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向来不喜欢无关的人占据于斐的心思，遂不想多说。
可于斐见他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内幕，忍不住就缠着他给讲讲。
被缠得无奈，燕然只得投降：“兴许是和一个赴京赶考的春闱学子好上了。”
短短一句话如惊雷般劈得于斐半天没有动弹。
震惊的不仅是对前太子妃做的事，还有是燕然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变数，没有被废的前太子妃会一路坐到皇后的位置，且一辈子守在后宫，端着身份架子做她的佛系皇后。
而今离开了太子府，不过才短短数月就和人好上了？
这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难怪适才见前太子妃明明被审讯依旧掩不住春情荡漾的模样。
那分明是沉浸爱情的模样。
于斐更好奇了。
“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前太子妃怎么认识的？”
燕然揉了揉眉心。
他就知道阿斐好奇起来，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打住的。
深吸口气耐心地多说了几句：“前太子妃有一日在后山独自散步，不小心崴脚，被一个途径后山的春闱学子所救。”
“后来那位学子多次到护国寺，两人就好上了。”
“没了？”
于斐觉得燕然太没有讲故事的天分了。
前太子妃被救时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才会让两人看对了眼。
之后学子多次过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才是重点啊！
然而燕然却不欲再多说。
于斐歪在燕然怀里，只得纯靠YY。
能够让前太子妃摒弃礼仪动心的人，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人。
不过，燕然的态度更让她惊讶。
燕然似乎并不生气？
前太子妃虽然被废，但到底曾是他的女人，他真的不在乎？
“阿然，”于斐往燕然身上蹭了蹭，仰头，“前太子妃那样……你怎么想？”
燕然睇她：“爷为何要想？”
与他无干的人，他素来不关心。
于斐无语。
燕大魔头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哪怕前太子妃曾是他的女人，但现在已然被废，他根本不关心她是否会和谁好上。
这个男人，有时候大度得让她惊讶。
“阿然，万一前太子妃的事被人知晓了，你不担心吗？”
燕然嘴角扯了扯：“那是她的事。哪怕身败名裂，与太子府亦不再有任何关系。”
解决了春耕祈福仪式上的中毒一事，隔日的春耕大典非常顺利。
被带回京的裕太妃下场自是不消多说。
她最后坦诚招认了，太后娘娘宫里被处置的苏嬷嬷和她一直暗中有联系，所有的毒药都是她给苏嬷嬷的，而且各种计划皆出自她。
这下，算是终于告一段落了。
再过几日就是春闱。
这天上午，于斐刚见过府里的几个管事，小雨就气冲冲地从外头赶了回来：“娘娘。”
“怎么了？”于斐看她，“旗子没送去镇国公府吗？”
“回娘娘，旗子送过去了。”小雨扁嘴，“不过，镇国公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二少爷在府里……”
“慢慢说。”
于斐看着小雨红了眼眶，安抚道。
她和哥哥是庶出的身份，在镇国公府里的地位自然比不得嫡出的孩子。
但以哥哥的见识和本事，哪里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再过两日就是春闱，哥哥这一年多来苦心学习，嗯，溜出去跑生意的不算，她作为妹妹，自是要鼎力支持的。
而春闱前有一个习俗就是在考生家门前插上旗子，意味着旗开得胜，是好意头。
于斐亦遂亲手做了旗子让小雨送去。
哪知这丫头却一脸郁闷地回来。
“国公府门前插满了旗子，”小雨道，“但全都是为大少爷做的旗子。”
“二少爷只有一面旗子，还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给踩了。”
小雨现在是太子府的人，回了国公府自然受的待遇不比以往。
她见过国公夫人后就去了沈姨娘那儿，将于斐亲手做的旗子拿了出来，沈姨娘和于羽自是欢喜。
然而当小雨说要拿到国公府门前去插时，两人神色皆略有异样。
小雨本也没特别留意到这点，只想着替于斐将事情办好，便就拿着旗子直接去了大门前。
门前插满了旗。
小雨欢欢喜喜地把旗子插上后，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了婢女对话的声音：“夫人不是说了，门前只能插大少爷的旗子，这回头怎么弄？”
“嘘……等小雨姑娘走了咱们把旗子偷偷处理了就是。”
小雨听了这话，登时就回想起沈姨娘和于羽那古怪的神色。
她返回大门前，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插在门前的旗子全都是给于佟的！
只在门边角落上有一面被踩过的旗子——
才是唯一一面给于羽的。
小雨真是气笑了。
于佟当初在书院作弊之事闹得那般大，根本就是胸无点墨之人！
而她们二少爷不仅能赚钱，而且这一年多来在书院里月考月月第一，更是奔着三甲去的，国公府的人都尽数瞎了吗？
小雨气不过想要找人理论，却被沈姨娘身边的嬷嬷带回了院子。
“是国公夫人下的令，以为门前插满了给大少爷的旗子，他就能真旗开得胜了。”沈姨娘看得开，说起这事儿时还带着笑，“二少爷好生念了书，考取功名不再话下，咱们不必在意那些虚的。”
小雨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本宫亲手做的旗子，料想国公府不敢真的弄走了去。”于斐捏了捏小雨气嘟嘟的包子脸，“况且姨娘说的在理，考试是凭真本事，插旗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无皆不是大事。”
不过，国公夫人却是欠敲打了。
毕竟于羽是她亲哥，不能由着她这般欺压。
于斐想了想，将常嬷嬷招了过来，让她亲自去趟国公府处理此事。
常嬷嬷自是应下不提。
小雨歪着头：“国公府的人难道不知道二少爷才是真正有可能高中的人吗？”
怎会那般行事。
于斐睇她一眼：“哥哥月考第一之事，确实没有在国公府里张扬开去。国公夫人对哥哥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不思进取那个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