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得差不多，话也都聊得差不多，卫长青和冷寒霜，就告辞离开了。
待两人离开后，李明睿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老白，你觉得如何？”
他身后，那位中年男子，赫然就是曾经跟随在李永年身边的老白。
只是，没有想到，在李永年出事后，他竟跟在了李明睿的身边。
面对李明睿的询问，老白迟疑了一下，这才微微摇头，“他们两个，都很强，修为远在我之上，我看不透。”
李明睿眉头微皱，“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闻言，老白沉默了。
片刻后，摇了摇头，“家主，恕我直言，这个年轻人虽然不凡，但距离北荒王，还差了一些。”
李明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所以呢？你觉得，我判断错了？”
老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李明睿看着他，没有说话，老白也没有说话，包房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良久，李明睿的眼底，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你觉得他不是，可你知道，经过这次见面，我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
老白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但，李明睿没有解释，而是回想起，先前两人的谈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轻声道：“老白，之前你忠于我父亲，可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死后，我还把你留在我身边吗？”
“我知道。”
老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李明睿叹了口气，“我空有远大的报复，可是，身边根本就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人，这是何等的可悲啊！这世间，这么的美好，我也想来掺一脚啊！”
老白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李明睿眯起了眼，“不过，接下来，就该我……liang剑了！”
……
另一边，出了水晶宫，冷寒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李明睿，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竟敢和您称兄道弟，实在是大不敬！”
卫长青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胆子确实不小，而且还很聪明。”
“嗯？”
冷寒霜一怔，有些不解。
卫长青淡笑一声，“你可知道，他今天约本王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属下不知。”
冷寒霜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
卫长青淡淡地说道：“他今天约本王见面，一共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想要确定本王的身份。”
“确定您的身份？”
冷寒霜愣了一下。
随即，面色微变，“您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您就是……”
卫长青微微点头，“不错，这顿饭之前，他应该只是有所怀疑，但，这顿饭之后，他应该就可以肯定了，所以，本王才说他聪明。”
冷寒霜眉头微皱，“聪明？就因为他猜出了您的身份吗？这么说的话，确实比较聪明，不过，他既然知道了您的身份，还当着您的面，说那些话，岂不是……”
“不！”
卫长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真正的聪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冷寒霜又是一怔，俏脸上满是不解。
卫长青淡淡的笑道：“他虽然猜到了本王的身份，却也知道，本王不想暴lu，所以他就装作自己不知道，顺势而为……与本王称兄道弟，你说，他是不是很聪明呢？”
“这……确实，实在是太聪明了，亏我先前，还觉得他胆子太大了，原来是这样。”
听他这么一说，冷寒霜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当即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长青笑了笑，“这个人，确实很聪明，有的人，是小聪明，而他，却是真聪明。”
一顿饭，三两盏茶，就和当世第一王侯，称兄道弟，放眼世间，除了这位狸猫太子，可还有第二人？
片刻后，冷寒霜想到了什么，问道：“您刚才说，他这顿饭，一共有两个目的，那第二个目的呢？”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好奇。
卫长青轻笑一声，“这第二个目的，可以说，是基于第一个目的产生的，只有当他确定了本王的身份，才会抛出第二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一下。
随即，这才继续说道：“说白了，他今天见本王，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本王的态度。”
“您的态度？”
冷寒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微亮。
卫长青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这次之后，李家……就会让人，眼前一亮了。”
冷寒霜皱起了眉头，“王爷，他先前既然是试探您的态度，您为何还……”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似是有所顾忌。
卫长青看了她一眼，笑道：“本王为什么，没有制止，反而是放任，对吗？”
冷寒霜点了点头，“我想，他既然会问您，那就说明，您若是摇头，他绝对不敢胡作非为的。”
卫长青淡笑一声，摇了摇头，“你真的以为，本王若是摇头，他的动作就会停下？”
“这……难道不是吗？”
冷寒霜面露不解。
卫长青笑了笑，“对于真正有野心的人来说，你能拦得住他一时，却拦不住他一世，试探，不过是给自己上一层保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这种人，不多，却也是最可怕的，有野心，有魄力，但做任何事情之前，也都会给自己想好退路，但往往，这种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今天，本王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他一道免死金牌，未来，只要他做的事情，都在规则之内，本王就会保他一次。”
末了，他又道：“而且，本王也想看看，他究竟能够走多远。”
冷寒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卫长青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叶紫衣打开了，他没有迟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长青，我在明湖酒店……a30……我喝多了，来……来接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