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班一愣后,张嘴就冲沈天泽问道:“上便器里干啥啊?”
“呵呵,沟通沟通感情呗。”沈天泽没有蹲下,只态度轻松的回了一句。
“我艹,你他妈走前门的还是走后门的啊,别上便器里再给我突突了。”坐班大哥一看就是个老改造的选手,所以听完沈天泽的话后,摆手就冲身后的人催促了一句:“行,都别在这儿站着了,你们回去坐着,我看他要领我去便器里干啥。”
便器,顾名思义,这就是个上厕所拉屎撒尿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看守所里是比较特殊的。因为它有大概一米左右的墙壁,正好能挡住监控录像,所以很多龌龌龊龊的勾当,都会发生在这里。
铺上的人都散了之后,沈天泽就和坐班大哥一块进了便器内,二人蹲在马桶处轻声交谈了起来。
“你找我干啥啊?”坐班大哥拿衣服挡住便器的小门问道。
话音落,沈天泽从内裤边的里侧抽出了两千多块钱的现金,动作隐晦的塞到坐班大哥的手里说道:“拿着宽绰宽绰,我不一定能呆到什么时候,也不想惹事儿,你照顾照顾我。”
坐班大哥接过钱之后,动作非常利索的把它塞到裤裆里问道:“你挺懂行啊?现金怎么带进来的,门外没搜啊?”
“我提前藏好的。”沈天泽笑着回了一句。
“你因为啥事儿啊?”
“……还不知道呢。”沈天泽叹息一声。
“我艹,老弟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在外面干的还挺大呗,身上一堆事儿?”坐班大哥再次问道。
“没啥事儿,就是被人坑了。”沈天泽依旧没有过多解释,岔开话题问道:“有烟吗?”
“在这里面烟就跟饭差不多,不是谁都能抽的。”坐班大哥轻声回了一句后,还是低头从衣服内掏出一根三五说道:“但你懂规矩,我照顾照顾你也没什么。”
“谢谢。”沈天泽点头接过了烟,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艹,你看着点,管教虽然默认这里面有烟,但你太嗮脸也不行,用手挡着点抽!”坐班跟小偷似的递给了沈天泽一个火机。
“好。”沈天泽用手挡着烟,也跟小偷似的点燃抽了起来。
“慢慢呆着吧,进这里面就肯定得走法律程序,仨月俩月是短期,半年一年才是长跑。”坐班大哥披着囚服,很社会的拍着沈天泽的肩膀说道:“男人没进过这个地方,那也不算是个男人,改造就他妈的当学习了。”
“呵呵,你心态真好。”沈天泽无奈一笑。
“我他妈都呆了八个月了,案子还在检察院呢,心态不好就死这里面了。”坐班的感慨一句后,迈步就出了厕所,张嘴冲着跟自己关系好的几个犯人说道:“晚上给他安排到大铺上来睡,这小老弟活挺好,我俩在厕所里整了个半斤八俩。”
“知己呗?”一个犯人问道。
“对,知鸡!”坐班的点了点头。
“哈哈!”
部分犯人闻声一笑,但大部分的人则是想笑不敢笑。因为在这里面放个屁都要喊报告,像在家一样的嬉笑怒骂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沈天泽虽然以前没有进看守所里改造过,但身边这样的朋友太多了,所以他也听说了里面的一些事儿,知道这里的一些规矩。
不过知道归知道,但这人突然就被限制了自由,并且被关在一个不足三十平,却拥有二三十个犯罪分子的空间内,那什么人都会心情变得压抑不少。
沈天泽抽了一根烟后,脸上就泛起了愁容。坐班的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时,沈天泽也就是低着头,不吭声。
……
外面的自由世界内,二胖,曹猛,沈烬南等人已经找沈天泽快找疯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也都动用了各自的关系,但依旧没有小泽一丁点的信息。
晚上,十点多钟。
冯乐天接了一个电话:“你说什么,齐润放话了?”
“对,但我没跟齐润直接通话,是他的一个朋友联系的我,说陈雨晴现在在他手里。”电话内的人点头应道。
“那他什么意思呢?”
“他说,自己身上有命案,而且齐润曾经救过他,所以齐润让他办啥事儿,他都能办。”
“艹!”冯乐天闻声皱起了眉头:“他这意思就是自己敢杀了陈雨晴呗?”
“是呗,就是威胁咱们呢。”
“我和陈雨晴也就是点头之交,他威胁我有个用。”冯乐天撇嘴回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让你给里面的吴占涛带个话,如果想让陈雨晴安全回家,那就准备出来一千个现金。”电话内的人再次补充道:“这个钱拿了之后,齐润就不会再争抢宝宇公司股份。”
“一千个?”冯乐天愣了半天后说道:“他齐润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他的命,加上他全家的命,也不值个一千啊!”
“他不值,但他认为陈雨晴值。吴占涛虽然人在里面,但肯定会保陈雨晴的。”电话内的人再次补充了一句。
“……!”冯乐天闻声沉默半晌,随即摇头说道:“一千个还是太多了,要按照我的意思,那就是不管陈雨晴,她没了更好,吴占涛被判了之后,我一样能让他在里面操控宝宇公司。”
“你这么想,但吴占涛不会这么想啊,我也觉得他肯定要保陈雨晴。”
“宝宇公司现在已经被警察盯上了,案子不结束,估计财产很难套出来。”冯乐天脸色阴沉的回应道:“如果吴占涛真想拿一千个赎回陈雨晴,那这个钱肯定管我借。但我觉得五百个就是一大关,如果吴占涛坚持要拿一千个,这事儿我就不管了,他们爱咋弄咋弄!”
“这事儿你得和吴占涛打个招呼。”
“他羁押在赤呢,我明天想办法找人见他一面吧!”
“好。”
“那个人再跟你打电话,你完事儿之后马上告诉我。”
“妥!”
话音落,二人就结束了通话。
……
看守所内,众犯人都休息后,沈天泽依旧躺在破旧的被褥内,眨着眼睛想着案情。
“啪啪啪!”
突兀间,沈天泽听见旁边的坐班大哥在被褥里整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艹!”沈天泽无语的转身侧卧,用背后对着坐班大哥。
大约五分钟之后,啪啪啪声没有了。
“……大哥,我看你也得五十来岁了,**还这么强?”沈天泽斜眼问了一句。
“艹,我憋了八个多月了,自己要不勤撸撸,那射出来的东西都能当使!”坐班大哥坐起身,动作隐晦的脱掉内裤问道:“你睡不着啊?”
“嗯!”沈天泽点头。
“艹,睡不着跟我谈谈案子,我这些日子别的没干,净打官司来着。”坐班大哥龇牙回应道:“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案情。”
“你是因为啥进来的啊?”沈天泽好奇的问道。
“哦,没多大事儿,强奸致死……我这属于过失杀人,当时激动了,整猛了,判不了死。”坐班大哥随口回了一句。
沈天泽听到这话后,菊花一凉的问道:“花点钱不好吗?”
“艹他妈的,别提了,我当时喝点酒上头了。”坐班大哥拿出湿了吧唧的裤衩,张嘴就喊了一句:“干活的那个小崽子,过来给我洗洗裤衩。”
“好勒,大哥!”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孩,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接走了裤衩。
沈天泽一听对方是因为这种逼事儿进来的,顿时失去了跟他唠嗑的**,蒙着被子嘀咕了一句:“艹,有点困了。”
……
新时代公司内。
“滴玲玲!”
正在沙发上躺着的谭枫,听到电话铃声后猛然坐起,接起手机问道:“咋了百顺?”
“齐润自首了,估计咬小泽的就是他。”顾柏顺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