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厄这家伙胆子太大了,竟然要盗取道祖张天师的一页天书,还拿这玩意儿跟张老道做交易。
最关键的是,张老道貌似还动心了。
说实话,我真有点儿着急,正所谓盗亦有道,有些东西能拿,可有些东西却一点不能碰,天书那玩意儿是龙虎山的根本,你偷人家一页,人家能不知道,万一查到我们头上,这罪过可就大了。
虽然我们不怕龙虎山,但凡事讲一个道理,你不能仗着实力高强为所欲为。
所以我一门心思的想劝阻张老道。
可这牛鼻子真有点儿油盐不进,这会儿还考验人家的实力了。
司空厄也不含糊,装了一个清新脱俗的比,说罗刹教的实力别人都看不懂,那意思,我们的能耐大了去了,完全不用质疑,只要您这边没意见,这事儿就成了。
张老道看他这贱嗖嗖的样子,忍不住嗤笑起来,说少跟我嘚瑟,罗刹教无非是个邪门教派,还能有多大底蕴,就算波旬真人再世也不敢说这话吧?
司空厄感觉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没必要再掰扯了,说道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要是做不到,就不会来这儿自取其辱,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我哪怕真做不到,对您也没什么亏吃,顶多罗刹金佛我不要了,咱们就当没这回事。
不得不说,他这话说到节骨眼儿上了,哪怕是我都信了三分。
大头鱼嘀咕开了,说看这意思,罗刹教有点东西啊,他没三把神沙也不敢盗反西岐不是?
张老道也眯起了眼睛,说看来真小瞧你了,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信你一次,你什么时候把一页天书交给我,我就给你罗刹金佛。
司徒厄猛地惊喜起来,说我就知道道爷会动心的,放心,我肯定不负所望。
好家伙,他俩一不留神竟然达成协议了,合着我刚才说的那些都白说啦?
“道爷,您真答应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往小说这是违反江湖道义,往大了说,人家还得以为是您教唆罗刹教去盗取天书的,咱们一不差钱,二不缺宝贝,可别为了这张看不见的大饼坏了名声啊。”我急赤白脸的说道。
谁知这牛鼻子一摆手,说你消停会儿吧,我心里有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还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叫我闭嘴。
还别说,这牛鼻子狠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这么一瞪眼,差点儿把我魂儿给瞪飞了,惊的我好半天都没说出话,跟个木头似的戳在原地。
司空厄看我吃瘪,顿时得意起来,说尔等小辈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还是道爷英明。
说着冲张老道一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可张老道却挑起了眉梢,说别走啊,咱们的事情还没完呢。
嗯?
司空厄有些诧异,说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您就在家里等信儿就成,还交代什么啊?
张老道笑了,说我没说这个,我说的是,小乙他们几个跟你罗刹教的恩怨,我记得上回叫他去华洲市办事,结果你们的人出来好几个,他差点儿就死在华洲市了,这笔账得清算一下吧!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现场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司空厄也跟见了鬼似的,脸色当时就白了。
“道爷,这种江湖恩怨没法掰扯啊,我听下面的人说,是李小乙先招惹的是非,并且我们在华洲市的弟子全死了,其中还包括一个五十年道行的郑青霞,既然人也杀了,仇也报了,还何谈恩怨啊?”司空厄有些委屈的说道。
可张老道却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说你以为这就完啦?咱们生意归生意,恩怨归恩怨,你们罗刹教把小乙他们得罪的很苦,即便是杀了郑青霞也是险胜,你以为在鬼门关转圈儿的滋味儿好受啊?
司空厄有些慌乱起来,说道爷,您不能这么说啊,我死伤了这么多弟子都没叫苦呢,您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看他怂了,我心里笑开了花,心说这牛鼻子果真没叫我失望啊,既然来了,绝不能叫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行了,你也别辩解了,听我一句劝,今天在这屋里咱们把恩怨了了,以后再见着面儿,互相绕着走,谁也别逞能,要不然这雪球越滚越大,要是把我惹毛了,我一脚踩死你们这帮臭虫!”张老道煞有介事的说道,眼睛都瞪起来了。
司空厄冒汗了,到了这会儿才明白,进屋容易,出去却难,所以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遇上您我认了,说吧,是赔偿还是怎么的,我听着!
