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娘啊!”
这么高直接跃下去,劲风将夜七的儒帽都刮掉了,脸上生疼,他闭眼大叫一声,紧紧抓住白虎的长毛。
秀才台上依旧乱成一片,都在使劲踩蛐蛐。
夜明哭天喊地在地上爬来爬去寻找保护,却没有人理会他。
咚——
这白虎很是厉害,自秀才台一跃而下,两步就出了苦舟城的范围,落在地上。
然后一步数百丈远朝外狂奔,一身长毛如同旗帜般飞扬。
夜七稍稍适应,眯眼回头,远远看着住了三年的苦舟山在疯狂的离他越来越远,心说有这么厉害的白虎,自己和殷日天辛苦三个月编麻绳,也不知道是图个啥。
“看起来我又要坑强子一次......”
哧——
突然,苦舟山顶端的圣人台上出现一大片亮光,遮笼了整个苦舟山山顶,从中冲出数条金黄的光芒。
“吼——”
等快速冲来才发现那是八条金黄的五爪金龙,每条都有数百丈长短,龙头威猛,嘶吼连连。
龙须飞舞,片片龙鳞炸开,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插在龙身之上。
这八条金龙齐头并进,两两相隔数百丈,到了白虎近前聚拢,齐齐伸出前爪朝白虎抓来,刹那就到了眼前。
“香香......”
夜七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直冒冷汗。
香香回头冷哼一声,“果然是想扣下我!”
她脸上再无阳光可爱,神情严肃,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恼怒。
吼——
坐下的白虎猛的驻足甩尾,但是收不住冲力,大片的地皮直接被掀开,被它生生冲出一个大坑!
玩了一手好漂移。
夜七更是吓得全身都是汗,他怕掉下去,伸手紧紧抓住了香香的腰。
还不等彻底停下来,白虎盯着冲来的八条金龙,双眼放光。
呼——
一刮狂风莫名平地刮起,直冲八条金龙。
它们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在空中停滞,张牙舞爪,再也不能冲过半寸。
呼——
方圆数里飞沙走石,越来越生猛,砸的夜七后背生疼。
八条金龙原本铜铃大的双眼被吹的闭了起来,尖刺般龙鳞开始片片脱落,化作云烟,龙须都已经折断,金黄色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得暗淡。
它们马上就要被吹的消散!
啪——
还不等那八条金龙彻底消失,香香一拍白虎,“小白,我们走!”
白虎收回目光,立刻转身,又是一步数百丈超南跃去......
苦舟山、苦舟城所有人都被惊动,纷纷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里,飞沙走石形成漩涡,看不清楚。
夜良辅在苦舟城中怔怔出神。
“八部天龙?到底是谁?连殷山岳都出手了?”
苦舟山。
圣人台边缘,九道身影齐齐站成一排,同样的儒衣儒帽,一个个神色恼怒的看着远处白虎消失的方向。
那里,早已没有了夜七和香香的踪影。
板正站在最外边,站在中央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
他同样的黑色儒帽,青色宽袖长袍,额头很短,肥胖的脸颊把眼睛挤的很小,但这双小眼睛里却是拥有生意人才有的那种精光。
儒教大长老殷山岳!
“大长老,真的不要去追?”
板正问道。
封山岳闻言收回目光,“不用了,这小妮子很聪明,而且她小白猫的眼睛里,藏了香格里拉高手的神通,不弱于我。”
所有人沉默。
“没想到塔花真的存在,只是可惜了。”
过了一会,一个同样儒衣儒帽的男子感叹一声。
殷山岳回身,“这个小妮子太聪明了,说不得她说的这个消息也是假的,只是为了离开苦舟山!”
众人再次沉默。
“殷日天!”
殷山岳突然一声大喝。
殷日天此刻正站在众人身后,愣愣的看着夜七逃跑的方向,纵然封山岳声音很大,他也压根没有听到。
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夜七走了,自己还在这里?
不是说好要等他一起的吗?
这是他第一次上圣人台,若不是临时出了这事,根本没有这机会,可他心中却是一万个不想来。
“殷日天!”封山岳又喝了一声。
“哦,哦。”殷日天终于回过神。
“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殷山岳直接离开,殷日天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山下,硬着头皮跟上。
事情已成定居,其他八大长老也纷纷离开。
板正回到秀才殿,看到许多学子七仰八叉地倒在外边,痛苦呻吟。
“我的虫蛊,我的蛐蛐!”
