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那是不可能鸿门宴的。
张季又不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这种事情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出气,那在前日的比斗中就让铁山卫下狠手了!
张季对冯盎没有什么想法,他觉得这个身材高大粗壮的老头其实也不容易。
一家子在岭南那地方经营了好几辈子,才有了现如今这等身份。而且对大唐是忠心的,对付起那些闹事作乱的夷僚也是不手软。
算起来也是大唐的忠臣。
而关键的是,冯盎所处的岭南,也是有着除了其他夷人外,也有大量僚人存在。
张季今日请冯盎赴宴,其实是为了这些僚人的。
冯盎如约而来,尽管心里很是疑惑。
随他一同前来的,除了那个娄悬,还有其他两位僚王和三位汉人将领。这些都是冯盎此次带来的麾下。
张季则是显得很热情!
他带着长孙冲、程处亮、房遗爱、李震、还有曹安几人,在醉仙楼门前迎接。
上了醉仙居二楼,张季直接安排众人进了天字号包间。
进了包间众人分宾主落座,冯盎和他带来的五人都开始左右打量起包间内来。
只见这个包间里,装饰豪华却不张扬,奢华却又内敛。但包间里的一切已经让冯盎他们咋舌不已!
“承议郎这里真是富丽堂皇,不同凡响啊!老夫岭南那府邸和你这里比起来,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冯盎捋着胡须赞叹道。
“是啊!承议郎这里的确不凡!说是天上人间也不为过啊!”随着冯盎一同前来的一个汉人将官也赞叹道。
张季心中暗暗腹诽!
天上人间?你咋不说直接是怡红院呢?
我这里只是个酒楼,没那么多的服务项目!
对于这些没见识的家伙,张季也懒得说他们,只是笑着安排人开始上茶,上酒,上菜。
张季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正事,既然是请人家来赴宴,那就先吃喝起来吧!
茶水,美酒还有美食,统统送了上来,这让冯盎和他带来的五人直接就被眼前的这一切给吸引住了!
那茶水他们喝着并没有觉出有什么特别,但是这一桌子美食和那一桌子美酒却让他们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
张季他们几个只是对口吃点菜,不住的在一旁劝酒。
包间里的气氛随着众人都喝了些酒,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男人们其实差不多都是这样,只要没有什么杀父夺妻的深仇大恨,没有不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
如果一顿不行,那就再和一顿!
像冯盎、娄悬他们本就和张季他们同为大唐的臣子。要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说有什么矛盾,那也是岭南僚人和眼前这位僚人神使之间的事。
此时的娄悬已经没了之前那一脸的戾气!
此刻的她正在豪迈的吃着桌上不断上来的美味!不停的在喝着杯中的美酒!
什么对那蜀地僚人神使的不满,此刻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什么怨愤回头再说!谁也不能阻止他先享受眼前的美食、美酒!
冯盎的表现比起其他他带来的五人要好了很多。
毕竟之前在宫中,他是吃过李二陛下的赐宴的。
宫里尚食局的宫官们,都是从醉仙居学出来的,味道自然也不会太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冯盎和他带来的五人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不是他们不想再吃了,而是实在是吃不下了!
有伙计进来收了残羹冷炙,摆上了几样下酒的小菜,还有几碟子点心果子和蛋糕。众人这是才开始渐渐开始说起话来。
张季方才没有喝几口酒,此时更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啜饮起来。
“承议郎,今日承蒙款待,倒是让老夫打开了眼界!如此美食、美酒,还有这真仙茶,这些果子,真不愧是长安第一的酒楼啊!这些果真是不似凡间之物啊!”冯盎也不再喝酒,和张季一样端着杯茶慢慢喝着。
这回冯盎倒是品出了这真仙茶的几分奥妙,有些开始喜欢起这种独特的炒茶来。
张季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摆摆手说道:“冯公这话可就夸赞的过了啊!不过是些吃食酒水罢了,算不得什么的!倒是让冯公和各位见笑了!呵呵呵呵呵!”
旁边的娄悬此刻也已经是吃饱喝足,正在皱着眉头学着冯盎的模样,子啊喝着茶杯里的苦涩茶说。
说实话,娄悬对这苦不唧唧的茶水更不感冒。在他看来,这和旁边那壶中美酒老说,可是差的太远了。
娄悬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坐在斜对面的那位“神使”,目光中的不满和怨愤比起吃饭之前要少了许多。
“承议郎,美味也吃了,美酒也喝了!有什么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说吧!你总不会说今日就是单纯的请老夫等人来就是吃喝吧?”冯盎品着茶,笑着对着张季说道。
张季一脸笑嘻嘻的答道:“冯公一眼便看穿了某的心思,呵呵呵!真不愧是慧眼如炬啊!好,那某也就不遮着掩着了,那就直说了啊!”
张季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冯公,某想先问一下,在岭南,无论是汉人,还是其他夷僚,如今生计如何?”张季问道。
冯盎被张季问的先是一愣!
怎么就问起了这个问题呢?
难不成是有什么圈套等着我不成?
应该不会,岭南与这位承议郎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再说了,岭南又没有什么把柄好抓?那里的情况陛下也是很清楚的啊?
想了一下,冯盎便开口道:“承议郎还真是心怀天下啊!对我们岭南也这么操心!说实话,岭南自古烟瘴之地,百姓生活确实比不得长安!”
冯盎说的很是笼统,但是也说了实话。岭南百姓的日子过得的确不咋地啊。
张季似乎猜出了冯盎心中的疑虑,便又说道:“冯公莫要多想,某只是想和冯公还有岭南合作罢了!”
张季此言一出,不仅是冯盎,就连随他同来的五人也是摸不着了头脑。
“合作?承议郎与岭南能有什么合作啊?”一位与冯盎同来的汉人官员说道。
“看来诸位还是不大清楚某在长安都有哪些产业啊!”张季忽然一笑说道。
说着张季还和旁边的长孙冲,程处亮等人对视了几眼。
“冯公,那就先让某这位兄弟,给诸位说说某的产业吧!”张季说着指了指坐在下首的小胖子曹安。
冯盎不知道张季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点了点头。
小胖子曹安虽然没有随着张季去蜀地,但是在长安城里也是经历了不少历练。
如今在面对冯盎这等国公身份,也不似以前那样胆怯了。
曹安站起身,大大方方的冲着冯盎施了一礼,便开口说了起来。
之前张季是给曹安交代过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曹安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曹安重点介绍的就是醉仙春、醉仙居、蜀香楼、白糖、点心果子铺等几项产业。
曹安凭借自己对数字的天生敏感,将几项产业的数据说的那是详细到了文钱。
待到曹安说罢,在坐的冯盎他们再次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个少年承议郎,年岁不大却已经拥有了如此丰厚的身家!
难怪人家被称作神仙子弟,还是僚人的神使呢!
“之前只是听闻人说,承议郎天生聪慧,小小年纪便弄出好大一份家业!今日一听才知道,还是老夫想的浅薄了啊!承议郎果真天纵奇才!”冯盎听罢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张季笑笑,轻轻摇了摇头道:“冯公谬赞了!其实,就连你手中这真仙茶,也是某的!”
“哦?这也是承议郎弄出来的?”冯盎看着自己手中茶杯,再次惊讶说道。
张季笑着点头又道:“这真仙茶,是某在蜀地泸州时弄出来的,这大半年来,已经在蜀地,长安,洛阳,扬州等地卖得及其火热!”
冯盎看着手中杯中茶水,心中对眼前这位少年承议郎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