张老道嘿嘿一笑,说赔偿就算了,打一巴掌吧!
司空厄一听这个,护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说道爷没开玩笑吧,您一巴掌还把我打死?!
人的名,树的影,张老道两巴掌抽飞了骨妖和血妖,那可都是百年高手啊。(他一个八十年的道行,根本顶不住)
谁知张老道摇摇头,说我不动手,说到底你是来跟我谈买卖的,我不能一边谈判一边找后账,叫小乙代劳就行了,你一会儿收敛气息,把劲儿散了,叫他结结实实打一巴掌,放心,这小子道行低,打不死你。
这话一出口,就见司空厄的脸色当时就狰狞起来,眼中也冒出了血光,因为张老道动手,只是欺负而已,要是换我,那就成了侮辱。
他一个八十年道行的天纵奇才,怎么会接受这种侮辱?!
“道爷,我好歹也是一门之主,你给我点面子!!!”司空厄低吼起来。
可张老道却嘿嘿一笑,说要什么面子啊,这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只有咱们之间的恩怨了结,才能更好的合作下去,你可别小家子气啊!
司空厄咬紧了槽牙,不发一声。
张老道看他来了脾气,就站起身形,开玩笑一样说道:“犟,你就跟我犟,多大点儿事儿啊,这屋里又没外人,要不我先把你制服了,再叫小乙动手?!”
说着就要往这边走,脸上的笑容也潮水般退去。
司空厄一看这个,简直又惊又怒,大吼一声:“不劳道爷动手,我认栽了,我认栽了!”
这家伙是个聪明人,知道张老道一动手,就不是打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所以赶紧认头。
张老道的脸上再次洋溢出和善的微笑:“哎,这就对了嘛,来,把脸蛋子扬起来,冲着小乙,叫他打。这小子没什么劲儿,平常上个炕都费劲,估计打你脸上,就跟瘙痒一样。”
司空厄都快哭了,将信将疑的把脸对准了我,神色中满是不甘。
说真的,这会儿都快把我的牙笑碎了,但为了保持风度,只能死死忍着。
“道爷说的对,我没什么劲儿,你就当被风吹了一下,但是你得守规矩啊,把浑身的道行都散了,千万别硬抗!”
一句话落地,司空厄纵有万般不耐,也只能屈服了。
只见他浑身一松,周身的气息轰然消散,看上去就跟个普通青年似的。
我立马来神儿了,心说早就想抽你们丫的,一直没逮着机会,这次必须来个狠的,要不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厉害。
想到这里,我疯狂燃烧元气,一股雄浑之力,瞬间灌注在了右手掌心。
嗡!
我这右手足足涨大了三圈儿,就跟个大蒲扇似的。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别怪我哦。”
说完这话,我抡起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脸上,大喊一声:“走你!”
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这小子口鼻窜血,直接就倒飞了出去,眼瞅着就要撞到门户了,一旁的大头鱼眼疾手快,赶紧把房门给打开了,就这样,他毫无阻碍的直接飞到了当街。
好家伙,这一巴掌抽的真瓷实,我手心都麻了。而落在当街的司徒厄,忍不住惨叫起来,半张脸全肿了。卸了道行的他,身躯纵然强硬,但也是被动挨打,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再正常不过。
这会儿张老道紧走两步,来到我的旁边,又开始了表演,说小乙你下手太重啦,怎么能这么用力呢?
我嘿嘿一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再叫我吃碗饭,力气比这还大。
张老道也嘿嘿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当街那位,身形一动就站起来了,纵然面皮肿大,也不忘用那种极其怨毒的目光看着我。同时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好似狂风般涌动,双目也变现血红一片。
难怪叫血眼判官呢,这造型的确很像。
张老道看他不服不忿的,说怎么着,一下不过瘾,还想再来一下?!
司徒厄是敢怒不敢言啊,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道爷,您的手段我领教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一拱手,带着满身杀气匆匆离去。
而张老道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怎么赖上我了,分明是小乙打的,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那什么,折腾这么久了,咱们也锁门睡觉吧!
这时候,屋里人的全部放声大笑:“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