说着,喝完了一瓶牛奶,一阵违和感却扑面而来。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也没什么,继续老路子,顺便去找一下老李头。”
“老李头?你找他干嘛?”
“这你就不用管了,每个人不都得有点小秘密?”
……
她不再发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对我了然于胸,之后她便转身回房。
“你之前买的零食还挺好吃的,回来时记得给我带上一点。”
只是抛给我这么一句话,她就又把门甩上了。
只不过,在她关门的一刹那,我好像瞄到,屋里有一个亮着的显示屏。
“我的备用机?”
当然我也没有想太多,因为你永远无法猜到,这倒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好了,接下来,我又多了一项任务:找到阿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