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姐之前是不是有净化技能来着？”他忽然想到这个。
江月璇摇头：“有是有，但我没用啊。咱们这里还有其他人有净化技能？还是说你们在湖面上用光系技能，逸散的光系能量顺带净化了水质，因为没对着水里用，所以效果不明显？”
“暗沉的话……可能是黑暗元素作祟，难道是因为这附近的水怪被干掉了，所以水就清透了？”楚霁枫思索起来，“但是光杀小怪又没净水，不应该吧？”
墨北问：“是光系技能的作用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一会儿到第二片水域咱们不急着打怪，玩水里多丢一些光系技能看看。”楚霁枫跃跃欲试。
在场除了蓁蓁之外, 其他人的技能都不是只针对水平面一层小怪的, 而是范围内所有小怪全部会受到攻击。因此他们对着下方鱼群丢技能, 实际上一下子能打中好几倍的怪。
湖水再怎么浅，对于体型相对娇小的食人鱼来说, 也能叠个好几层。1x1码的立方空间里可以塞进27只食人鱼, 即便相互之间有点空隙，阳光折射进来也被互相阻挡, 看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临走前, 寒影沉看着平静的水域, 忽然问道：“这个水质是不是清透了一些？”
“有吗？”
可惜十几只水怪打完，进度条还没走到5%, 显然这里水怪的数量非常多。他们只能朝旁边的另一片水域前进，一路清扫过去。
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水怪应该是从湖心方向过来的, 所以一路都朝着里头进发。但湖泊内围的怪物等级最高能有100级, 因而他们并不需要进入得太深，稍微进去一些就差不多了。
其实叶绪他们根本没看见水怪在哪儿，混在鱼群里实在不起眼。按理说它长相恶心, 而食人鱼虽然凶残但外观漂亮, 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 璇姐猜测可能是被鱼压在下方了, 所以没看见。
大家纷纷低头看过去，变化不太明显，大部分人都没看出来。最后还是萧以歌给了肯定的答复，说确实变好了点, 不像之前那么暗沉了。
他于是走到璇姐身边，把这件事说了一遍。璇姐一听感觉有道理，让他一会儿也去试试。
墨北和神之羽的实验做得很快，为了区分，他俩是单独施展的，没有一起。正好沼泽使者也分了两拨，大家就散成两个队伍遥遥相望，叶绪则是飞到另一处，叫冰熊浮在水面给他当踏板，三个人一起施展。
叶绪若有所思，小声问萧以歌：“你姐有光系技能吗？她是全系法师，应该有的吧？”
“有一个，不过是单体攻击的。”萧以歌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应该没用吧，我问问他。”
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叶绪，萧溯光确实没用光系技能。她有特意搜罗过一些光系的群攻，因为亡灵怪以后一定会成为主流，多学一些能占便宜。
现任龙王是全系的巨龙，而王后则是圣白龙，完全的光系属性。叶绪的龙族血脉传承自他们俩，体内的光系属性即便比不过冰系，也比一般双系属性里的其中之一强多了。
他的绝大多数技能上没标明附带圣光效果，但其实是带了的，略有些微弱，不太显眼。而他手里常用的大范围群攻技能「圣洁之雪」就完全是圣光系的主场了，至少能和冰系分庭抗礼，他又偏偏特别爱用这招。
叶绪怀疑水质净化是因为他老人工降雪，这技能要打到人得雪落在目标身上，目标全在水里，它们自然也得融入湖水之中。
叶绪这边不用说，他丢的是攻击技能，来了不少小怪围攻。但他能给自己加血，不怕被打死。后来发现冰熊韧性值撑不住，干脆换成了铁憨憨。
铁憨憨太重了没法浮出水面，就踩在水里驮着叶绪。它真不愧是金刚机器人，居然还能变形，叶绪之前从不知道它有这能耐，见自己身高不够干脆就拉长了身体，愣是把叶绪托在水面上。
不过后来叶绪让他放低了一点，让自己下半身泡在水里。这样的话鱼群受到攻击仇恨值偏移，就会来打他，而没攻击的铁憨憨身上没有仇恨，会被鱼群放过。叶绪自己则是披着钢铁铠甲又能吸血，完全不怵这些小鱼。
另两头的牧师奶爸就有点状况了，本来他们想着自己丢的是治疗技能，这片水域又没什么黑暗系小怪，不会被攻击到。技能丢出去也就丢出去了，应该没有影响，可以安安静静做实验。
