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撕逼大战
陆云深买完烟回来,直接当着温心的面有条不紊地拆开,点了一支深吸一口,然后重重吐出,似乎想连着胸腔内的那一点烦闷也一并吐出。
温心低着头立在一侧,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他了,看着他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她识相地沉默不语。
本就寂静安宁行人少的街道上,不一会儿被淡淡的层层薄雾围绕,陆云深斜倚着车边,看了眼蹲在不远处玩手机的温心,她就那样大剌剌地蹲在地上,黑色的小短裙完全遮不住她底下的风光。
他喉头突然有些紧窒,心绪躁动以为烟瘾上来,他忙不迭又点了一支,干咳一声,不自然别过头,声音淡漠,“起来,送你回去。”
温心哦了声,刚要起身,看了眼自己豪迈的蹲姿,顿时石化了……
血一般的教训告诉她:事实就是平时裤子穿习惯了的女孩子还是不要穿裙子了,不然会后悔的真的会后悔的!
呜呜呜呜,不知道陆云深会不会以为她的铁臂阿童木四角安全裤是内裤呢……
车子刚驶到公寓楼下,就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那边什么情况?
额……张琳琳红着脸撕扯着白旋的头发,白旋被迫仰着头,翟健想劝架可是怎么都插不进手,白旋尖叫着冲翟健吼道:“你还傻愣着干嘛,哎呀妈呀,老娘头皮都要被拽掉了!”
翟健犹豫着不知道该拉谁,白旋许是被扯疼了,抬脚就去踹张琳琳。
而立在一边的翟健好死不死居然在这个时候拉住张琳琳,她本来可以躲开的,被翟健这么按住,小白花的尖细高跟鞋一下子就踢中张琳琳的小腹。
张琳琳的脸色本就不好看,这一脚下去脸色顿时惨白无比,原本占尽上风的她此刻已被小白花推倒在地,好死不死她今天又刚好来大姨妈!张琳琳疼的快要晕过去了,白旋却还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一脸可怜相地躲进翟健怀里:“健健,她打我呜呜呜,疼死我了……”
坐在车里的温心火气猛地蹿了上来,她怒骂一句:“卧槽!不修理修理这白莲花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了!”
说着她就要冲下去。
“啪——”车子不合时宜地落上了中控锁。
她狐疑地转头看陆云深,“陆总,开门,放我下去,我要为民除害!”
“放你下去?
你去咬她吗?”
温心配合地做了一个小狗的表情。
陆云深只是朝那边瞥了一眼,神情淡漠:“如果是张琳琳错在先呢?
你不分青红皂白、这副护犊子的样子过去能解决问题吗?”
什么意思?
温心莫名有些生气,如果是张琳琳错在先,她就放任不管?
她声音有些凉:“我本来也没打算去解决问题呀?
我就是去护犊子的!就像您如果看见您弟弟被人欺负了,您还得先理智的分析一下是不是您弟弟的错,哦,如果是的话,您是不是还得下去帮着别人打自己弟弟?
虽然我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是陆总您大致感受一下就行了。”
温心无理取闹起来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招架,她明知陆云深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一听见他帮着那个白莲花说话,心里的气啊就如同层层烈火轰地高窜。
风一样的女纸虽然脚伤了速度不减当年,咻咻咻地冲过去,狠狠地推了白莲花一把,白旋完全蒙了,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冒出来,她气的浑身发抖,“翟健!你看看!你们公司的女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粗暴?”
温心没有气恼也没有理她,先走过去将张琳琳扶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才冲他们说道:“知道人跟猪的区别嘛?”
白旋刚想说这神经病哪儿冒出来的,没想到这人还问了她这种莫名其妙地问题,随后怒气冲冲地白了她一眼,“关我屁事?”
温心浅浅地勾了下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凛冽的光芒,话唠模式开启:“人跟猪的区别呢,就是人犯贱是一辈子的事情,猪犯贱是一刀子的事情,而且像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中国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偏跟着别人学‘剑’,你说你学了也就算了,没事还跟着别人犯什么贱?
还有你啊,翟健,名字只是个代号,代入感别那么强,还真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跟你的名字似的。
行了,这回我们家琳琳是真跟你再见了!”
翟健脸红一阵黑一阵,白旋气呼呼地锤了他一拳:“你他妈到是说句话啊!”
翟健还是不说话,白旋快要气死了,“我说你谁啊!你们家琳琳?
你知道你们家琳琳做了什么事吗?
她个小贱人勾引我男朋友!”
温心冷笑一声,白旋身高比她矮,加上她又穿了五厘米的松糕拖鞋,完全成就了四十五度角俯视她的姿势:“哟,现在承认他是你男朋友了?
之前不是还备胎呢么?
说你犯贱还真是高估你了,自己不想要的东西现在有人喜欢了你又舍不得丢开了?
你真当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你转了是吧?”
