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安静的蹲在酒楼下的墙角,吃着硬馒头听着乞丐的谈话。
“曹大侠一生磊落,无愧于心。如今亲眼看着文大侠惨死,自己却逃出生天,你们说他心中能不难受吗?”
“那他为何要跑。”
“嘿,这才是最难的啊。曹大侠不仅要顾忌兄弟情义,还要想着文大侠的临终托付,要是你你该怎么选择?”
“我肯定跑啊。”
“你这臭小子,怪不得只能当乞丐,曹大侠岂能是你这等人。”
“没错没错,此事纠结难以选择,无论哪一样都让曹大侠内心悲痛。等着吧,或许过几天曹大侠的死讯就传来了。”
“他为何死?”
“老子不跟你这傻子说话。”
“都是乞丐,你凭什么嘲笑我,是你比我要的剩饭好吃吗?”
曹昆默默的拉了拉衣服起身离开,心说这几天乞丐窝里没有白混,自己万家生佛的名头万万不能坏了。
此刻曹昆胡子邋遢,浑身臭气熏天,一身乞丐装,光着大脚,满脸颓废的走在街上人群中。
不知多久,曹昆来到一家客栈门前,他抬头看了看,终于找到自己熟悉的标记。
这是红花会的联络地点,不过他并没有进去,只是踩点子。
曹昆转身离去,走的远远的,隔了几条街,然后冲进一家酒楼,看到宾客满楼。
曹昆不由分说,不等小二赶人,他冲上去抓起一张桌子上的酒坛仰起脖子就灌,接着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
小二都惊呆了,食客也傻眼了。
等到曹昆走出门口,众人才反应过来。
“抓住这乞丐。”
“胆大包天,竟然敢来我们聚福楼抢东西。”
“打死他。”
曹昆跌跌撞撞的走入人群,一步三晃,撞的行人惊呼尖叫。他抱着酒坛,浑身酒气,仰起脖子不管不顾往下灌,一抬头是颓废死寂的双眼。
嘭。
曹昆撞在一人身上,触碰软绵绵的,他抬头看去,却见是一个面红耳赤的俊公子。
此刻这公子正凶巴巴的盯着自己。
曹昆也不道歉,抱着酒坛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接着走,身后的小二追来,满嘴谩骂,手持木棍扬起就砸。
却被曹昆脚步轻盈一错直接躲开,如此两三次之后,小二砸了不少路人,但是连曹昆的衣服都没碰到,招惹的路人不断推壤小二,犯了众怒。
那俊俏公子哥本来惊怒交加,尤其是看到胸口的黑爪子印记,他更是咬牙切齿。
但是此刻见曹昆虽然醉醺醺的但是很明显有功夫在身,不然也不会戏耍人店小二了。
想到此处,俊公子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却见曹昆一路仰起脖子灌酒,时而摔倒也不知道疼一般,宛若行尸走肉的沿着街道前进。
俊公子微微皱眉,心头好奇这人经历了什么,竟然如此颓废。
尤其是刚才那死寂的眸子更是不断出现在他心头,让他升起了无尽的八卦之心。
仗着艺高人胆大,提着宝剑远远跟着,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他并不害怕。这人虽然有功夫在身,一看就不精通,自己一人能打对方几十个,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这一路追赶,最后曹昆猛地倒在地上,趴着不动。就算是趴在地上,也护住了怀里的酒坛。
“喝晕了?”
俊公子微微皱眉,双手抱胸站在远处并没有接近。他安静的看了片刻,却见曹昆还是不起来。
终于按奈不住想要接近,但是还没走到跟前,曹昆又摇晃着身子爬了起来。
周围人看到一个乞丐醉醺醺的趴在地上,都远远的躲开,目光嫌弃。
此刻曹昆靠在墙墙壁上,抱着酒坛呆呆的往下灌酒,好像没有了活下去的**。
他浑身散发的颓废气息,让俊公子看的心里发酸,鼻尖一耸一耸,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般。
“真是没救了。”
他不爽的吸了吸鼻子默默看着曹昆,心说这人身高马大怎么如此颓废?大好男儿不想着做出一番事业,竟然当了乞丐。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如此状态?
虽然曹昆胡子邋遢,但是依旧能看出俊朗面容。正因为如此,对比之下感觉很是强烈,尤其是那一双本该明亮无比的眸子,此刻却死寂一片没有一丝生机,更是让俊公子触动不已。
他呆呆的看着,脑瓜子想出各种江湖恩怨情仇,心说这人一定有很大的苦闷,若是不然肯定不会如此。
就在俊公子脑瓜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曹昆忽然起身放下酒坛,跌跌撞撞的向着对面店铺走去。
俊公子回过神来,跑到跟前一看,原来是酒坛空了。
他无声一笑回过头来,却目光惊讶,因为这乞丐去的店铺自己特别熟悉。
“他到底是什么人?”
俊公子远远地看着,只见乞丐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往柜台一放,然后含糊不清说了几句话,接着转身出来店铺。
“刚才那人怎么回事?”
看到曹昆离去,俊公子赶紧走入店铺询问。掌柜的抬头一看,脸色惊讶:“李姑娘,那人受人所托送了些东西,我正要送到后院。”
“给我吧。”
“也好。”
走入后院,他取下帽子顿时满头青丝披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裹,只感觉血腥味浓郁。
她皱了皱琼鼻,脚步却又快了几分。
敲开一扇门,她走进去:“师傅。”
却见床铺上盘膝而坐一个道士,道士睁开眼笑道:“阮芷,你又出去胡闹。”
“徒儿明明是打探消息,那张召重卑鄙无耻,竟然将文大侠挂在旗杆上……师傅你说万家生佛去哪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对了,这是前面有人送来的,是个乞丐,我跟了他一路,感觉很奇怪的样子。”
李阮芷将报复递给道士,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却又皱了皱琼鼻不等道士开口的说道:“这东西血腥味很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道士闻言皱眉:“血腥味?打开看看就是了。”
他入眼一瞧,却见这包袱的布匹很粗糙,甚至有些脏兮兮。道士皱眉目光嫌弃,捻着手指一点点拉开,最后脸色一变猛地捧起包裹。
“囚衣?这……”李阮芷目光惊讶。
道士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打开包裹取出囚衣,猛地摊开却见一个个大字血红,。
“那人呢?”
“啊?他走了……”
李阮芷迷糊的说道,随即精神一震等圆眼睛:‘师傅,难道他就是……’
“通知弟兄们集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