没想到墨北忘了他的技能是带火元素的，可以攻击木系和水系的怪。刚丢下去就把不少水系小鱼烧成了半熟，气得鱼群冲过来就要咬死这只敢在水里玩火的杂毛鸟。
墨北有点方，他卧槽一声赶紧给自己加血，直到沼泽使者张开身体霸占了一大片区域，让鱼咬不到站在中间的他们才松了口气。
食人鱼在水里只能咬岸边人的脚，离岸边远一点就不行了，非得上岸追击不可。所以没一会儿就有很多鱼争先恐后地蹦跶上来，扑腾着要靠近，不过被墨北身边的其他基友干掉了。
墨北需要加血的量大大减少，可以多出很多功夫往水里丢技能。直到这一小片区域的鱼被杀光才重获清静，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无语。
“讲道理，我的技能光系为主，就带了一点点火元素，丢进水里不应该把所有火的部分给浇灭了吗？这怎么还能打出伤害引来小怪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江月璇嫌弃地看他一眼：“你以为凤凰火和普通小火苗一眼啊，哪有那么容易熄灭。”
墨北恍然大悟，是哦，他这个是凤凰火，怪不得。
“而且你看那一头，羽毛也没被鱼放过。”楚霁枫指点着他去看隔壁，那边也相当热闹呢。
如果说墨北是活该，那神之羽就是完全的无妄之灾。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纯圣光的技能丢出去能给水属性的鱼打出伤害来，这完全不科学。
“我不是只能打-黑暗系的怪吗？”神之羽一脸懵逼。
寒影沉探头瞅了一眼：“伤害特别低，应该是这些鱼被黑暗元素污染了，但污染程度很轻。”
“还能这样？”神之羽震惊，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这样？很多亡灵怪就是从正常小怪被污染成暗系怪的，这些鱼只不过是污染程度太轻了外表还看不出来，本质上和那些暗系怪没什么区别。
“这些还有救，你丢个技能化技能下去试试。”萧溯光指挥。
神之羽立刻丢了个净化，这次没打出伤害，但不少食人鱼身上的颜色鲜艳亮丽了不少。之后再往它们头上丢治疗就没用，打不出伤害。
“你干脆只用带净化效果的技能算了，这样就会优先触发净化，净化完他们没法被你攻击，自然也不会被吸引来。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尝试一下技能对水质的净化效果，一举两得。”
这个提议相当靠谱，因而神之羽也很快解决了身边的麻烦。最后只剩下叶绪这里还有鱼前赴后继，没办法谁让他技能范围太广了。
即便圣洁之雪也是带净化效果，它的冰系攻击也不会放过净化后的小怪。只能把这一大片的怪物全部打死，才能获得安宁。
但话又说回来，过程都是要往水里丢圣洁之雪，他能顺便刷怪为什么要放过？他还巴不得鱼群一直来呢，不然多浪费魔法值呀。
没一会儿叶绪就开始派透明泥去勾引鱼群了，透明泥可以浮在水面也可以沉入水中，又能精确走位不被食人鱼打到，帮忙拉怪的话非常好用。之前他们聚在一块儿刷怪的时候，叶绪就发现其他人的沼泽使者分-身足够用了，干脆派了自家透明泥去引怪，效果很不错。
别人的透明泥都是坐骑，不能离开主人100码否则会消失，他的不一样，他家的是召唤物。召唤物可以离开主人500码，所以它们愣是合力把500码内水域的小鱼全部勾引了过来，一条没放过，大家都不需要时常挪动位置，省了很多力气。
神之羽就不明白，这群鱼怎么仇恨范围那么广。其他小怪跑出自己的游荡点50码可能就会掉头返回不再追了，它们足足追了几百码，也不知道是太小心眼还是怎么。
“可能是因为没出食人鱼的族群定居区吧。”璇姐想了想，解释道。
之前说过《灵渊》里小怪的仇恨范围，它们一般被玩家吸引之后会追到正片练级点的边缘才会放弃，不像其他网游一般都是每只怪统一设定追个50码左右。食人鱼虽然很不受玩家待见，可它就偏偏占据了闪光湖这一片的很大块区域，里头刷新的全是食人鱼，没走出这快区域前，它们是不会放弃追杀的。
叶绪不知道它们的定居区到底有多大，反正他们是至今还没杀完所有食人鱼。都往湖心跑了这么长一段路了，结果这里的小怪还是食人鱼，只是等级提高了一级，从75级食人鱼变成了76级。
“不应当。”别人还没发现不对劲，寒影沉第一个察觉端倪，“同一种小怪等级应该是一样的，就算是boss也不会提升等级。我玩别的网游，还有在《灵渊》的新手村都观察过，如果小怪等级变了，即使外表不变，它们的名字也会有区别。”
