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问出这个问题,那涂长老却是立刻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出来了!
想想也是,震天雷和弩弓,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张季一问,人家就会回答啊?
张季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没有露出痕迹。
“既然你不肯说,那某也不着急!到时候自然有人能问出来!”张季说罢,看了护卫一眼,又道:“看好了!别让这位逃了!也不能让他死了!带回去,再好好审问!”
“是!”
护卫们忙答应一声,小心的将那团烂布再次塞进了涂长老的嘴里!
这一路追来,一天的工夫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一开始去那曲水村扑了个空,后来追击又差点遇到伏击,但最后还是将涂长老给拿住了!
结果总算是让张季和薛礼他们心里松了口气!
当张季和薛礼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路过矮山,自然就是和等待在这里,已经收拾好残局的张大年他们会合。押送着俘虏,一路向西而去!
当张季他们回到曲水村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黑漆漆的曲水村,只有东边的几座宅院还依稀有着光亮。
虽然已是半夜,但林焕却是没有睡下。
不仅是林焕没有睡觉,那一千兵卒也是没有睡,都在曲水村内外各个地方驻守。
只怕是曲水村里的人也是睡不着吧?毕竟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即便他们村里不全是元理会的人,可毕竟元理会已经把这曲水村当做了自己的一处落脚点了!
村子受到牵连怕是肯定的了!
张季回到曲水村第一时间便是去见了林焕。
“稚禾!果然不凡!那元理会的贼子如此狡诈,布下如此的局,竟然也被稚禾你给一一破了!最后顺利将那涂长老给拿了回来!果然是少年豪杰啊!难怪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对稚禾你青眼有加啊!”
林焕在听张季讲述了这一天工夫发生的事情后,由衷的感慨了起来!
“林公谬赞了!”张季倒是客气了一句,又接着道“那涂长老已经交给林公带来的大理寺的人了!希望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尤其是那震天雷和弩弓的来由!”
林焕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此次老夫带来的人里就有大理寺专门精通讯问的高手!想必定能有所收获!”
“希望能快些!某来洛阳前家中娘子就已经有了身孕!我这还等着能早些了却此间事,早早回长安,去陪着家中娘子呢!”张季又摇摇头,探口气幽幽的说道。
林焕被张季的这话给气的笑出了声!
“好你个张稚禾!男儿大丈夫怎可一门心思的只惦记着家中妇人?总得把心思放在大事上才是啊!”
听了林焕的教训,张季却是撇撇嘴道:“大事?什么事是大事?在某看来,家中娘子和腹中孩儿便是天大的事!至于这外头这些事,自然有林公这等人物操心,某一个小人物还是在家陪着娘子好了!”
林焕气的直摇头,却也懒得再说张季。
毕竟人各有志,再说自己与张季张稚禾也算不得太熟,话说太深也不大好。
林焕只觉得可惜了张季那一身的本事了!
算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和孙伏伽说一声吧!
让孙公去好好劝劝这小子,毕竟他俩关系还是挺熟的!
张季他们回来后,所有人便开始分批分班的休息了。
张季却是不用排班,他“唏哩呼噜”的吃了一大碗热汤饼后,便沉沉睡去,一觉睡到了天明!
次日张季刚起来,洗漱过后还没来的及吃饭,便被林焕让人叫了去。
“稚禾,问出了些消息!”林焕对着张季有些兴奋的说道。
张季在看着这位的黑眼圈,明显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真是负责任的好官员啊!
“林公,什么消息?”张季忙问道。
“元理会的会首将会亲自来到洛阳!为的是与都水监的官员和世家之人秘密相会!”
林焕的话对张季来说,简直就有些石破天惊的味道!
元理会的会首?
那不就是元理会的老大妈?
这位老大会在最近秘密来到洛阳,与都水监和世家的人秘会?
这里头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吗?
自己可是向着早点回长安呢!
可看着架势,一时半会儿的,这哪里回得去啊?
不仅回不去!而且这事情咋还看着越弄越大了呢?
张季扪心的郁闷,却又不好直说自己想回长安,不想管这些事了!
“稚禾,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已经连夜写了奏疏,让人回长安去禀报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长安那边的旨意还没有下来的时候,稳住洛阳!查清楚元理会会首来洛阳的事情!”
张季闻言心中暗暗哀叹!
这下子又被拉壮丁了!
咱可只是来洛阳开酒楼的啊?
这算怎么回事呢?
做梦都想不到啊!
这来的时候好好的!
谁知道,回不去了!
唉!
可是事情也的确是如同林焕说的,确实是事关重大!
这时候不管张季心中再怎么不情愿,可也无法说出回长安的话。
算了!
算了!
那就赶紧忙活吧!
等忙完了这些事,自己总能回长安陪媳妇了吧?
“林公,那咱们是先回洛阳城吗?”张季郁闷半晌,才开口问道。
林焕捋了捋胡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暂时咱们先不回洛阳城!咱们今日是要去荥阳板渚!”
板渚,是板城渚口的简称。前隋自此引黄河水入通济渠。
而从南边沿着运河北上,要到达洛阳,板渚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渡口码头!
这个板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发生过,那就是李二陛下曾经在这里大败过窦建德!说起来也是李二的一个“福地”!
张季也是明白了,林焕这是要在板渚去等候那元理会会首来洛阳啊?
作为靠水吃水的元理会,对于他们来说,水路的安全性是远远高于陆路的!
那位元理会会首既然要从南方来到洛阳,那必定是会坐船走运河,这才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最舒适,也是沿途会众最多的一条路线!
元理会对于水运的控制,恐怕已经超出了张季目前的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