温心很久没有这样骂过人了,就算是对宋清语她也没有这么骂过,仿佛一些积蓄已久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浑身轻松地好像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样。
说完她没有再看那对“双贱合璧”,扶着张琳琳往楼上走。
还好小区人比较少,除了几家看热闹的,围观的人群不太多,至少比上次在法国餐厅跟林嘉越闹翻那次少的多。
白旋也许是被温心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恨得咬牙切齿,趁着温心不注意,欲冲过去揪她头发,被翟健一把拉住:“行了!这幢大楼来来回回都是我的同事,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琳琳没有关系。”
说完,翟健放开她,眼神仿佛看透了她一般地说:“白旋,你怎么怨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我警告你,张琳琳你动不得,温心你就更别想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以前是傻,想着你总会变回来,变得跟以前一样单纯,可爱。”
可是,变了质的东西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夜晚寂寥,只余他的声音在四周环绕。
白旋眼圈突然变得红红的,撅着嘴,楚楚可怜的样子,翟健冷着声打断:“别装了,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陆云深停好车接了个电话,出来的时候只剩下翟健一个人抱着头坐在楼下花坛里,他朝他走过去。
翟健仰着头,看着自己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哑着嗓子叫了声:“老大……”
陆云深递给他一支烟以示安慰。
翟健平时都抽十五一包的利群,接过陆云深手里的烟,不由得又哀伤起来,这烟他平时还真舍不得抽,都是一年半载买一包解解馋,有时候一年半载都舍不得买上一包……
翟健越想越郁闷,狠狠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厚颜无耻地问陆云深要了一根:“老大,可以再给一根么?”
陆云深想了想,慷慨地把整包都给了他,起身说:“抽完早点上去吧……”
陆云深看着翟健的样子,突然想起前几天自己手机里好几条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嗨……我是翟健的朋友,明天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个饭好吗?
我叫白旋,翟健有跟你提过我吗?
不吃饭的话,看电影也行呐!喂,你回一个嘛!
……
他低头默默删了那几条短信,然后将那个号码拖进黑名单,算了,还是别告诉他了,免得他心塞。
温心大致弄清楚了今儿晚上的事情,翟健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跟白旋说要彻底掰了,以后再也不想见她了。
张琳琳今天刚好来大姨妈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又中暑了,翟健看见了死活要带着她出门去看医生,正好就碰上白莲花找上门来迎面就赏了张琳琳一巴掌,后来两人就厮打在一起了。
温心又将白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张琳琳笑她:“你丫骂起人来还挺像样的嘛!”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咚咚敲门声。
“谁啊。”
温心问道。
“心心,是我,琳琳在吗?”
翟健声音闷闷的。
温心看了眼张琳琳,见她一脸不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冲门口说:“琳琳睡了,回吧。”
翟健急了,“她房间灯还亮着呢,我知道她没睡,心心你开个门,让我见见她,我就说两句话。”
张琳琳冲她罢了罢手,温心有些为难,知道事情经过后也觉得翟健没那么讨厌了,“你要不要听听他跟你解释什么的?”
张琳琳狠白了她一眼,“你要敢放他进来,我们友尽,妥妥的!”
温心应下,替门口的翟健默哀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温心不耐道:“翟健,不是我不帮你,琳琳说了,要是给你开门,她就跟我友尽,你别为难我呀!”
“温心,是我。”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音,是陆云深。
她又哀叹一声,开门还是不开门呢?
刚刚车上发生的那点不愉快妥妥地还印在她的脑海里。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开门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又响起,隔着厚实的门板,依旧清透,依旧低沉,依旧磁性,“温心,致和电话,你要不要听?”
温心很犹豫,迟疑了几秒,琳琳说不许给翟健开门,应该没说不许给陆总开门吧,恩,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她心安理得打开门,看着两手空空的陆云深吹胡子瞪眼状:“电话呢?”
陆云深:“在我房间,座机。”
温心屁颠屁颠跟着他走进去,还真是陆致和的电话。
“你明天过来练琴吗?”
萌少年问她。
温心想了想,回他:“来的,你在店里吗?”
声音柔和地感觉她自己萌萌哒!
“在的,我下午到,你两三点以后过来都没事。”
“好的。”
少年真是萌萌哒!
温心挂了电话,环顾着一圈装修豪华精致的公寓,心里默默哀叹同样是公寓怎么差别那么大。
陆云深换好居家服,深灰色宽松休闲的裤子,白色短袖。
温心特别喜欢看他穿居家服的样子,特别清新、阳光、帅气。
陆云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冲她说:“过来。”
温心不安感渐强:“干舍莫!”
陆云深抬眸扫了她一眼,“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她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走过去坐下,位置有点近,她冰凉的手臂贴上他的温热,陆云深转头看她:“坐这么近干嘛?”
温心暗骂了一句,又往旁边挪了挪,“什么事?”
“国庆什么安排?”
陆云深抱臂,视线落在前方。
温心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跟前男神父母吃饭,然后跟一个洁癖鬼相亲,大概就这些吧。
你刚刚不是听见了么?”
陆云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了上来,一烦躁他的烟瘾就上来了,翻遍了全身才想起自己刚刚把烟都给了翟健。
他重重吐了口气,想要抒发肺中的郁气。
温心回到自己公寓,她看到翟健拉着张琳琳坐在沙发上,张琳琳一脸要把她杀了的模样。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张琳琳冷着张脸,声音都降到冰点。
温心紧张得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错了……我走的时候忘记关门了,能不能不友尽……”她咬着小手帕……
张琳琳反问:“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走?”
温心紧张了半天,心念一动,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隔壁某人的身上:“对门的,色色……色诱我!”
陆云深拿萌少年诱惑她开门,应该算色诱吧!
这下,翟健跟张琳琳下巴都快挂到地上了。
而此刻对门里的陆云深,听到她的话,震惊地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