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宽的脸色，很是难看，却也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着一个抉择。
许久之后，他看向自己的秘书，沉声道：“刘秘书，把这个逆子的双腿，给我打断！”
“啊？”
刘秘书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尚宽怒道：“啊什么啊？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董事长，这……”
刘秘书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
他看了看马尚宽，又看了看卫长青，实在是不明白，面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了他，自家董事长，都要打断少爷的双腿。
这时，马英杰也回过神来了，听到马尚宽的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爸，就因为他，你要打断我的双腿？”
然而，马尚宽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看向刘秘书，“刘秘书，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说，我说的话，已经不好用了？”
刘秘书面色一变，“董事长息怒，少爷他也只是一时糊涂，何必……”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尚宽给打断了，“好，你不动手是吧？我来！”
说着，抡起身旁的椅子，就朝马英杰的腿上落下。
马英杰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真的会对他动手，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正着。
顿时间，骨头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马英杰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大声地哀hao起来。
做完这一切，马尚宽这才转身，看向卫长青，恭敬地说道：“卫公子，您看……犬子确实做错了，我也惩罚他了，要不……”
自始至终，卫长青就坐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
闻言，眼皮微抬，“所以……你已经教训了他，我再出手，就不合适了，是这个意思吧？”
马尚宽面色微变，“卫公子，小儿也是喝多了，更何况，我想，想要对卫夫人动手的，也未必是小儿……”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死无对证？”
卫长青眉毛一挑。
马尚宽摇了摇头，“卫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很有诚意的……”
卫长青轻笑一声，“诚意？我不需要诚意！”
“……”
马尚宽张了张嘴，脸色一阵变换。
良久，这才说道：“卫公子，这样好了，你如果对我对小儿的处罚，有所不满，你可以提出来，只是不过分，大家都可以商量。”
“我说了，我要他死。”
卫长青淡淡地说道。
闻言，马尚宽变了脸色，“卫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吗？”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要么他死，要么……马家灭亡，你自己选吧！”
“你……”
马尚宽张了张嘴，是变得十分难看。
“爸，他都要杀我了，你还想什么呢？让人做diao他啊……”
一旁，马英杰倒在地上，愤怒地说道。
然而，他的这番话，落在马尚宽的耳中，却让后者，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杀了他？
不说其背后有可能存在的能量，就是他自身，一位天阶强者，怎么杀？
放眼中海，怕是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在修为上，压制对方的人了吧！
看似给了他两个选择，但……
似乎，摆放在马尚宽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想到这里，他一脸苦涩地看向卫长青，“卫公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你说出来，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还请你饶了他一命！”
卫长青淡淡地说道：“马家，能被我看中的，也就他这条命了，想要动我的女人，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
马尚宽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目光中满是不忍。
从他的目光中，马英杰似是读懂了什么，面色不由得一变，“爸，你……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是听信他的话了吧，他就一个人，没什么好怕的，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儿子，对不起，是爸爸没有教好你……”
马尚宽闭上了眼睛，微微摇头，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不，不……”
马英杰身体一颤，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惶恐。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随后，孟鸿飞走了进来。
看到他，马英杰好似看到了救星，强忍着腿上的剧痛，爬了过去，“孟司长，有人要杀我，救命……”
“孟司长？”
马尚宽也愣了一下。
紧接着，心中微微一动，有了一些想法。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孟鸿飞一脸恭敬地朝卫长青走了过去。
“卫公子，您找我？”
语气、神态，都很是恭敬，让马尚宽，瞳孔都是一缩。
卫长青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说，要把我送进监察司，还说你也要给他面子，不过，你来晚了，人已经先走一步了。”
闻言，孟鸿飞的目光，在卢学博的尸体上，扫了一眼，这才说道：“是我来晚了，还望公子见谅。”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中海六部第一，监察司司长孟鸿飞，竟然向一个年轻人道歉，而且还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他们是在做梦吗？
这一刻，门里门外，两对父子，皆是目瞪口呆。
卫长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无妨，错不在你，是那家伙，太过气人，我一激动，下手狠了点。”
末了，又道：“对了，那还有一个，帮我处理了吧！”
“是！”
孟鸿飞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在马英杰的身上，扫了一眼。
“嗯，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卫长青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站起身，朝包房外走去。
包房外，张家父子，连忙朝两侧退去，让开了一条路。
卫长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便不做理会，径直离去。
但，就是那一眼，却让这对父子二人，心神具颤，彻夜难眠。
另一边，直到卫长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孟鸿飞才收回目光，转而拿出配枪，对准了马英杰。
“不……不要杀我……爸，救我啊爸，我还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救我啊……”
马英杰面色一变，扑到了马尚宽的脚下，大声地求饶起来。
马尚宽张了张嘴，“孟司长……”
孟鸿飞看了他一眼，“马家主，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闻言，马尚宽身体一颤，缓缓地闭上了眼。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马英杰的求救声，戛然而止，马尚宽的眼角，也落下了一滴热泪。
孟鸿飞淡淡地说道：“马家主，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一个儿子罢了，你还年轻，还可以再生。”
马尚宽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孟司长，可以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吗？”
孟鸿飞眉头一皱，沉声道：“马家主，有些事情，不是你们可以接触的，今天这件事情，你们也最好忘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忘掉？
闻言，马尚宽苦笑一声。
自己的儿子死了，怎么忘记？怎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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