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那个虽然不是很脏但因为懒得收拾而显得有些乱的出租屋么？！
她感觉整个屋子都在发光好么！
亮得她眼睛疼！
这绝对不是梦游的效果。
她自己打扫房间也就扫扫拖拖，最多擦一擦桌子。连犄角旮旯里的灰尘都清理掉了的仔细度，她这辈子都达不到啊。
难道她是无意中救了会报恩的什么妖怪？！
田螺姑娘？
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五个婆婆里的四号婆婆，葛莼。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看向茶几。
桌上依旧有三张卡片，但是是司机李就水、他的出租车和乔乔。
八人全家福不见了。
杨潮雨一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婆婆们跟乔乔一样，出现在现实世界中了。但她又很快否定。她这房子这么小，根本藏不下人。
她转悠了一圈，在客厅窗台上的花盆里找到了全家福的卡片。
拿起卡片，她正要放回茶几上，又顿了顿。
“窝在花盆里，是喜欢晒太阳么？”
花盆的里绿萝枝繁叶茂，卡片躺在里面，被绿油油的光笼罩着，像是躺在树荫下小憩的惬意老人。
杨潮雨最终还是没将卡片拿开，而是打了个哈欠，准备吃早饭。
但她正要拿起泡面时，手背被人打了。
那种击打感，就像是奶奶做好吃的时候，她在一边想偷吃，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被奶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她“嘶”地一声看向手背。
没红，但是触感很真实。
杨潮雨想了想，装作要撕开泡面，结果手背又被打了。
杨潮雨：……
行吧，她懂了。
几位老人家不让她吃泡面。
可她太穷……
杨潮雨突然想起，自己前后算是参加了两次直播，但是还没看过奖励呢！
她蹿进卧室，打开电脑。
登上MN后台，看着自己账户里的功德值，杨潮雨一下愣在了原地。
面试首秀之后，因为她坑杀了怪物，得到了总共450的功德值，但后来为了给乔乔“换装”，她兑换了50功德值，虽然还没用完，但她不敢再动用。
毕竟按照美美他们的说法，功德值会加气运？
所以，她应该只剩400功德值。
可，眼前的数值，远远超过了400！
她又去看系统的消息通知。
惯例，第一条表示她签到成功，获得10功德值。后一条恭喜她存活并辅助诱杀伪装者，得到伪装者的50功德值。
孝思花园的任务提示是，到场就有10功德。
她拿到了。
任务中，乔乔完全压制了门徒，但最后处理掉门徒的不是乔乔。阿蝶怎么死的，未知。阿正是美美、马文斐和门徒联合干掉的。
所以，杨潮雨本来以为这三个家伙的功德值不会累加到自己的头上。
但似乎……
50功德值也挺好。
她想着，要不下次让乔乔弄死怪物？
可她又过不去心里那关……与其脏了乔乔的手，还不如她来。
可她又太弱鸡了。
纠结了一会，她看向第三条通知：
【MN】恭喜744号成为首播的特优选手，奖励100功德值。
重点在第四条！
【MN】恭喜744号在个人秀里表现优秀，观看人数突破三万，获得打赏180点功德值。
杨潮雨感觉自己有点飘。
她账户里，如今是740功德值。
那就是七万四啊！
这才三次直播，五天的时间啊。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如果她没在首秀里拿到乔乔，那么首播里，最后门徒爆发的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
也是在这时，她有点不确定MN的用意。
虽然美美和清风在开局前就说，MN内部可能有很多阴私，但之后两人的表现，像是在故意引诱看客。
其真实性有待考证。
如果MN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故意安排三个怪物的高风险局……就有种喂养怪物的感觉。
可喂养怪物，MN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比起喂养怪物，MN既然能将怪物的功德值转给杀死他们的幸存者，又有种鼓励大家杀怪，反向喂养主播的感觉。
美美曾说：MN不是无情的主神，比起死亡，它更喜欢压榨。只要是活人，就有压榨的价值。
如果大胆点想，有没有可能，MN是在双向压榨。
既压榨了主播，也压榨了怪物。
这么想的话，就能理解MN的做法了。
可是……
她正思考着，后脑勺又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杨潮雨：……
“知道了，我去吃饭。”
有了七万四，她还怂个毛。她的早餐，要订满汉全席！
但，并不铺张浪费的杨潮雨溜溜达达地去了小区附近的早餐店，选择了最简单的豆浆油条。
她才吃到一半，电话响了。
叼着油条，她一边按通电话：“谁啊？”
“杨小姐，您好。我是大小姐的贴身管家，阿南。孝思花园的案件有最新进展，大小姐说您可能感兴趣，要听在下说说么？”
阿南啊。
杨潮雨暗想，自己刚才该带上全家福卡片的。
她道：“您请说。”
等杨潮雨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才走进出租屋。
蹲在窗台边，她小心斟酌着语气：“美美那边递消息给我：凶手找到了。”
因为美美全程参与，所以案件解决得很快。
按照阿南的说法，对方是一家致力于年老保障福利机构的业务员。这个机构说是募捐的款项都会用于鳏寡孤独老年人的生活，但是真是假，目前还在查。欧思雅早年给这个机构捐赠了很多钱，主要负责跟她对接的人，就是这个业务员。
之后，欧思雅中断了捐款，这人就开始缠着老大欧思雅。已经很多年，无数次了，但他每次都被拒绝。
因为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决定采取迂回路线。
杀害七人的那天晚上，他看见老二宋甦遗留在茶几上的捐赠广告，以为欧思雅拒绝他们，是有了别的捐赠对象，他非常不服气。
当晚，他打算色诱欧思雅。
没成功，他就偷了欧思雅书房的钥匙，伪造捐赠文件，却被老三习丽桦发现。
之后的事情，基本跟他们的推测一致。
唯一的不同是，他连续杀了五个老婆婆后，没有选择先埋尸，而是先找双胞胎。双胞胎两个虽然个子小，但反抗了很久，还把凶器踢开了。但两个小的力量不敌成年男性，被他用石块砸破了脑袋。
最后，他掩盖了六人的尸体，带走四号葛莼充当替罪羊。
美美很生气。
她用了些手段，那人直接被判死刑，立刻执行。
杨潮雨小心地问：“婆婆们，你们是想送他一程，还是让法律惩罚他？”
她刚问完，便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