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将情况给于斐简单讲了,不多时燕然和楚王就都赶了回来。
“那处民宅就是普通的民宅,没有查出奇怪之处。”
楚王海饮一大口茶,“现下让人去审问那几个贼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出了这事,燕然三兄弟便没再离开于府,而是三人聚在书房讨论事情。
于斐去午歇了半个时辰,醒来时候又问了秦王妃的情况。
从小雨口中得知了秦王妃因为月事带来不及更换导致裙裳都脏了的事,联想起秦王妃进门时候被秦王公主抱的模样,于斐不由失笑。
就莫名看好这一对。
兴许多些时日,秦王和秦王妃亦能真心相守。
然而到了晚膳时分,秦王妃却依旧没有到膳厅来用膳。
楚王顿觉有异,以兄长的姿态关怀道:“五弟,你家王妃今天受了惊吓,可有请大夫来诊治诊治?”
秦王一愣:“王妃并无大恙。”
“这可不能光看表面,”楚王摆摆手,“经历了那种事情,对这心里头的伤害更大!尤其是女人家本身就脆弱些,你可得了解仔细了才是。”
秦王只得站起身:“弟弟这就再去问问。”
进了秦王妃的屋子,就见秦王妃正挨在床榻上发呆。
“王妃可是心里不舒服?”秦王想起楚王的话,问得直接,“早上被贼人掳走,让王妃心里害怕了?”
“没有的事。”秦王妃忙坐起身,脸红红。
她好歹是将军府的女儿,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
加上今天虽然被贼人绑在屋中,但并未受贼人恐吓,还不至于受到心里伤害。
秦王颔首:“四哥他们都在膳厅等着,王妃若是方便的话,不如过去用膳。”
毕竟众人为了救秦王妃都出了不少力,于情于理她应该出现道谢才是。
这是秦王的想法。
只不过却不想强加于秦王妃的身上,遂只是目露疑问地望向秦王妃。
秦王妃咬了咬唇。
道理她都懂。
只是想到自己竟然一时情急跟秦王说了血崩的话,就让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秦王了。
但——
秦王是她夫婿,哪有不见的道理。
她也舍不得。
“臣妾这就去,劳烦王爷前来唤臣妾,是臣妾的不是。”
秦王妃起身去换了衣裳,急急地赶去了膳厅。
膳厅里众人依旧在等她,顺带讨论绑架之事。
见秦王妃进了膳厅,于斐忙招手唤她坐到隔壁:“王妃可好些了?”
秦王妃本还觉得忸怩,但见众人都投来关切的目光,便就勇敢地抬起眉眼:“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鲁莽行事,连累太子、四哥和王爷,还有于侧妃为臣妾担心,劳累奔波去救臣妾出来。”
秦王眼底闪过赞赏的神色。
众人忙摆手。
“可恶的是贼人,”于斐握住秦王妃的手,“王妃亦是受害者,何须言谢。”
“倒是这伙贼人的目的,似乎有些可疑。”
秦王妃不解:“有何可疑之处?”
楚王大喇喇道:“这正是刚才我们在讨论的事。”
“五弟说你被人抓进民宅有近半个时辰之久,可是如此?”
秦王妃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是她告诉秦王的。
“然而这半个时辰里,贼人并没有让人通知于府。”楚王分析道,“按理说,绑架人之后会尽快通知对方,好将绑架的条件提出来,以便交易。然而贼人根本没有这么做,就好像……”
秦王接了话:“就好像知道咱们会找过去一样。”
秦王妃想了想问:“王爷是怎么找到那处民宅的?”
“于府有伙计见到王妃您进了十三巷,”于斐应道,“随后三位爷就过去找。”
“本王在十三巷巷口不远处找到这支钗子。”秦王将珍珠钗取了出来,放在秦王妃面前。
秦王妃皱起眉:“臣妾进十三巷时应当没有掉下这支珍珠钗才是。臣妾是走到了民宅前,突然发现秋月被人打晕,才和贼人拉扯了两下。当时臣妾抓着门不肯进去,还将戴的指环故意脱落了。”
“指环在此。”秦王把碧玉指环放置桌上。
“对,就是这枚指环。”
秦王妃急中生智脱落指环,便是希望能够让人发现她的行踪。
“如此看来,珍珠钗或许是贼人故意将其丢到十三巷巷口附近,好引得咱们去找王妃。”于斐沉吟。
就在这时,徐公公匆匆走了进来:“殿下,审问有结果了。”
他上前在燕然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就退了下去。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燕然。
“贼人说是有人买凶让他们擒走秦王妃,想以她威胁咱们。”
燕然嘴角微微一扯,眸光微闪。
“可有说是何人买凶?”楚王追问。
“已经给出对方的画像。”燕然道,“此事交给海云城官府去查,咱们等待结果就成。”
秦王妃不解:“抓走臣妾威胁几位爷?是为的什么?”
秦王安抚她一句:“王妃莫急,官府定会给咱们一个交代。”
到了夜里,于斐和燕然躺在床榻上闲话。
“阿然,您是认为秦王妃被抓走一事,是对方的障眼法?”
燕然薄唇微抿:“爷确实如此认为。他们抓人却未伤人,那几个贼人功夫亦不过普通,看上起像是做戏的成分更多。”
“只要等海云城官府查了,咱们便知道了。”
又过了两日,果然就传来了官府破案的消息。
这一回不仅抓到了买凶的真凶,而且还带出了卢大人受刺的案犯。
两伙人是同一伙人。
之所以抓秦王妃,就是惧于太子等人来查卢大人的案件,想要先下手为强。
众人得了消息,皆神色古怪。
“果然不出六弟所料。”楚王嘎巴着嘴,连啧了三声。
“只是,咱们就这么把卢大人一案给了结了?”
放着真正的凶手逍遥,到底意难平。
“此事只能先到此为止。”
燕然颔首。
卢大人受刺一事背后牵扯的事情太过重大,决不可轻举妄动。
让对方认为他们相信了这件事,才能够拖延时间以做安排。
“那接下来,咱们就回京去?”
楚王向来不反对燕然的决定,开口问道。
秦王却说:“前日瑞王邀请咱们参加他过两日的寿宴,是否要待寿宴过后才宜离开?”
燕然看他一眼:“不错。寿宴后,咱们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