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对，是指？”
杨潮雨沉默了一会儿。
此时，手机弹幕……
苹果派：“好家伙，这熠杳八成是‘借道’传人。”
鸭脖：“楼上留步！什么叫做‘借道’传人？”
香梨酥：“这词儿我听过，之前咱们二次去琉瑭小区过PK任务的时候，好像有人就说过这个词。”
蛋挞蛋：“什么琉瑭小区，我那时候在不在？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年纪大了记忆力会不好，难道变成逝者时间长了，记忆力也会消退？”
鸭脖最棒：“是人都会记忆不好。因为我们平日里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太重要的记忆会被定时清理，也就记不得了。”
鸭脖：“话题跑偏了呀，请大佬解释一下这个名词！”
香梨酥：“我也不知道，详细的苹果派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苹果派快出来接客了，别藏着掖着！”
苹果派：“我没有藏着掖着，我只是在回忆。所谓‘借道’，跟换命之术是一样的，只不过借道的范围会更广泛一些。比如这个村子所做的生意。照这个熠杳和之前那个女人的说法，你们大概也都听出来了，他们村子是做什么的。”
鸭脖：“听出来了。”
鸭脖最棒：“什么、什么？听出什么了？我怎么还不懂啊，我只知道他们好像是跟‘吃什么补什么’有关，但具体是该怎么做呀？”
香梨酥：“具体怎么做，跟村子所要传承的秘术有关吧？这就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知道的了。”
蛋挞蛋：“虽然具体措施不知道，但道理应该是通的。就比如，这个陆东苹她可能有生育方面的问题，那她来村子里做生意，想要购买的商品那肯定是跟生育有关，而村子选定的人是浪浪。你再看看刚才那些暴动的逝者们，大多都是缺少某个部件，有脸被挖的，有手脚被砍的，还有一些内脏少了的，这我就不一一说了。”
鸭脖：“其他的我都能看见，这个内脏少了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些血呼啦哗的一大堆，你真的盯着人家的伤口仔细再看了？咦——你好变态。”
蛋挞蛋：……
“我生前是学医的，所以懂一点儿，只看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不需要一直盯着人家的伤口看好吗？即便是我盯着人家的伤口看，又怎么样？”
香梨酥：“跑题了，跑题了！苹果派你继续说。”
苹果派：“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你们还不懂吗？”
其他人：……懂什么啊？你都说了啥啊？
香梨酥：“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鸭脖：“我懂了。就像这个陆东苹，她想要拥有生育能力，那就需要一副健康的生育系统。而这个来源，就是浪浪。按照这样的说法，那这种方式，跟以命易命是一个道理。就比如我死了，我需要一条鲜活的人命，那只要找一个健康人，把他的灵魂替换过来，那我就活了呗，这不就是烂大街的替死鬼套路嘛？这太好懂了。”
鸭脖最棒：可我之前就没懂……
“咳咳，哥哥好聪明！”
紧接着，他们就开始猜测：
这姑娘为什么会借道之法，那借道之法的起源又是谁？是给这个村子密法的方士么？
会不会，第一个来的方士，就是借道鼻祖？
第二次，为什么又有方士来指点了，他们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眼看这话题越来越偏，杨潮雨将思绪收了回来。
而这个时候，其匪筮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杨潮雨偏头去看，就见其匪筮有些发愣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匪筮？”
“嗯？”其匪筮回神。
“我之前问你话呢。”
“噢，我正在想啊，但我感觉，我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神色却并不自然。
杨潮雨知道，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问你这样的问题？”
其匪筮：……
“我会问出来，那必定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猫腻。”杨潮雨这么说着，定定看着其匪筮，“或者我这样问吧，你知道自己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不愿意告诉我可以，那你告诉杜继征了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杨潮雨：哦吼，就说你有问题了吧。
不打自招。
他塌下肩膀，整个人的气息都萎靡起来。
“是因为得到的……能量不够么？”杨潮雨试探问道。
其匪筮摇了摇头。
“我其实瞒了杜哥一件事。”
杨潮雨：？
“我去不正规的小诊所……搞过血袋。”
杨潮雨：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也不是没可能。
饿到极致，杨潮雨连最讨厌的菜都能吃下肚。真正穷过的人，不讲究能吃得起什么。其匪筮也是人，他即便有底线，但忍不住的时候……
“但我感觉，即便我没有说，哥他也察觉出来了。”其匪筮抠着自己的指甲，“那天他忘记给我喂了，但我的状态却一直很好，他应该看出来了，却没有多说什么。”
杨潮雨：这会像是杜继征做的事。
他喜欢憋着不说。
其匪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些，像是积压了很久的秘密，说出之后的那种舒畅感。
但杨潮雨却并未觉得轻松。
“可你吃饱之后，依旧无法填补那种空虚？”
其匪筮一顿，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却好像……”他说着，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承认我不是特别聪明，我并不能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
杨潮雨偏开视线，正好看见了手机。
弹幕里。
苹果派：“当他选择向逝者求救的时候，他的灵魂就已经被染上了逝者的颜色。这种色彩，会因为他经历的任务越多而越加深刻。等到最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苹果派的说法比较委婉，香梨酥更直接。
香梨酥：“相当于西方故事里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恶魔的人。”
杨潮雨看见这句话，心里一沉。
她缓缓问：“那种感觉，是不是像有一个人，在你身体里逐渐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