比如5级的野狼，6级的大野狼，7级的凶残野狼，8级的狂犬病野狼……总之名字是要改一改的，直观地告诉玩家别看错了，这不是刚刚你打过的那群狼，这些新狼更难对付，要小心。
这种设定在新手村非常必要，20级之前玩家没升一级的实力差距都很大，越级挑战相当难。如果这类外表相同的小怪没有在名字上就有明显区分的话，会被迷糊的玩家误认为还是之前的5级狼，然后冲上去被三下五去二搞死，死得很冤枉。
《灵渊》还算好的，至少玩家5级之前死亡不掉级，其他不少网游是会掉级的，辛辛苦苦练半天，不小心死回去掉一级，这也太打击游戏积极性了。尤其是这游戏的升级速度特别慢，不像其他网游新手村半小时内就能走出去，一眨眼连升两三级。
到目前为止，寒影沉没见过名字不变等级提升的小怪。就连上次他们刷的森林副本，虽然四段路的小怪都是花妖，可名字也有十分敷衍的区分，例如“花妖1”、“花妖2”、“花妖3”和“花妖4”，被玩家截图挂上论坛吐槽了好几个帖。
“这边的食人鱼名字完全一样，长相也没变，肯定有问题。”神之羽玩的游戏不比寒影沉少，他俩都是职业玩家，之前大意了没察觉，现在一点拨立刻反应过来。
楚霁枫听懂了：“是有外力作祟吧，这些食人鱼原本都是75级的，后天升到了76级。”
“你们仔细看这些净化过的鱼。”萧以歌也难得参与了讨论，他和姐姐跟在神之羽身边，好奇地研究了一会儿净化过后的鱼和没净化的有什么区别，结果就发现净化过后鱼变回75级了。
辛辛苦苦练级的叶绪立刻不高兴了：“76级的经验值多很多啊！住手！不许净化了！”
说着他自己也不用圣洁之雪了，这技能会先净化再攻击，这怎么行。可他很快想起来自己其他技能也带着圣光属性，好像用不用圣洁之雪没什么区别。
但他还是不信邪地换了技能，结果这次等级没退。然后他才想起来，不是所有光系技能都带净化效果的，有些光系就单纯只是会对黑暗系造成更高伤害而已，他这才放下心来。
神之羽看着这一片被自己净化过的食人鱼，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净化会掉级，谁想得到呢？
虽然确实有不少亡灵瘟疫和黑暗元素侵染后提升小怪实力的例子，但一般人都会默认得完全污染才会生效，或者至少半黑化吧。这才刚沾染一点点，怎么就直升一级了，亡灵瘟疫这么牛逼的嘛。
“我怀疑再往里走，那些鱼的等级还会更高。不会后头还是食人鱼吧，怎么食人鱼的聚居地这么大啊？”墨北有点看腻这些鱼了。
楚霁枫和他开玩笑：“你这只鸟怎么不爱吃鱼啊，看到鱼居然还嫌腻。”
“鸟怎么就爱吃鱼了？”墨北不解。
“很多鸟都爱吃。”她答。
墨北：“……那很多鸟还爱吃虫子呢！鸟分成吃鱼的和吃虫子的！”
“哦，所以你爱虫子？”
“瞎说，还有鸟爱吃果子。”叶绪看不下去了，帮墨北狡辩了一句，“而且爱吃鱼的都是在水边生活的鸟，简称水鸟。墨小鸟是火系的，他不住水边。”
楚霁枫于是放过了墨北，转而问道：“那火鸟爱吃什么？”
“这个我知道啊！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神之羽抢答。
“我没文化，你给我解释一下练实是啥玩意儿。”楚霁枫故意询问。
神之羽卡壳了：“呃……好像是竹子的果实？”
“竹笋吗？”叶绪问道，“那还得挖土才能找到，土里好多虫子的。”
墨北顿时怒了：“你帮哪一边的？！”
“对不起我忘了。咳，竹笋也不一定都在土里，春笋是冒出地面的，冬笋才用挖。”叶绪赶紧找补一句。
队长大人有点看不下去他们的没文化了，解答道：“竹笋是竹子幼苗，不是果实。果实是长在竹节那一块的，青绿色的果子，叫做竹实。”
“可我之前看过一部小说，里头的凤凰不仅吃竹实还吃竹虫，那不也是吃虫子？”楚霁枫弯来绕去又绕回来了，她就是故意的。
墨北觉得自己错了，他就不应该搭理这家伙，从楚霁枫问出第一句“你怎么不吃鱼”的时候，就该闭嘴了，当这女人是空气。现在掰扯半天有什么用，她总能歪到想说的地方去。
叶绪常年关注点偏移，这会儿也顾不得帮好兄弟说话，而是好奇追问：“楚楚姐你怎么也开始看小说了？”
“我一直都看啊，不过没你和表姐看得那么狠，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抽空就看。”她大大咧咧地说道，“不过我只看大女主爽文，尤其是海王女主，找不到好看的偶尔也会看点**和男配文。”
