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真正痛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战司宴欺骗了她。
而是因为,她喜欢的孩子,竟然是温曼的孩子!
她拿开遮住眼睛的手,眼眶里蓄满了眼泪,眼前朦胧一片,可仿佛小夜小懿就站在她的面前。
耳边也似乎响起了他们愉悦的喊声,从“夏姐姐”变成了“妈咪”。
难怪当时他们提到生母的时候,脸色那么的怪异,原来他们是知道的……
他们知道温曼是他们的生母!
被蒙在鼓里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自己。
温夏哽咽着,强行把眼泪往回憋。
即使再喜欢小夜和小懿,她也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去抚养他们,去做他们的妈咪!
因为她绝对不能接受去养温曼的孩子!
她要带小爱离开这里,明天就离开这里……
她知道她对温曼的恨意,不能转在无辜的孩子身上,可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温曼的血液。
她不会因为要报复温曼而对孩子们下手,但她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温夏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淋浴下,打开了冷水开关,任由冷水冲刷在自己的头顶,自己的脸上。
到最后,她分不清脸上是冷水还是眼泪。
……
“咚咚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夏觉得自己已经站不稳了。
冷水将她的全身都淋湿了,她只觉得牙关都冷得颤抖。
这时,男人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夏夏,你洗好澡了吗?你已经进去很久了。”
温夏回过神来,脸色漠然地把水关了,从淋浴房走出来,嗓音变得沙哑了几分:“马上出来。”
“好,我等你。”男人回应。
温夏低头将身上淋湿的衣服褪下,裹了一条大浴巾走出去,男人就守在门外,他们面对面望着对方。
见她出来,战司宴立刻出声道:“我和你解释。”
温夏神情淡漠,冷冷开口:“我去换身睡衣。”
对于被骗这件事,她并没有发火,因为她已经身心疲惫,根本就没力气发火了。
而且,她现在难受的并不是被战司宴欺骗,战司宴骗她这件事对她来说,冲击力已经没有那么强了,因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现在最最难受的,就是偏偏那两个孩子是温曼的骨血!
温夏感觉快要窒息了,她深深吸气,绕开面前高大的男人,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换好了一身睡衣,走了出来,战司宴一直在等她。
他迫不及待地走向她,握住她的手,郑重开口:“夏夏,我之前确实骗了你,是因为我没有搞清楚真相,我一直以为温曼是那晚的女人,但其实并不是……”
在温夏洗澡的时候,战司宴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这份说辞可以把影响力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战司宴信誓旦旦,却殊不知温夏早已看透了他。
温夏没什么反应,声音依旧淡漠,甚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哦,所以呢?真相是什么?”
她没想到,事已至此,战司宴竟然还在诓骗她。
她看上去就这般好骗吗?
忽悠她继续抚养仇人的儿子吗?
战司宴只当她还在生气,继续解释:“其实是温曼顶替了那个女人的身份,我瞒着你私自去见她,实际上是带人去拷问她,让她说出那个女人的身份和下落。”
温夏忍不住笑出声来,可脸上的笑意却是透着一丝冰凉,她眸色黯淡,毫无任何光彩可言。
战司宴的心突然沉了,温夏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她生气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生气。
她没有闹,没有发火,只是这样薄凉地看着他。
战司宴顿时紧张了,大掌紧紧地握住女人的细肩,脸色认真至极,嗓音喑哑道:“夏夏,我想找到那个女人,并不是有其他原因,只是想给她一笔钱,弥补我当年对她犯下的过错。”
当初若不是那个女人在被他伤害后,仍是帮他报了警,或许他的手下没有那么快能在山上找到他。
或许,他也就没命了。
他战司宴是有恩必报之人。
姜茵茵对他有恩,小时候救了快要饿死的他,而那个女人不仅救了他,还被他伤害了身体,甚至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说到底,那个女人是他两个儿子的生母。
但他绝对不会对那个女人产生感情,他的眼里只有温夏一人,他只是想要找到她,尽力地去补偿金钱罢了。
温夏弯了弯唇,没有表态什么,只是静静地问:“还有其他要解释的吗?”
战司宴将她一把抱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沉声道:“没有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夏夏,你能原谅我吗?”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事瞒着你了。等我找到那个女人,我会带你一起去见她,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温夏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无济于事,她冷笑道:“战司宴,你把你的妻子带去见你睡过的女人,你这是想笑死我?”
“欺负人,可不带这么欺负的呀。”
她狠狠地咬紧牙关,笑意散去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布满了怒火。
战司宴知道她生气了,他放开她,刚想解释清楚,女人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战司宴,我们完了!闪婚闪离吧!”
“我温夏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招惹了你,就是嫁给你!”
“不过幸好是我及时看清了你,咱们也就结了几天的婚罢了,而且是形式婚姻,幸好我没同意和你真结婚。”
“不然我就倒了大霉了,被你当猴子耍得团团转!”
温夏的怒火怎么都收不住,愤怒的斥责如同咆哮一般。
男人的脸色黑到了底,饶是他对温夏再有耐心,也抵不过她这般胡闹。
两只大掌迅速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直接将她甩到了大床之上,温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上面弹了两下,脑中一阵眩晕。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眼前的光亮就被遮住,男人欺身而上,扣住她的双手手腕,将她纤瘦的身子压在了身下。
温夏看清男人阴骘的面庞,那双寒潭般的眼眸迸发出骇人的怒气,她惊恐地瞪大了清眸,只觉得暴风雨即将来临。
“战司宴,你放开我!”她拼命地挣扎着身子。
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女人疯狂的扭动,就仿佛是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