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金陵四大家族中，实力、地位仅次于秦家。
在金陵，所有人都清楚，秦家的实力是最强的，后台是最硬的，但若说哪家是最不能招惹的，非燕家莫属。
往上数几代，燕家的先祖曾经落草为寇，这也就导致燕家门风杀人不眨眼，动辄灭人满门。
这些年，多少人因为得罪了燕家，而落得一个满门灭绝的下场？
金陵城的地下世界，八成以上，都掌握在燕家的手中。
所以，也绝对没有哪个吃饱了撑的，亦或是嫌自己命长，来得罪燕家。
可就是这一天，燕家大门‘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顿时间，整个燕家都被惊动了。
角落里，无数守卫冲了出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走进来的一白一红两道身影。
“什么人？敢在我燕家撒野！”
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燕兴宏大步阔首地走了出来。
只是一眼，他就注意到了卫长青，眉头不由得一皱。
因为天色有些暗淡，他并没有注意到被冷寒霜提在手中奄奄一息的燕天云。
“燕家主，又见面了！”
卫长青轻笑一声，淡淡地说道。
“卫子卿，你来这里做什么？”
燕兴宏冷冷地问道。
卫长青笑了笑，“看样子，燕家主是对我的冒昧打扰而不满啊？也是，哪有人登门不送礼的呢？好在我来的路上，专门为燕家准备了一份大礼。”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就砸在了燕兴宏的脚下。
燕兴宏眉头一皱，低头看了过去。
接着，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一旁，燕家大少燕天洪面色一变，“天弟！”
原本，燕天云就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被冷寒霜仍在地上后，最后一点生机，也终是彻底断绝。
他双目圆瞪，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哥，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燕家主，不知道这个礼物，你满意不满意？”
卫长青轻笑着问道。
“你……好！很好！卫子卿，我燕家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
燕兴宏怒极反笑，冷冷地看着卫长青。
“狠心吗？和燕家动辄灭人满门相比，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卫长青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卫子卿，你杀了我弟弟，我要你偿命！”
燕天洪大吼一声，夺过护卫手中的刀，朝卫长青扑了过去。
砰——
一声枪响，燕天洪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冷寒霜的手中，多了一柄红色的袖珍配枪，枪口还冒着烟。
“天洪……”
燕兴宏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短短的一分钟，他就先后失去了两个儿子。
这种打击，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终于，他回过神来，一脸怨恨地看着卫长青，“卫子卿，你杀了我两个儿子，今天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森冷的声音，在燕家上空回荡。
随着燕兴宏的这句话落下，庭院里，数十名护卫将卫长青和冷寒霜围在了中间。
燕兴宏双目泛红，冷冷地说道：“卫子卿，不仅仅是你要死，你的亲人、朋友，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要死！”
闻言，卫长青的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随即，他冷笑一声，“不愧是燕家，当真是凌驾于律法之上，随随便便就要灭人满门。”
“我燕兴宏要杀的人，还没有谁能活得过第二天。”
燕兴宏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一落，数十名护卫，蜂拥着，朝卫长青和冷寒霜冲了过去。
冷寒霜身体一动，化作一道道残影，穿梭在人群中间。
顿时间，惨叫声四起。
不过半分钟，庭院里就躺满了人，冷寒霜再次站回了卫长青的身后。
自始至终，卫长青都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燕兴宏的脸色，很是难看，院子里的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精英。
谁曾想，他的这些精英，在冷寒霜的手中，连半分钟都挺不过去。
“卫子卿，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燕兴宏冷冷地说道。
卫长青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我承认，你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哪怕是来再多的人手，也奈何不得你，但你敢杀我吗？我是燕家家主，我若是出了事情，这个责任你担当不起。”
燕兴宏沉着脸，冷冷地说道。
“所以呢？”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
燕兴宏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好过，我奈何不了你，但你的亲人呢？朋友呢？我听说，你还有一双四岁大的儿女。
你说，我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在金陵，就没有我燕家做不到的事情。”
卫长青点了点头，“你提醒了我，留着你，确实是一个祸患。”
“寒霜，送他上路！这天下，就没有本帅不敢杀的人！”
说完，卫长青便转身离去。
燕兴宏愣了一下，不等他回过神来，枪声就响了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卫长青真敢杀他，他怎么敢杀他？
这个答案，他终究是不可能知道了。
卫长青和冷寒霜刚一离开，就有监察司的成员，将燕家层层包围，燕家宅院里的所有人，一个不少，全都被带走了。
“帅主，直接杀了燕兴宏，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回去的路上，冷寒霜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你觉得我冲动了？”
卫长青笑了笑，淡淡地问道。
冷寒霜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眼下，宗老阁一直盯着您，属下担心他们借题发挥。”
“借题发挥？他们若是有话说，那就把燕家的罪证递给他们看，若是再有废话，就让他们问问我北境的八百万儿郎！”
卫长青冷哼一声。
冷寒霜愣了一下，忽然发现今天的卫长青，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卫长青忽然问道：“寒霜，你当初是因为什么而参军？”
“我？这个……我还真的没想过，或许是因为祖上三代都是兵者出身吧？小的时候，父母都很忙，我跟爷爷住，哪怕是进入战区，接受训练，也都是爷爷的要求。”
冷寒霜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那你可曾后悔过吗？”
卫长青再次问道。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
冷寒霜一怔，摇了摇头。
“是啊，这虽然是一条不归路，但所有踏上这条路的人，都不会后悔。
如果把军人的一生一分为二，那么前半生就叫‘不犹豫’，后半生就叫‘不后悔’。”
卫长青笑了起来，环顾四周的高楼大厦，朗声道：“看到了吗？这里的一切，正是因为我们的守护，才得以存在。”
冷寒霜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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