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但,他并没有怪罪卫长青,而是陷入了自责。
毕竟,是他同意卫长青,出手治疗的。
再者,若没有卫长青,他就一定能医治好小女孩了吗?
这件事情,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
想到这里,他一脸愧疚地看向小女孩,想要给她的yi体,鞠躬道歉。
只是,当他看向小女孩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此时,王医生就一脸冷笑地看着卫长青,“我说你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有错吗?周围这么多人,可都看到了,你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
房间里,还有几名护士,远远地看着这里的情况,听到王医生的话,他们也都点了点头。
显然,不明所以的他们,也是相信了王医生的话,认定了卫长青就是杀朲xiong手。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说,你这个人,非但医术不行,眼神也有问题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死人了?”
王医生一指病床,喝道:“证据就在这里摆着,你还想赖账不……”
然而,他的话说到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
那里,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还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怎么可能?”
终于,王医生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惊叫。
对此,却没有一个人,责怪他的,因为包括孙教授在内,全都被这一幕给震慑到了,他们此时的想法,和王医生如出一辙。
“叔叔,我妈妈呢?”
良久,一道稚嫩的声音,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孙教授回过神来,连忙招呼愣在不远处的护士,“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几个,快点过来,给小丫头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将他身体的各项指标,全都标注出来!快!”
听到孙教授的吩咐,几名护士,不敢耽搁,连忙走了过来,给小女孩做身体检查。
而孙教授,则是转过身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卫长青的面前,身体一弯,就要给他鞠躬。
不过,却是被卫长青给阻止了。
孙教授说道:“这一拜,我是为了这个小女孩,感谢你挽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卫长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说过,这是医者的职责,换做任何一名医者,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置之不理的,所以,这一拜,卫某受之有愧。”
孙教授坚持道:“不,准确地说,你挽救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这个村子里,近两千条人命啊!”
卫长青苦笑一声,“你误会了,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他的病情,并没有完全治好她。”
“这……”
孙教授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不过,很快的,他就释然了,道:“就算没有彻底治愈,但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任何进展,却不想,你才刚来,就帮我们打开了一道缺口……我的医术,不如你。”
卫长青笑了笑,没有说话。
忽然,孙教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年轻人,你刚才使用的,可是传说中的一针定神和三针封脉之术?”
卫长青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对方能认出这两种手段。
不过,考虑到对方也学了近四十年的中医,能认出这两种手段,也算正常。
当即,点了点头,“不错,我所使用的,正是一针定神和三针封脉之术。”
“传说……竟然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孙教授身体一震,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针包上,看着其中的金针,有些失神。
在中医行当,他也是涉猎了几十年,小的时候,更是听父亲说过,真正的中医高手,在给人治病的时候,用的都是金针。
他的父亲,更是苦寻一生,想要学习金针治病的手段。
直到后来,方才打听到,在中海有一个金针世家,便去拜师学艺。
但,他的父亲,却是被拒之门外。
金针术法,概不外传。
这,可以说,是他父亲一生的遗憾。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金针世家没落,金针术法更是失传。
为此,他的父亲,更是大动肝火,一病不起。
再之后,二十多年了,孙教授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这段往事。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父亲追求了一生,却求而不得的金针术法。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年轻人,你可是姓姜?”
卫长青摇了摇头,“我不姓姜,我姓卫。”
孙教授愣了一下,“不姓姜?这怎么可能?”
闻言,卫长青心中一动,问道:“你可是知道悬壶居?”
谁曾想,听到‘悬壶居’三个字,孙教授却是身体一震,“你……你果然和悬壶居有关系,我就知道……”
卫长青眉毛一挑,“你和悬壶居之间,可有什么渊源?”
孙教授摇了摇头,“你先回答我,悬壶居……可是再次复出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显然,是担心得到一个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错,悬壶居已经复出了。”
“真的!这是真的!父亲他没有说错,他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孙教授的眼角,落下两滴泪水。
好一会儿,他激动的心情,才得以平复,一脸歉意地看向卫长青,“抱歉,让你看了笑话。”
卫长青摇了摇头,“无妨,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悬壶居之间的关系了吧?”
孙教授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家和悬壶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卫长青一怔,皱起了眉头。
孙教授点了点头,苦笑道:“早年间,我父亲曾去悬壶居求艺,却是被拒之门外。
回来之后,他就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却不想后来,听说悬壶居遭遇大难,传承断绝。
我父亲,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病不起,他临终前,始终坚信,终有一天,悬壶居会再次复出,于破败的门庭上,再放光彩。”
闻言,卫长青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原本,他还以为,孙教授这一脉,和自己的那个弟子之间,有什么渊源。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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