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打车回了漫悦湾。
她将木盒放在了衣橱里,用衣服包裹好,看上去就像不存在一样。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从卧室走出来,她来到了客厅的阳台上,任由午后的微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
太阳热烈地照耀着,晒得她有些困了。
温夏准备洗个澡午睡,养精蓄锐,毕竟晚上还约了岑溪。
重新回到卧室,径直走向卫生间,反正没人在家,无需顾及什么,她连浴室的门也没关上。
随意冲洗一番,连浴巾也没有裹上,直接从浴室走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战司宴坐在她的卧室飘窗旁,正面对着她的方向。
温夏立刻关上了浴室的门,赶紧找个浴巾围在身上,满脸通红地再次冲了出来。
“战司宴,你私闯民宅,我要报警!”温夏气愤地要命,伸手指向门口:“你滚出去,否则我真的报警了!”
男人径直朝她走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温夏的光线,只觉得眼前昏暗了一些。
她被他逼到了墙角,一双杏眸充满愠怒。
“夏夏,我没有私闯民宅。”战司宴拿出手机,调到了通话页面。
温夏看清最新的一条记录,是战司宴和岑溪的通话。
“是岑溪给我的密码,她是这间公寓的主人,她允许我进来,怎么能叫私闯民宅,嗯?”他眉梢挑起。
温夏气得脸都绿了,咬牙道:“溪溪一定是被你忽悠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他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薄唇轻启:“我跟她说,你跟我闹了点别扭,我得来哄哄你这个女朋友。”
“女、朋、友!?”
温夏两眼翻了翻,胸腔内一股怒火怎么都憋不住。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谁是你女朋友?小心我告你诽谤!”温夏咬牙切齿。
男人脸色沉了沉,双手掐住她的细腰,低声问道:“要再来回忆一下?”
“回忆什么?”反问的同时,她猛然想起。
就在午饭之前,她提出欠他恩情,问他想要她怎样报恩,他给了她2个选择。
1留下来工作,2做他的女人。
他还说,不选择的话,就默认两个都选!
“我——我选1。”温夏脱口而出。
男人眸光微黯,逼近她几分,“但你旷工了,我以为你的选择是2。”
“我……”温夏感觉脑袋有些突突的疼。
她扯了扯嘴角,反问道:“战总,我今天下午算请假,总行了吧?”
闻言,战司宴的脸色缓和了些许,目光从她的脸部往下挪去。
温夏伸手护在自己的身前,狠狠瞪了他一眼,“战总,注意您的身份,我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既然她选择了1,留在他的公司工作,那他们就是单纯这样的关系。
她不会再允许自己越雷池半步。
“之前在这间卧室,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男人有意无意地提醒。
“是,当时是,现在也是。”温夏严肃道。
“我以为我们现在不是。”男人敛了敛眸,眸中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战总,是您想多了。”温夏别开眼,清清淡淡地说:“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是故事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我可以在其他方面报答你,正如留下工作,替你卖命,这些都是我可以做到的,除了……”
战司宴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制止了她的话,沉声问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温夏疑惑。
“夏夏,你愿意成为阿夜和阿懿的妈咪吗?”他的嗓音很清冷,很好听,极其富有磁性。
但温夏此刻并无欣赏的想法,只有震惊和错愕。
她缓了缓神,抬眸和男人对视,抿唇道:“不愿意。”
她已经说过了,她不会以身相许的。
但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她会从别的方面报答他。
男人听后,黑眸沉了下来,嗓音亦是低了几个度:“因为温曼?”
“不是,这和温曼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有温曼在,我也是这个答案。”
温夏神色认真,回答道:“我并不是讨厌那两个孩子,相反,我很喜欢他们,但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我也有自己的女儿。”
“最重要的是,我们连恋人都不是,谈何结婚?感情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战总。”
战司宴松开了手,放在了西裤口袋中,转过身,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门外走去。
温夏站直身子,回头看着男人的背影,眉心微微拧起。
她怎么觉得,战司宴对她很失望?
“嘭”的一声,是公寓门关上的声音。
温夏垂了垂眸,并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
夜幕降临。
温夏窝在被子里,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不断地振动着。
她伸出手,摸索着拿到了手机,划开屏幕,放在耳边接听。
“夏夏!我要出发咯,我现在是去漫悦湾接你,还是去y集团接你呀?”岑溪雀跃的声音响起。
温夏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傍晚六点了。
“溪溪,我在漫悦湾,我刚睡着,你过来吧,我起床洗漱一下。”说完,温夏便挂断了电话,急匆匆地走进浴室。
刷牙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神色憔悴的自己,想到了战司宴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中。
或许,他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吧。
毕竟,她拒绝得那么干脆了。
岑溪过来的时候,温夏已经收拾好了,她化了个淡妆,穿了之前在sea买的限量款白色连衣裙,脚底踩着一双水钻平底单鞋。
“我的夏夏,你今天简直太美了!又纯又欲,我简直想把你立刻扑倒!”岑溪张开双臂朝着她扑了过来。
温夏推了推她,连忙问道:“你别调侃我了,这两天你怎么样?霍寒琛是不是为难你了?”
“哎呀,别提那个让人扫兴的男人了,他能为难我什么,是我为难他还差不多。”岑溪撇着嘴,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哀伤。
温夏了解她,自然也看得懂她的情绪,“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住我的。这几天你晚上直播之后,都住在哪里?”
“在他的别墅,他的床上。”岑溪垂眸,眼眶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