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回头笑道,“我在秀才台睡的床板太硬了,想在被褥下面再垫上点这个。”
他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也在合理范围内。
夜良辅怀疑的看着夜七,“那给你多带一床被褥就行了。”
“不行。”
夜七拒绝,“我觉得这个比被褥舒服多了。”
夜良辅皱眉,但没有再反驳,毕竟一捆麻杆算不得什么。
一摞一摞的麻杆被夜七挨个搓了一遍,最终选择了苎麻。
这种麻料他之前在地球上用过,韧性好,做成麻绳最是牢固。
“就它了!”
他最终买了一大捆苎麻麻杆!
第二天,夜七背着这一大捆麻杆,夜明则带着一大捧精心挑选的花束,顺利通过了儒教的检查,来到了秀才台。
“夜七,你背这么多麻杆干什么?”
“是呀,秀才台用的上这种东西?”
“......”
“铺床用的!”
面对众多学子的询问,夜七笑着回应。
“铺床?铺床用这个?”
“你不怕扎背呀?”
“......”
“不怕,修行嘛,就不能太舒服了!”
夜七脸不红心不跳。
香香抱着她的小白猫也走了过来,看到夜七背上的一大捆麻杆,也是吓了一大跳,“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夜七将她拉到一边,“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我准备用它来搓麻绳!”
“啊?!”
香香惊讶不已,“这......这就是你们想的办法?”
“夜七,香香!”
远处传来殷日天的声音。
两人转头,只见殷日天背着一大捆麻绳,满脸欢喜的被一个儒教弟子提着从苦舟山上落下秀才台。
“成了!”
夜七大喜。
儒教教规严格,殷日天他爹可以长住圣人台,但他不行。
于是殷山岳便在靠近圣人台的山腰间开辟了洞府,带着殷日天居住在那里,他每次来上课都是被人这样提着来的。
落下地来,殷日天背着麻绳就要过去,可走了两步,却前进不了一寸。
回头一看,麻绳另一端正被那名儒教弟子拽着。
“你干什么?!”
“大长老说了,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到秀才台!”
那儒教弟子道。
殷日天脸黑,“为什么?”
“大长老吩咐,我不敢多问。”
“我就拿这一次,你不说,我爹他不会知道的。”
殷日天满脸堆笑,换了策略,开始讨好。
“不行!”
那儒教弟子申请严肃,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把拽过麻绳,直接跃起上山。
殷日天抬头看着他离开,一脸失落和无措。
夜七背着麻杆和香香过来。
“又是功败垂成啊!”
殷日天捶胸顿足。
“没关系。”
夜七拍拍他肩膀,放下麻杆,“收拾心情,现在只能自己动手了。”
殷日天皱眉看着麻杆,“这一捆也不够呀。”
“一点一点来,总归有办法的。”
“只能这样了。”
三人正要离开,却见夜明拿着一大捆花束远远的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香香。
殷日天一愣,“这小子贼眉鼠眼,大早上抱着个花圈要干什么?”
夜七却是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夜明仔细挑选鲜花是为了讨好香香!
因为香香喜欢鲜花!
果然,夜明径直走了过来,也不理会他们两个,来到香香跟前,双手将鲜花奉上。
“香香,我想和你交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夜七和殷日天都看傻了。
“哈,你这小子是跟谁学的?听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反应过来后,殷日天当先调侃。
夜七也是惊讶不已,还有这样单刀直入的!
心说夜明这股子劲头怎么看都有点像地球上一些呆头呆脑的学霸,学习上没得说,但是日常行为上总是古里古怪,让人难以理解,许多事情都是单刀直入,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但他很清楚,夜明这般做的目的并不是要和香香做什么男女朋友,毕竟他才八岁,知道些什么!
而是因为他好胜心太强,知道香香的能力对修炼很有帮助,又眼看她和自己玩的火热,心中嫉妒不舒服,害怕以后不如自己,情急之下居然自以为是的想出了这个主意。
在梁王妃和毒思淼的教导下,他的性格已经极端到了极点!
作为当事人,香香同样很是吃惊。
她眼神中满是错愕,连她怀里的小白猫都错愕不已,一动不动盯着夜明。
“你......”
香香不知道说什么,一张俏脸上满是扭捏,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怕夜明尴尬,伸手接过了那捧鲜花。
夜明大喜,“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天天找你玩了。”
“额......好。”香香只能点头。
夜明欢天喜地去了,还不忘得意的藐视一眼夜七。
好像已经在香香这里打败了他。
殷日天看着他的背影,一阵牙齿发软,“简直能尬死人!这小子知道送鲜花代表啥吗?”
夜七笑道,“勇气还是可嘉的。”
夜晚。
夜七假惺惺抱了一点铺在床上做掩饰,又在秀才殿后面的偏僻山脚下挖了个大洞,将麻杆藏起来,甚至还将一些小树苗移植过来遮掩。
接下来的日子,夜七和殷日天便甩开膀子,撅起屁股忙活起来。
他们把那一大捆麻杆劈成一根根一寸多宽的麻丝,六根麻丝编成一股麻绳。
仅仅几天,两人就都快成手艺人了,手脚利索,活干的那是相当的漂亮。
他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无非就是别人在吃饭,他们狼吞虎咽快速干完,晚上别人都准备睡觉,他们借口不困,稍稍晚回来一点。
最关键的,板正这两个时间点会短暂离开。
但是他们这边忙活,香香那边却是清闲的很,依旧天天撸猫散步,该吃吃,该睡睡,还将夜明送来的鲜花找了个罐子装点水养了起来。
她一点也不着急,更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但她不急,夜七却急了,每次让她抓紧时间去创造机会,她总是说还没有创造的条件。
夜明这几天很是开心,一有时间就找香香。
香香则是来者不拒,但夜明不是很会聊天,总是找不到话题,每次都是香香一个劲说,他在旁边傻不愣登笑。
“冲子,这么多天了,你觉得香香真靠得住?她不会是耍我们玩吧?”
殷日天一边编着麻绳,一边郑重对夜七道,“毕竟她可是连四书五经都敢玩的人。”
“有点像。”夜七也有些吃不准,“不过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咱们先把麻绳编好,实在不行自己想办法,不带她了。”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殷日天点头,看着坑里已经十几米长的麻绳,“冲子,麻杆快用完了,还少很多呀。”
“我知道,下次休息日,我再背点上来。”
“要不我也去下面弄点?”
“你怎么下去?”
“没事,苦舟城我还是能去的,就是我那个老子会让儒教弟子跟着我,有点烦。”
“也行,这样还能快一点。”
“......”
到了休息日,夜七对夜良辅谎称麻杆发潮了,睡着不舒服,又弄来一大捆麻杆。
而殷日天果真也下了山,走之前就给他爹殷山岳说看同学睡麻杆挺舒服,也想去弄点,结果他爹还真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但他背了一大捆,连带着儒教弟子也帮他背了一大捆。
他的理由是自己胖,皮肤又娇嫩,一捆不够用!
两个月后,麻绳终于完工了。
足足一百多米长,肯定是够用了。
他们将麻绳细细埋好,抹去一切痕迹,又移植来不少树苗栽在上面。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东风就是香香口中的“机会”。
“香香最近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女人果然靠不住,看来我们最后还是得自己干。”
殷日天对香香这段时间以来的无动于衷很不满。
夜七笑道,“她不干归不干,但有一件事她却能帮我们了了。”
“什么事?”
“揍夜明!”
“真的?”殷日天立刻来了兴趣,“怎么揍?”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管让他哭爹喊娘,惨的不能再惨!”
夜七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