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洒在这座梨花之内,满园的梨花纯白的炫目,梨花树下一袭雪衣的白子垂着头坐着,薄薄的阳光落在银丝锦袍之上,一身光华流转,凤浅歌远远瞧着不禁有些痴然。
这座梨花苑就像为他们筑起了一个美好的梦境,他们陌生却双亲密无间,不是夫妻,却亲昵胜过夫妻,晨起踏青赏景,晚间赏月观星,夜夜交颈缠绵不休。
若这真是场梦,只愿它永远不要醒,可是她的婚期已经越来越近,她该如何回去解决她与睿亲王的婚事,才能与这人厮守。
梨花树下的男子抬眸望趴在窗口处的女子,起身抖了抖身上木屑,悄然走到窗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凤浅歌猛然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东西不由失笑,那是一个很精致的木雕,雕的人正是她,原来他在那里坐了半天是忙活这东西。
“像不像你?”他望了望木雕再望了望她,笑着比对着。
凤浅歌拿在手中把玩,眉眼间不由自主溢出笑意来,这是她这一生除了凤夫人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一件让她欣喜的礼物,他从屋外进来见她欣喜的神情,他浅蹙起眉,似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说吗?”她淡声问道。
他微怔,心底暗自嘲讽,什么时候他对人说话竟要这般费心思量了,沉吟片刻后道,“随风,我要娶妻了。”
她面上的笑倏地僵硬,握着木雕的手倏地一紧,木雕的木屑刺入指尖,尖锐的痛自指尖蔓延至心底,细小而绵长,木雕之上晕开点点血迹。
看着她渐变的面色,他心头一紧道,“你可以住在这里。”
他娶妻不过只是往府中放一个人而已,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希望这个女子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
“我想,不需要了。”她敛起神色,恢复一往继往的淡漠。
原以为,真的遇到了此生的良人,原来也只是自欺欺人的笑话了。
她压下胸腔内骤然翻涌的血气,急于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不想刚走几步脚下便不禁一软,他眼疾手快将起扶住,剑眉皱起,“随风,怎么了?”
她冷冷地推开他的身,举步便欲离开,他一把拉住她,“随风,我给你时间,但你必须回来。”
这绝对是他一生之中说的最动情的话。
她侧头望着他,面上笑意嘲弄,“回来做什么,做你金屋藏娇的小妾?”
“随风,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解释道。
她抿了抿唇,敛去眼底的苦涩,拂开他的手朝外走去,这是一场梦,一场如梨花般美好的梦,带着幽幽的梨花香,那个冰魂雪魄般的男子成了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随风,你现在可以走,十天之后必须给我回来。”他在她身后,沉声说道。
然而,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别再相见之日,竟是那样的局面。
——
甜蜜的时光过去,杯具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