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眯了眯眼睛，认出了那个人来。
是章玉郡主。
燕然第一次带她去天下第一楼时，曾见过的章玉郡主。
那个发誓非楚王不嫁，从楚王未成亲前就各种纠缠楚王的人。
想来也是让楚王妃很头疼的一个人？
于斐睃了眼章玉郡主看向楚王妃肚子的眼神，不由暗自觉得奇怪，她这是知道楚王妃有身孕了？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思考，999非常称职地在她脑海里倒数：‘30，29，28……15……’
于斐看了眼章玉郡主的角度，在999数到‘5’，亦正好是章玉郡主拔腿往她们方向跑的时候，动作轻巧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旋转身子走到了楚王妃的另一侧挽住她，指向不远处的花园：“楚王妃，您看花园里那花开的真是灿烂！”
言罢，她轻轻地把楚王妃往前方推了一小步，然后在章玉郡主的手撞上她的腰时，灵巧地往前侧了侧身。
唔。
就听扑通一声——
众人只觉眼前晃了一下，一道黑影便在她们面前栽了个跟头，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啊……！”
章玉郡主又疼又糗，望着四周看过来的好奇眼神，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于斐瞧着她趴在地上光顾着哭的样子，莫名有些同情。
都摔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赶紧爬起来，难道不是坐得越久越丢人吗？
随着围过来旁观的人越来越多，章玉郡主的脸涨得越来越红。
幸好这个时候，她的婢女终于赶了过来将她扶起。
章玉郡主一手擦眼泪，一手指着于斐，恨恨道：“都是你的错！”
于斐一脸无辜地眨眨眼。
其实你也没说错，我就是故意的。
然而楚王妃伸手拦在她面前：“郡主走路不看路，摔着了关阿斐什么事？”
“我……！”章玉郡主张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总不能说她故意朝楚王妃撞过来，结果因为这于良娣转了个身，她才扑空了。
于是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自顾自地往王府里走去。
“别理她。”楚王妃在于斐耳边低声道，“她向来就是这个性子，眼睛里除了自己没有旁人。”
于斐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刚才若不是咱们恰好往前走了一步，怕是郡主就会撞上咱们了。”
楚王妃闻言神色一动。
其实早在章玉郡主摔了个跟头的时候，她就在思索这件事了。
好端端的章玉郡主怎么会跑到她们前面摔跤？
她不自觉地拂过小腹，若有所思。
于斐见状，心中恍然。
看来楚王妃是真的有了身孕。
只是怕时日还早，所以未曾有传出这件事情来。
就不知道章玉郡主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了。
不过，以楚王妃的聪慧，定然会有计较。
就见楚王妃紧紧地挽住了她，笑着说道：“姐姐就知道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人。今儿个多谢妹妹了。”
于斐识趣，自然不会再多提这件事。
进了楚王府，楚王妃又要再去府门前迎客人，于斐便跟在太子妃身后，在楚王府的园子里慢慢转悠。
她脑海里又想起了999机械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这次任务奖励是触霉头记事本的使用权一次。’
触霉头记事本？
于斐想起裴坤落崖那天系统999曾blabla地说过它参加培训后获得了新的功能。
其中好像说的就是这个触霉头记事本。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999说的是‘只要获得记事本的使用权，将人名写进记事本里，这个人在一日之内，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大触霉头。’
“随时都可以使用触霉头记事本了？”于斐漫不经心地赏花，心底小声问道。
999用力点头：‘是！宿主，你可有要写进记事本的名字？’
对于系统的新功能，它也很想亲身感受一下！
然而于斐却没有满足它的好奇心：“暂时还没有。”
999：……
就有点小失望。
哪知于斐忽然又道：“可以把你的名字写进去吗？”
999登时一惊，飞快地点开系统群询问。
前辈一：老弟，这问题还用问？当然说不行啊！
前辈二：就算真可以，系统功能对咱们系统肯定也不会起作用。
前辈三：不好说。不能因为没有人这么做过，就以为对咱们自己不起作用。
前辈N：999老弟，要不你试试？
前辈N 1：本着钻研求知的学习精神，赞成。
前辈N 2： 1
……
前辈N m： 1
999默默地关上了系统群，决定短时间内靠自己就好。
‘回宿主，不行。’999很紧张。
于斐耸耸肩。
她不过随口一问，本就没打算用在999身上。
那么好的功能，怎能浪费呢。
跟在太子妃身后走了一小段路，便有不认识的贵妇前来与太子妃叙话。
于斐无意打扰，自顾自地溜达去了。
前来楚王府的男宾女宾皆有。
或有三两贵妇逛花园赏花，或有三五公子老爷在凉亭品酒对弈，又或有独自一人沿着长廊赏画者，热闹中透着闲暇。
于斐属于独处的那一类人。
然而，就在她溜达了一小段路后，发现暗地里似乎有好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于斐放慢了脚步，想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有其事。
“小主，”小雨挽着于斐，“那个章玉郡主一直在盯着您，奴婢觉得她瞧着有些不怀好意。”
“你家小主坏了人家的好事，她能对你家小主怀好意就奇怪了。”于斐状似不经意地抚了抚鬓发，往不远处正故作赏景的章玉郡主瞥了一眼。
小雨愤愤然：“明明是她自个儿跑向小主您这边后不小心摔跤，还怪小主，真是过分！”
于斐勾勾嘴角，不以为意。
她慢悠悠地往花园的尽头走去。
尽头的对面是一道八角亭，亭子里头有好几位男子正在品茗。
于斐总觉得有道不时打量她的目光，是从这凉亭里来的。
“小主，”小雨不解地跟着她，“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于斐声音放低：“别急，咱们看看那边的几个盆栽就走。”
她放慢脚步，终于确定凉亭里真的有人一直在打量着她。
而那人正是她曾见过的晋王爷。
晋王爷打量她做什么？
于斐心下思量，晋王爷可是燕然最大的对手之一。
难道是因为燕然？
“999，我是不是一天只能用一次读心术？”于斐眉心一动，在心底低声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