夜明也在痛苦哀嚎,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已经被踩成薄饼的蛐蛐尸体大哭不止。
而许多人却对他怒目而视。
不容他不痛苦,要知道,那只蛐蛐是他从五岁起就开始养的虫蛊,倾注了无数心血,上千只昆虫才养出来这么一只,没想到就这样被活活踩死了,这的确比揍他一顿还要难以接受。
嘭——
板正走向秀才殿背后的山脚,那里是夜七和殷日天藏麻绳的地方,他一掌拍开地面,露出了里面的麻绳。
“小小年纪,居然会声东击西了!”
幸亏香香和夜七将树苗移植走了,不然就这一掌,它们肯定是死的透透的了。
塔花的消息得了又失,众学子又伤了一大片,他也没有心情继续授课,安排放假三天,让儒教弟子将他们送下山,该休息的休息,该疗伤的疗伤。
数百学子被带下山来。
“公子,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
山下一番吵闹,夜良辅却怎么也等不到夜七和夜明,不由皱眉。
直到最后,夜明哭丧着脸下山。
夜良辅奇怪,“小明,你怎么了?小夜呢?”
夜明双手捧着乌漆嘛黑的蛐蛐尸体哭道,“我的蛐蛐被他们踩死了!”
“可惜!”
夜良辅接过,也是一阵可惜,“再养上几年就能进入胎体培养了,他们为什么要踩你的蛊虫?”
“你就是这小子的爹吧?!”
忽然一道不善的声音传来,夜良辅回头,见是一个穿着锦服的大汉拉着一个小孩的手,“这就是被你儿子的蛐蛐咬的!”
那小孩的手肿胀的厉害,已经成了紫色,正疼的哭天喊地。
“还有我女儿,你看这脚肿的。”
“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
很快,夜良辅和夜明周围就围满了人。
夜良辅头大,能来儒教读书的没有一个不是背景不凡的,纵然他实力强大,也不好在这里以力压人。
“诸位,先不要着急,等我先问问情况。”
夜良辅说完赶紧拿出药膏给众人递过去。
“你们是夜郎国的吧?这伤治起来是小事,老子不稀罕你的药,事该怎么解决?你知道我们是哪的吗?!”
那大汉一把推开夜良辅伸过来的手,紧接着一连串的质问,一点没有就这样算了的意思。
夜良辅皱眉,转头问夜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夜七呢?”
“跑了,跟香香一起跑了!”
“啊?!”
夜良辅大惊失色,脑袋有点眩晕,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知道肯定是和夜七有关。
皇太子跑了!
黑袍已经掩盖不住他的情绪,浑身的蛊虫躁动不安,黑袍也跟着起伏不定,如同无数游蛇在黑袍下乱爬。
“到底怎么解决?!”
那大汉还在一旁威胁。
“解决?你说怎么解决!”
咔——
夜良辅恼怒,伸手就抓住了他脖子,大片绿色的蛊虫从袖口冲出,瞬间将那汉子全身包裹。
密密麻麻,好不恐怖。
蛊虫的颜色代表夜良辅所使用的战力,他现在的实力是玄阶巅峰,这绿色的蛊虫就代表他现在所能使用最巅峰战力,而之前杀毒俊良时所使用的青色蛊虫根本不是他的最高战力。
那汉子吓了一跳,冷汗直冒,一动不敢动,眼球下撇,看着在自己眼角周围爬动的蛊虫,“玄......玄阶......不用......不用解决了。”
其他人也赶忙散开,再不敢质问一句。
玄阶高手,真的很强。
大片的绿色蛊虫回到黑袍之中,夜良辅松开了手。
那汉子如逢大赦,急忙远远退开。
夜良辅抓起夜明,快速回到酒馆,找到刘掌柜,“这个孩子你给我看住了,我回来之前,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他知道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现在没有功夫理会。
刘掌柜笑道,“夜大爷,这自然可以,不过我流人帝国商派的规矩......”
“一分少不了!”
夜良辅放下夜明,黑袍塌陷,最后只在地上留下一张黑袍。
掌柜的笑呵呵过来,弯腰拿起黑袍,地上出现密密麻麻无数洞口。
“呵呵,保人就和押镖一样,可贵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