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没见识,从她穿到这个位面以来,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
眼前这只,哪里是留仙峰上那些小家伙能比的?
见她发呆,怪物又是跺脚怒吼了一声:“吼——!!!”
两只眼睛大如灯笼,血盆大口,模样怪诞滑稽,不像是灵兽,倒像是传说中的…凶兽?!
乖乖啊,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元婴期能对付得了的啊——狗仙尊,救命!
怪物逼近,把她毫无还手之力地撂倒在地,用脑袋去顶她的腿,把她的腿掰得生疼,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了。
敢情还是个***?
好家伙姑奶奶腿都要断了!
她眼尾泛红,颤巍巍伸出手拍了怪物的大脑袋一下,说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放开我…乖…”
怪物歪了歪脑袋,带动着她的腿也往外一扭——“咔嚓”。
沈浪顿时一僵。
操,刚才那是她骨头断掉的声音,对吧?
嗷嗷嗷疼死姑奶奶了…
她顿时怒起,还没来得及一手刀劈死这该死的凶兽,就瞧见凶兽巨大的身体猛地僵住,笨重地向后飞起,然后“彭——!!”摔落在远处。
她怔了怔,下意识抬眼去看,没想到看到一张半生半熟的含笑面孔——
“怎么回事啊小前辈?不是元婴修士么,怎么如此羸弱?”
他笑嘻嘻的,与先前那副怯懦的模样截然不同,简直云泥之别。
沈浪一噎,眸光凉飕飕道:“你安得什么心?”
不怪她多想,毕竟她才抢了他的法宝,他是如何追上来、还恰巧救了她?真要是巧合的话,她不信。其中必定有诈。
没错,面前正伸出手扶她的人,就是她刚才打劫了的小修士。
她细眉微拧,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你究竟是何人?”
小修士皱眉道:“白眼狼。”
沈浪顿时换了副神色,凝眸道:“方才救命之恩,多谢。在下必定报答。”
小修士看着那艰难爬起来仓皇逃跑的凶兽,笑道:“这凶兽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碰见的,你运气还真是背。对了,它方才是从土里出来的,你可碰过它这里的地盘?”
沈浪默了一瞬,指了指他脚下一个明显刚埋好的小土坑,“…是那个吗?”
她刚才埋了几个吃完的果核来着。
小修士:“…”仰天长叹。
沈浪转移了话题:“你还没说你究竟是何人?”
小修士拍了拍脑袋,一脸骄傲地笑道:“我啊,是天行门谭长老之孙谭修成,爷爷让我来历练的。”
“那你为何没穿天行门道袍?”她错愕不已,又诡异地嗅到一丝不对劲,“难不成…你爷爷是潭碧峰上的那位谭长老?”
“是啊,”谭修成叹道,“只是不知为何,我们的潭碧峰竟然无缘无故炸了,掌门到现在还没能给个说法。就连道袍,都一并被炸了个干净,掌门说改明儿做了新的再给我送来。”
沈浪穿着一身天行门纯白道袍,看起来仙气飘飘,衬得身姿妖娆带清纯,令人惊|艳不已。
她心中啧啧,面上却惋惜地摇头道:“也不知是哪个歹人,净干缺德事。真是可惜谭长老那么好的一个人了,怎么会与人结了如此仇怨呢!”
沈浪故作义愤填膺,好一番感同身受人模狗样,活似她自己被炸了房子。
谭修成也被她这反应弄得一呆,摆手道:“不过小事罢了,掌门已经给我们找好了新的住处。”
沈浪似是松了口气,又问:“方才那凶兽是你打跑的,难不成你的修为要高过我?”
谭修成道:“哪能啊,我爷爷就是因为我的修为低下,才给我塞了一大堆宝贝,生怕我在别人手上吃亏了。方才我用来打跑凶兽的,也是我爷爷给我的法宝…”
沈浪听了不禁感叹。
这来参加个碎春会,一个个还要拼爹拼师傅,谭修成是,柳涟漪也是。就她,什么也没有,一身装备全靠打。
——这么想着,她幽幽的目光挪向了谭修成。
谭修成瞬间一僵:“你、你该不会还想抢我的宝贝吧?我刚才可是救了你!”
沈浪森森地咧嘴笑道:“当然不会了,我又岂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
谭修成缩了缩脖子,说道:“我不管,你得送我平平安安地回去。你不也是天行门的弟子么?我不曾在内门见过你,想必还是外门弟子。有此等天赋,待在外门着实可惜了,你若是护送我平安回去,我便跟我爷爷求求情,让他收你为徒。”
这个要求在谭修成看来,不过是顺带的事情罢了。况且交换条件还是如此诱|人,他就不信这个外门弟子不动心。
沈浪被他说乐了,逗弄似的看着他道:“还有呢?——以我的修为,在外门混得可比你滋润多了,若是仅仅推荐个师傅给我,我怕是不乐意的。”
谭修成面色一白:“那、那你想如何?”
“你得先答应我一个额外条件,我才能答应你。”
谭修成一咬牙,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好…我答应你。”
就这样,沈浪成功地把谭长老的亲孙子变成了自己的小跟班——当然,只是目前的小跟班。等到碎春会一结束,恐怕第一个要报复她的就是他了。
沈浪带着他四处乱窜,对所过之处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要怪只能怪这碎春会出的太没情|调,一点套路都没有,甚至连点蛛丝马迹都没给留,完全是按照掌门的心情藏起来的。
谭修成这厮虽然叫苦连天,却苦于沈祸水的武力压迫,硬生生充当苦力先锋,有狗洞他先钻,有歪脖子树他先爬,有不知深浅的小潭他要先一头扎下去。
…呸!
这就是她的保护?
偏偏每一次让他做苦力时,她找的理由都合理且正当,根本令他无从反驳。
…心机鬼!
谭修成都快要气炸了,一颗脑袋险些像自家潭碧峰一样,被怒气炸成碎片。
沈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瓜子儿,坐在小潭边慢悠悠晃着白嫩嫩的腿儿,边嗑瓜子边笑道:“谭小友,你不行啊。”
男人,最忌讳被说不行!
谭修成当场就鼓起了勇气,又是憋足一口气又一头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