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将小白兔放回笼子里,回来时又按了按我的头:“你又在忧伤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叫它小菲菲?”
“名字而已。”繁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又瞟了我一眼,“干嘛这么计较?”
“名字而已,”我学着他的口气说,“干嘛非要叫我的?”
“全世界也不止你一个菲菲啊。”繁华说完,不等我说什么,便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
“坐那么远,聊天不方便。”他张开手臂,催促,“过来。”
我走过去坐到他的腿上,他满意地搂住了我的腰,唇角勾起了坏笑:“但是别人的菲菲肯定不像小兔子。”
我说:“人家肯定更漂亮吧。”
繁华眯起了眼:“真会演。”又道,“谁还能有你漂亮?”
“……谢谢。”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夸奖我,虽然听起来假惺惺的。
“瞧瞧这害羞的样子。”他的手指在我的下巴上搔弄着,就像在逗一只没有人格的小猫,“纯情少女。”
我拉开他的手,感觉脸颊发烫,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
“我姐姐说你看起来真老实,一点儿也不像个红颜祸水。”他反手捏住我的手指,把玩着,一边低笑,“她真是不了解男人。”
“……”
“真正的狐狸精本就不该有风尘气,就是要这样纯情乖巧,娇羞被动……”他的手掌覆在我的腿上,慢慢地挪动,撩起了眼,似笑非笑,“激起男人的控制欲跟独占欲,却又不给他安全感。”
我用力地捉住了他的手。
他一笑,抽出手来,捏住了我的脸:“这就是菲菲的智慧。”
他捏得我无法回避,我只能直视他:“我也很希望我有这种智慧。”
我一点都不讨厌有这种本领的女人,我相信那样的女人肯定不会被男人所累。
繁华倒也没生气,而是翘起了唇角:“这就是你最狡猾的一点。即便被看穿也绝不承认,因为你知道,即便男人的理性看穿了你,感性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留有想象空间……承认是在破坏那份想象。”
“……”
繁华挑眉:“这是什么表情?”
“很困惑的表情。”我拉开他的手,问,“你说的这是我吗?”
繁华松了手,身子靠到椅背上:“不然呢?”
我说:“酒店记录的事已经澄清了。”
繁华歪了歪嘴巴:“这不是重点。”
我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补了……吗?”
繁华敛起了笑容,注视着我。
这目光宛若猛禽,专注又冰冷。
我不由得寒毛直竖,猛然想起,上次提起这个话题,他甚至把我……
脊背上忽然渗了一层冷汗。
其实那件事才过去不久,刚刚一个月而已。
我怎么忘了?
思及此,我作势就想站起身。
繁华却攥住了我的手臂,“穆容菲。”
“……”
我掰他的手指。
“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他蹙起眉,目光中有了戾意,“你这种姿色的女人,有点经历是正常的。我既然碰了你,也就代表我已经不计较这个。”
“……”
他若是不计较干嘛还一直说呢?
虚伪。
“但你不能试图隐瞒它,”他继续说,“这样很恶心。”
我不由得动作一滞,抬头看向他。
“听懂了么?”他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冷厉地诘问。
“听懂了。”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酒店记录是被我姐夫澄清的,你还是觉得不信?坚持觉得那是我的?”
繁华露出不耐烦:“我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你姐的。”
“那我需要承认什么呢?”我用力推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看书就去-.c o m]]了跳了下来,“有证据吗?就算是屈打成招也要先给个模板吧,我总得知道我该招什么吧?”
繁华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我能看到他的手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想打我。
他肆意抹黑我,我不过是跟他要证据,他就想打我。
显然是因为孩子的关系,繁华松开了手:“你想要证据?”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刘婶的声音:“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请你……”
高跟鞋接触地板的声音传来,一个纯白的身影飘然而至:“华哥!穆姐姐!”
她笑着凑到了繁华跟前,旁若无人地抱住了他:“我回来了,好想你怕。”又抬头看向我,“又瘦了,穆姐姐。”
是余若若。
这太突兀了,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她,老半天,才忍不住看向繁华。
目光刚一过去,就看到繁华握住了余若若的手,朝她笑。
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颗血钻。
是我错了。
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误会苏怜茵,以为她是繁华想要的女人,对于余若若就有了“工具人”的误解。
可……
实情显然不是如此。
我回不了神,耳边传来余若若的声音:“抱歉哦,华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听,就只好上来了。三姐说她晚点就走,要我找你一起去喝茶,来嘛~”
我看过去,见余若若笑着朝我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说:“穆姐姐身体不舒服,就不带你啰。”
我没说话,也没有再看繁华,转身回了房。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有人敲门,是刘婶:“先生走了。”
我点头。
“她自己就进来了。”刘婶尴尬地说,“门都没敲。”
我家门用密码就能打开。
我拿了碟蛋糕,来到书房,打开家里的系统,想改一下,却发现怎么都进不去。
错误页面上显示的是一只手绘的小兔子,耷拉着一只耳朵趴在屏幕上,原图在桌面上。
只好花了一下午时间,写了个程序黑进去,修改了所有权限密码,连繁华的权限也一同禁掉。
刚保存好,刘婶又敲门,手里还拿着电话:“是姑爷。”
我接过来,那边繁华的声音冷冷的,像是还没消气:“你在胡搞什么?”
“你为什么把密码告诉她?”这件事已经恶心了我一下午,“我的别墅还不够她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