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自然是有的。”那人摇头，“但我不明白。”
杨潮雨垂头：“什么不明白？”
在这件事上，她自认跟熠杳的想法是一致的。
社会文化层面的进步，依托于整个社会的正导向，以及所有人对正导向的反馈。她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对别人解释，也忘了这是第几次明确自己的决定。
她也懒得再去解释。
“你就当我的底线，自认为还没有那么低吧。”杨潮雨如是说。
差不多算是谈妥了。
对方离开前，杨潮雨忍不住问：“传言里是怎么说我的？”
那人挑眉：“杨女士还在意这个。”
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不在意。
“有点。”
“没什么，都是夸赞你的。”那人道，“聪明、敏锐、能力强、作为队友十分可靠等等。”
这人说的时候，杨潮雨忍不住脸红。
但她看见了，柯策舟那家伙在一边拼命憋笑。
杨潮雨：总觉得面前这人在面无表情地糊弄我。
两人离开了。
杨潮雨在窗边看着那人带着柯策舟出了小院。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那人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已确认，可接触。”
当那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众逝者纷纷出现。
于夜宝首先开口：“你就这么轻易地加入了对方阵营？”
其余逝者纷纷看向他。
目前来说，所有逝者当中，于夜宝跟杨潮雨之间的联系，应该是最弱的，所以他大概并不知道杨潮雨的打算，因而有此一问。
但他很快察觉到不对。
向来一针见血的符总都没有开口说话，那他这问题，显然多余。
这么想着，他便双手抱臂站在窗户前，不再多言。
“咕噜噜噜——”
早上的变故太多了，杨潮雨都没注意时间。
此时一看，快2点了。
“谈话好耗费脑子。我好饿。”杨潮雨挠了挠头，打算去厨房随便煮点面吃。
乔乔说要借她手机一用，杨潮雨随手扔给她，只让她注意电量。杨潮雨一边煮着面，一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今天估计还有的忙。
果然，等她吃了两口面，乔乔就将手机晾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热榜上，是最新曝出的有关“外国拐卖产业链”以及“生物实验”的新闻。而这条热点之下，又是紧跟的几个媒体人爆出的一些事件细节，以及早些年间的传闻或史实。
这些消息直接霸占了热点前10。
早上那个闪烁人影的消息，彻底被压了下去。
符总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边，“哼”了一声，说：“MN真会玩。”
杨潮雨深以为然。
等杨潮雨吃完面，美美的第2个电话到了。
她再次警告杨潮雨不要再惹是生非，最近几个月都安安静静待在家里。
“几个月呀？”
“能待几个月，待几个月。”美美说完又问，“听说MN的人找你了。”
杨潮雨说对。没瞒着对方。
美美又问：“你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怎样？”杨潮雨无奈，“我们主播都在MN的手下讨生活，拒绝了能有好果子吃？”
美美那边几次开口，但最终却没说什么，只再次警告她不要出门。
杨潮雨随便应了。
也是。
她的任务出的有些频繁，适当休息一下也是好的，不能总绷得那么紧。
但是……偷懒是会上瘾的。
她这一休息，竟一口气从十一月初，休息到了过年。
除夕当晚。
杨潮雨带着乔乔、符总和双胞胎等人包饺子，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乔乔问她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踢被子。杨潮雨黑脸，说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踢被子？双胞胎纷纷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是浪浪的粉丝着急了吧？”
“这么久都没出任务，他们肯定很着急。”
杨潮雨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暗道：偷懒使人堕落。
这时，水叔和于夜宝从二楼渗透了下来。
猛然看到两人，杨潮雨吓了一跳：“即便是在自己家，也不要这么随便！”
“走楼梯太累了。”于夜宝满不在意。
乔乔瞅着他们，说自己包饺子包累了，让于夜宝来接替自己。
于夜宝“啧”了一声，没有拒绝，但是再抬头的时候，他神色一变，显然是让于夙宝出来顶锅。
于夙宝很乖，过来接替了乔乔的位置。
杨潮雨包饺子的手艺一般，是跟她奶奶学的。就将饺子馅放进去，饺皮对折，然后边缘一压，完成。乔乔和符总的手艺稍微好一点，还能弄出个什么褶皱。
不过符总的饺子……
样子有些奇怪。
据符总自己说，是他们那边特有的饺子形状。
杨潮雨感觉，那不像饺子，倒是像一个胖乎乎的柳叶。
至于于夙宝……
他包的饺子，堪称艺术品。就跟电视上播的那些一样，小巧可爱，半圆月亮型，左边右边对称，一共八个褶皱，非常精致。
杨潮雨笑：“你这包出来，我们都不舍得吃了。”
于夙宝的脸红了红，说这饺子也就好看，但他包起来很慢。
双胞胎听见杨潮雨夸赞，就纷纷举起自己手里的饺子，想让杨潮雨也夸一夸。杨潮雨的脸色僵了僵。她看着凑到自己跟前，分不清楚到底是是橡皮泥，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
她实在说不出好看。
憋了一会儿，她说：“很有艺术感。”
“嘿嘿嘿。”两小只还非常得意，甚至说还要再包几个。
乔乔眼见着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变，立刻将两小只提起，扔到了沙发那边。
两小只还想回去，被乔乔**。
水叔看着不忍心，就拿糖果干果等逗她们，让她们的注意力转移。
一大群包饺子的，只有一个人吃的结果就是：
冰箱里塞满了饺子。
杨潮雨一个人吃了一大盘之后，窝在沙发里，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春晚。
她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但她是被鞭炮声震醒的。
新年了。她想。
新年快乐啊。
她在被窝里赖了一会，暗想：新年新气象。
不能再这样了。
她得奋起！
不过，在之前的三个月里，她也并非什么事都没做。至少朱祐德的事情，在MN的帮助下，解决了。
至于每个人的款项怎么交到对方手中？
MN自有手段。
她借着搭档二人组的名义，去朱家探望了一番，得知有未知款项打来，数目与她计算的正好相当，她也就放心了。
年前，她还去其匪筮家拜访了一番。
其匪筮的状况，目前还好。
大概是因为没有再去涡，没有消耗能力，他的状态，整体来说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为了稳妥起见，杨潮雨打算先由自己跟芣苡交涉一次。对事情有了整体把握之后，她再跟杜警官他们商量。
两件最重要的事情解决，紧跟着的就是另一件事……
她需要验证韩何月所说的事。
一趟朝彩雅苑。
朝彩雅苑——按照韩何月的说法，就是她之前梦见又亲身住过还有人失踪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