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禁地是假的。”杜司补充了杨潮雨的话。
众人：？
杨潮雨道：“墨汁之前说，从黄牌学生那里得知，禁地有三个，分别是门口、围墙和禁闭室。”
众人点头点头。
“按照一般的逻辑，禁地周围必定有人守着，不让人进去。”她继续道。
众人继续点头。
“但这个涡的掌控者是谁？”
香芋道：“你的猜测是学生。”
杨潮雨点头道：“如果她是个被这所学校条条框框压榨最终因此而死的人，那么她会希望我们闯禁地，还是不希望？”
自然是希望的！
众人悟了。
香芋：大佬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的视线在杨潮雨和杜司之间流连：这两人不用交流就能知道对方所想……
这就是聪明人的世界么？
救命，感觉自己的脑子白长了。
但他又很快提出反对意见：“既然她希望我们找到真相，那为什么昨晚有那么多逝者围堵我们？”
杨潮雨和杜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香芋：求求了，别神识交流啊，给普通人一条活路！
小筮倒是很不在意这些。
“昨晚情况虽然危机，但大家都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他道，“相比昨晚，青青的死才最直接，根本没有给青青任何挣扎的机会。让人窒息而亡，至少需要四分钟的时间。当时，屋里除了浪浪，还有四个女孩子。我们跑回宿舍楼的时候，大家虽然聚在一起，但距离女生宿舍并不远，可谁也没发现异常。”
“如果校规只是障眼法，其实暗处另有规则……”
小筮的话还没说完，香芋打断道：“我认为校规里也有死亡条件，但不是全部。”
“诺诺的死，可以认为跟第二条有关：认清你们的身份。第三条，十一点熄灯后，不得再走动。如果昨晚只有一个人单独行动，那他面对逝者的围攻，很可能撑不下去。第四条，不要靠近黄牌的学生，这是墨汁差点亲身经历的死亡条件。”
按照香芋的说法，杨潮雨补充道：“第一条听老师的话，因为主观性太强，所以致死条件不是很明确。最后一条不要去禁区，说不定，只是在给禁闭室打掩护？”
众人：说得通。
小筮又道：“还有一件事，需要特别注意。”
杨潮雨看向他。
小筮道：“这个涡，杀意渐浓。”
或者说，这个涡的掌控者，在逐渐失控。
众人点头。
第一天他们小打小闹，触动了校规，好像也没有被惩罚，但第二天就严厉起来，甚至诺诺因此没命。
今天是第三天。
杨潮雨有种预感：
今天之内，会有命案。
她正想着，就听杜司让小筮护着大喜儿回五班。
等两人走了，墨汁问：“为什么支开大喜儿。”
三人看着他。
香芋：“你还没看出来，谁是凶手？”
墨汁愣了一下，不太确定：“你是指……大喜儿？”
杨潮雨问他：“进入任务场地后，你觉得最怪异的事情是什么？”
墨汁：“手机没了。”
杨潮雨点头，这是最让她费解的事情。所谓直播任务，怎么能没有手机？但看这个学校的管理制度，好像没有手机也很正常。
“这些孩子很多是从小学部升到初中部的，寒暑假基本不回家，也就是说，可能从小就没玩过手机。”
说到这里，墨汁悟了。
最让墨汁印象深刻一点，就是大喜儿好像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一样。她见识短浅，不懂游戏不懂NPC，压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墨汁犹疑：“只凭这一点？”
他回想开局，道：“可她是跟我们一起进的任务，应该是个主播。她如果是掌控这个涡的逝者，又怎么加入的MN？”
杨潮雨：乔乔也好像是MN的人。
所以，“逝者可能是同事”这件事，她接受良好。
只是不知道怎么给墨汁解释。
杜司道：“还记得大喜儿的能力么？”
“控物。”香芋道。
“当时她使用能力的时候，撩动了浪浪的头发。”杜司道，“女生宿舍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她会选择浪浪的头发？”
自恋杨潮雨上线：因为我受欢迎……
香芋：“她能力太弱？”
“那她也能选择动一动校服的裙摆。”墨汁豁然开朗，“她的能力根本不是控物，而是控制我们。”
杜司缓缓点头，又道：“或者说，控制整个学校。”
杨潮雨有点不敢想。
如果……如果他们在任务前来纯心寄宿时，那个常见的女老师和校长，会不会已经受制于大喜儿了？又或者，在所有人眼里依旧在营业的纯心寄宿，其实早已……
墨汁神色复杂：“说她藏得深呢，还是藏得不深？”
说她藏得不深，墨汁等人都没发觉她的不对劲。
说她藏得深，她又露出了很多马脚。
杨潮雨若有所觉：可能是……即便是最孤独的灵魂，也有想要靠近的人。
墨汁“嘶”了一声，又道：“说她要害我们，却好像也没有下黑手；说她对我们无害，却又控制逝者来劫杀。她到底怎么想的？”
杨潮雨看向杜司。
这应该就是杜司让她盯着大喜儿的原因了。
杜司选了最黑暗、最容易被人偷袭的宿舍楼深处，大喜儿却全程划水。
是因为她知道那深处藏着肉球么？
那她也该在众人慌乱无措的时候下绊子，让一个或几个人逃脱失败。
但她没有。
能控制偌大个学校，控制那么多逝者，她却不想亲自动手？
杨潮雨想不通。
她正迷糊的时候，杜司道：“浪浪，你接着盯着她。”
“为什么非要是我？”
香芋道：“死亡条件之一是猥亵，我们几个大男人跟着不好，还容易暴露意图。你不一样。”
杨潮雨很想说：青青也是女的。
青青没了！
杜司拍了拍她的肩：“辛苦你了。”
杨潮雨：……
之后，女老师再次催促上课。杜司带头往教学楼走，香芋跟在后面，墨汁和杨潮雨走在最后。杨潮雨看着杜司的后背，只见他后颈靠近肩膀的地方，似乎渗出了一小片血迹。
大概是“昨晚”受的伤。杨潮雨想。
墨汁此时突然道：“你看出来这次任务中，谁是伪装者了么？”
杨潮雨沉默，又道：“这件事很重要么？”
青青的尸体没有缺少分毫。
在杨潮雨看来，他们暂且都是安全的。
墨汁道：“不是啊，这怎么会是小事呢？”
杨潮雨：“不是小事，但暂且来说……”
说到一半，她猛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汁。
墨汁缓缓一笑，说：“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