“你们在干什么？”萧溯光心累地打断他们，“时间差不多了，都看看水质，对比一下有没有效果好吗？不要忘了我们一开始的目的。”
众人这才拉回思绪，开始观察水质。不过介于大部分人辨色能力都不是很强，可能是视力不太好，看不太出来细微的色差，所以最后还得以歌他俩来看一圈。
得出的结论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光系技能确实可以净化水质，但他们三个的净水效果还是有差别的。”
神之羽因为后来一直用带净化属性的技能，所以效果还不错。叶绪虽然也是一直使用圣洁之雪，但这技能cd足有20秒，空余时间他都用着其他不带净化效果的技能，不知道这些技能是没用还是效果微弱，反正效果差强人意。
其实不用萧以歌来看，江月璇也看出水质的不同了。她一直在墨北这边，这边的水比神之羽那头还要洁净一些，已经能够让她看出区别了。
“为什么墨北的效果这么好啊，他的技能都带净化吗？”神之羽有点挫败。
“那不然呢，凤凰火唉，又是光系为主的凤火。瑞兽火焰能净化污浊，估计他所有技能都带净化效果。”楚霁枫可能是觉得刚刚欺负得有点过了，难得帮墨北说了句话。
墨北也不可思议地翻看着自己的技能栏：“原来我的技能都带净化效果，我还是刚刚才知道。”
“别人净化是光系柔和地驱散黑暗，你是圣火凶残地烧光暗元素。”江月璇嘴角微抽，“看那群鱼气得要死的样子，你这净化杀伤力有点大哦。”
神之羽净化完就互不相干了，叶绪净化时顺便打人（明明是打人前顺便净化），墨北则是一边净化一边烧，暴力净化。也不知道是因为鱼群属性和他相克才会这样，还是每个被净化的都要来这么一遭。
反正江月璇不相信凤火灼烧会完全无痛，她怀疑以后墨北对友方npc用净化术能在不烧伤人家身体的情况下造成大量痛感。这叫什么来着？是不是有点像只烧灵魂的邪恶火焰？
“反派设定！”叶绪确信。
墨北对他怒目而视：“那你还打人呢！”
叶绪无动于衷：“我又不是专业搞净化的，我一个攻击选手，不打它难道还送温暖？这叫作一条龙贴心服务，把目标打死了之后再给它净化一下，让它死后能够干干净净地去轮回，下辈子投胎成npc，不要再当敌对小怪了。”
墨北：“……”你明明是先净化再打死！
这叫把人从邪路上拉回来之后再一刀捅死，和玩弄别人感情没有区别！小鱼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你连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它！
“小怪投胎可海星，小叶真有趣。”璇姐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以后净化就让神之羽来吧，你俩省省力气多好。”
墨北觉得一点都不好，叶绪也就算了，自己一个牧师怎么就沦落到连用净化术的资格都没有了。刚刚还觉得自己能力强有点得意，现在就被打回原形了。
倒是神之羽迅速重拾了信心，心想果然当牧师就简简单单做个普通牧师，搞的太花里胡哨会压榨自己职业的升值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三更=被迫日万√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默喵呜 5瓶
这一片水域的小怪很快就搞定了, 任务进度条往上跳了一小截。按照之前他们打死一只水怪得到的进度百分比来看，这一波杀掉了大约十五只水怪。
可惜这类技能是抢手货，她没碰上心仪的，别人上架了好的迅速就会被其他人买走，哪会给她留机会。她去交易行的次数有点少，每次都没碰上，有时候还会忘记这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叶绪心里顿时有数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他一个。虽然龙族不像凤族那样属性单一，基本都附带火系元素，可龙族的王族却是有必备属性的，就是圣光系。
黑暗系和圣光系互克，光系技能本身又有净化暗元素的能力，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能了。只是他们队伍里两个光元素的牧师一直在加血，用了技能也没往水里丢，应该不至于可以净化水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