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老祖等人听了风长老所说,顿时都大惊。
蓝城城主立即道:“我们赶快去乾魔夺魂阵那瞧瞧。”
叶家老祖、叶家家主、路家家主、安家家主几人神色严肃、点头应是。
而几人说话时,叶双舟的双手一直紧紧抠着掌心,双目赤红,眼眶中更是带了些湿润泪意。
走之前,叶家老祖与风长老道:“风长老放心,无律虽是给我家双舟做了几年小厮,但我从心底也是拿她当亲小辈看的。”说着,他朝叶家主母招招手,“莞凌,你留在这帮忙照看一下风长老。无律的生死牌是否带在身上?还不快拿出来。”
叶家主母方莞凌连忙应是,立即在空间戒指中找风无律的生死牌,一经拿出,众人见生死牌本该有的莹润光泽这会儿极其暗淡,好似即将油尽的枯灯,但好在生死牌仍是完好。这说明风无律尚且活着。
风长老红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家老祖,“多谢叶家老祖。”
叶家老祖点点头,道:“风长老还请放心。我必当尽全力将无律完好带回来。”
说罢,叶家老祖和其他几位家主便要离开,叶双舟一言不发地就要跟上。
叶弘愣了愣,见叶家老祖、叶家家主和叶家主母都没有阻拦,便也只得随他去了。
之前风无律听了叶家老祖说她不适合去乾魔夺魂阵所在处,当时风无律便将凑齐的药材和紫云神珠交给了叶家老祖。
现下他们要去乾魔夺魂阵那找风无律,将叶双舟带上也好。
一来叶双舟一旦拧起来,也拦不住,还不如带在身边。叶双舟对风无律如何,他们作为其亲缘长辈,还能看不出来?
二来便是能顺便让被困乾魔夺魂阵的仙阶药师给叶双舟看看,再将紫云神珠和药材交出去。
所以也便任由叶双舟跟着。
……
乾魔夺魂阵中。
风无律被路飞星一路送到了那被困阵中的仙阶药师那,这仙阶药师名为余芳墨,是个长得不高但很是慈眉善目的女人,被阵中这些年,年纪也早就不小了,但应是保养得当,虽是头发有些黄,但面色白净红润,皱纹也极少。
她看着气若游丝、甚至已经发起高热的风无律,摇了摇头。
路飞星顿时很是沮丧,眼眶有些微红。若是他能再早些发现阵外来人了,是否能救下这小丫头?
在这乾魔夺魂阵中两千多年,他再也没接触过小辈。原本他虽是能沟通阵内阵外,但阵外的人或物想要进阵是不可能的。是以,救这小丫头时他只是凭着一腔孤勇便去试了,结果他竟是成功将人带进来了。
想来,是因这小丫头体内有乾魔夺魂阵阵眼。
现下余芳墨都摇了头,这小丫头当真没救了吗?
跟上来的那干瘦老人也是心中一噎,有些难过。他出声劝慰路飞星:“别想了。这都是命。她争不过,那便只得认。”
闻言,正要开始细查风无律伤势的余芳墨愣了愣,道:“我没说救不回这小丫头。只是可惜这般好资质的孩子从此再不能修炼罢了。”想了想,她又话锋一转:“但这小丫头古怪得很。分明丹田全毁,但她身上的灵力却没有消散,竟好似被生生锁住了一般。难不成是这阵眼的缘故?”
听她一说,路飞星和那干瘦老人都定睛朝风无律看去,这才也发现了古怪之处。他二人虽是不精通医药,但这点还是能几眼看出来的。
这时,余芳墨又伸手撑开了风无律的眼皮子,露出那一双好似黑汤圆般的瞳孔,瞳孔外有银蓝色光华来回流转。
三人暗暗惊奇。
余芳墨道:“看来不是那阵眼的缘故,而是这小丫头自身的造化。不过你们现下可以不用再忧虑这小丫头性命。”她指了指风无律破开的腹部处露出的阵眼,“还是想想这玩意怎么处置罢。”
干瘦老人呵呵一笑:“你们?余芳墨,你这是把你自己撇开了?怎么?你不用考虑?”
余芳墨看似不以为意,声音淡淡:“现下阵内统共也就六人,却只我一人是以丹道飞升。哪能与你们这些靠一身修为飞升的相比?我这年纪也与你们差得太多。若是我多几句嘴,指不定还要被怎么欺负。”
话音一落。
路飞星默默轻拧眉头。
干瘦老人顿时一噎,道:“你这还是恼怒景晗抢了你的丹药?”
余芳墨已经开始着手处理风无律的伤势,她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却是轻哼一声,“哪能啊?我怎么敢恼怒景晗前辈?”
沧海界飞升上界的通道被上界魔道占领不知几万年,饶是没有成功飞升,这些本该飞升的修士也有了半仙身,其寿命之长自不是沧海界修士能比的。
然,再如何长,那也是有尽头的。更何况他们在阵内还受上界魔道干扰,一旦心性不稳或是寿命将近,便会变成上界魔道的口粮。
是以,这几万年下来,现下阵内只余了六人。而余芳墨于两百多年前以丹道飞升,与另五人相比年纪甚小,但她却从来不会这般喊谁前辈。
路飞星和干瘦老人哪能听不出她的恼意?
干瘦老人道:“他做的确实不对。只是现下我们同困于此,只得同舟共济。已经发生的事,你便忍一忍罢。日后他若是再敢,我孟某人必当阻止。可行?”
听干瘦老人如此说,路飞星也表态:“正如孟前辈所言,若真有下次,我也必当站在你这边。”
路飞星是阵中六人中年纪第二小的,但他却能自进阵起就搅得上界魔道头疼,毫无疑问,他是六人中最强的,甚至是远远甩开另五人的强。
得他这话,余芳墨这才心里舒服了些。
那景晗也不是现下阵中最老的,但近百年来他心态有些不稳,不仅嫉恨路飞星,更是时常觉得寿命不长了,这便开始作了起来。
在这药植难养、丹药缺乏的阵内,他竟是强行从她这抢了不少丹药,以图续命。
呵,说他天真也罢、愚蠢也罢,他都将她得罪很了!她余芳墨虽不是以修为飞升,但也容不得他人那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