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姜玄他，同意把医馆卖给您了？”
回去的路上，冷寒霜有些好奇地问道。
卫长青摇了摇头，“不是卖，是送。”
“送？”
冷寒霜瞪大了眼睛，一脸地难以置信。
先前，姜玄的态度，她可是看在眼里，连卖都不愿意，怎么一转眼，就打算把医馆免费赠送了？
“我答应了他，会帮他的儿子报仇。”
似是知道冷寒霜在想什么，卫长青淡淡地说了一句。
“什么？”
闻言，冷寒霜的脸色变了。
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卫长青的脸色，担忧地说道：“王爷，那可是太史……”
“怎么？莫不是觉得，你家王爷，连一个过气了的王族，都压不住？”
卫长青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爷，为了一间医馆，与王族为敌，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冷寒霜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从理性上讲，她觉得卫长青这一次，有些冲动了。
“冲动？这些年，上到达官显贵、王侯大族，下到名门世家，哪一个不在逞凶？哪一个不在作恶？
仗着祖先百十年积攒下来的余荫庇护，就真的忘了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了？
本王就是要打掉他一两个王族，让这些人好好地看看，所谓的名门、世家、大族、乃至王族，都不过尔尔。”
卫长青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寒芒。
闻言，冷寒霜的脸色，变了一下。
跟在卫长青身边这么久，她哪里不清楚，自家主子，这是下定了决心，真的准备把天捅出一个大窟窿，而不是说说而已。
犹豫了一番，她轻声问道：“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对他们动手？”
“先不急，难得有个安稳的日子，不是吗？”
卫长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随即，又道：“这两天，先安排几个人，把悬壶居翻修一遍，然后选定一个日子，重新开张。”
“嗯，这件事情，我会安排。”
冷寒霜点了点头。
“对了，我跟姜玄说好了，会把他留在悬壶居，翻修的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就好了。”
卫长青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冷寒霜的脸色，微微一变。
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王爷，方才，我见姜玄体内的真气，有些古怪。”
闻言，卫长青笑了起来。
“古怪，就对了。”
冷寒霜一怔，面露不解。
卫长青解释道：“他的筋脉，虽然被废掉了，但丹田还在，想来这也是太史王族的手段，就是要让他感受得到希望，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太史王族，确实有些过分了！”
冷寒霜沉声说道。
“不过……他们这一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卫长青笑了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随即，继续说道：“这些年，姜玄忍受着筋脉断裂之苦，无法修炼，更不能催动真气。
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大量的真气，堆积在他的经脉中，经年累月中，竟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一次，非但是接续了他的筋脉，说不得，要不了多久，他的修为，就要有所突破了。”
“我先前观察过，他之前的修为，应该达到了地境。”
冷寒霜轻声说道。
卫长青摇了摇头，“准确地说，是地阶大圆满。”
“什么？那他在突破，岂不是……”
闻言，冷寒霜俏脸一变。
卫长青轻笑一声，“这一次，太史王族，也算是自食恶果了，一尊天阶强者，足以成为他们的梦魇。”
“一尊天阶强者，虽然不见得能推翻太史王族，但也足以让他们，感到头疼了。”
冷寒霜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要小看了王族，三百年的底蕴，可没有那么简单。”
卫长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冷寒霜一怔。
卫长青看了她一眼，“别的不说，世界神榜，大夏帝国只有两人入榜，难不成，你当真觉得，帝国境内，就只有两尊神境？”
“这……”
冷寒霜迟疑了。
“江湖的水，远比你想得还要深，更遑论庙堂了？”
卫长青轻轻地摇了摇头。
末了，他又笑道：“说起来，我这个神榜第十，也存在着很大的水分，不是还有很多人都不服气吗？”
他这个神榜第十，是在北境一战，屠灭境外十国战神，方才获封的。
但实际上，很多人都在怀疑，他是否真的具备神境的修为。
毕竟，他当时所面对的，也不过是十名天阶初期的战神。
这种修为，稍微强大一点的天阶后期强者，也能一并斩杀。
而天阶后期，和神境之间，可是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也是为什么，在他北破蛮国城门，立地封神之后，会有那么多境外势力，潜入内地。
一方面，他们想要探究，这位北荒王，是否真的具备神境的修为。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斩杀他，借此荣登神榜。
只是，这个问题，非但外界困惑，就连冷寒霜，这个卫长青身边最亲近的人，同样感到困惑。
犹豫了一下，她这才顺势问出了心中的困惑，“王爷，您真的踏入神境了吗？”
闻言，卫长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良久，方才叹了口气，“三百年前，有人建立神榜，可，末法之后，世间还有真神吗？”
一番话，让冷寒霜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过，她却是没有多问。
因为她清楚，卫长青若是愿意说，就一定会为她解答。
反之，也没有询问的必要。
片刻后，车内陷入了寂静。
冷寒霜透过后视镜，却是发现，不知何时，卫长青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见状，她迟疑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忽然，卫长青睁开眼，朝她看了过去。
“王爷，您没睡？”
冷寒霜面色一变，下意识地问道。
卫长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心中，不是还有疑问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憋着不问？”
“我……”
冷寒霜迟疑了一下。
随即，这才道：“我……属下心中，确实还有一个疑问，还望王爷能够帮忙解惑。
先前在悬壶居的时候，姜玄声称自己救活了太史王族的老王爷，可太史王族，又为什么要对外宣称老爷子已经病故了呢？
再者，即便老王爷没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去了哪里？那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当时，属下见您面色严肃，难不成，这里面，还有着什么隐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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