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夜幕刚刚落下,我正与王美黛她们以及小红她娘一起吃晚饭,戴茂与杏霖儿也在。
杏霖儿本想要回去的,毕竟她师父可能已经回来,但考虑到万蛊堂的人现在不知踪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冷不丁的蹦跶出来给我们仙女村下个蛊,所以我强行将她留下了,让她再多住些时日。
至于戴茂,这些天自然是一直带着自己的手下帮我守着仙女村。
本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有说有笑的,也算是其乐融融。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重重的拍响了,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柳云标,工地那边好几个人的手断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不由一怔,手断了,出事故了?
这事本来不该我管,但那纺织厂建成后我们仙女村可是占据大半份额的,现在工地出事,我还是得去看看。
于是我当即放下碗筷,打开了房门,见到外面的女人一脸的焦急。
这女人,自然是我们村里的人。
我招呼她一声,一边带着她往工地那边赶,一边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工地上的人说,有三个人挖地基的时候,他们的手忽然一起断了,后来我就跑过去看,看到真是这种情况,现场血淋淋的。”她心有余悸的说道,似乎那副血淋淋的画面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我却觉得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故?
再说了,现在只是挖地基,这个施工阶段几乎是不可能出什么事故的,不具备什么危险性。
而现在,却是三个人的手断了,还是一起。
其中怕是有一番隐情。
正想着时,我俩已经穿过村子,来到了村子边上那片工地上。
此时,这片工地有许多翻出来的土,还有不少机械设备,而在工地的西北角上,聚集了许多工人。
我俩径直的走了过去。
这几天来,这些工人都见过我几次,知道我是仙女村的村长,见我过来,倒是主动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旋即我就看到前方一片刚挖开的土坑里头到处是殷红的血迹。
这片工地的工头孙银正皱着眉头站在这土坑边上。
这是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孙老板,什么情况啊。”我凑到了他身旁,问道。
“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啊,这土坑很普通,里头也没藏着刀子啊之类的尖锐物,根本不可能让人的手断掉的啊。”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也没太多客套,直言说道。
“那三个人呢?”我问道。
“已经紧急送医院了,送的及时,他们的手应该还是可以接上的。”他回道。
“那通知戴老板了吗?”我又问道。
“通知了,他过会儿就到。”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当即盯着眼前的土坑看了起来。
显然,这个土坑是还没有挖好的。
而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迹象。
本来我觉得可能是闹了鬼之类的,但已经过去这么久,摄灵也没提醒我什么,这表明它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怎么用人工挖,不用机器挖呢?”我又问孙银道。
“那三个人就是配合机器挖的,毕竟机器做不到很细致。”他解释道。
“好吧,替我拿把铲子过来。”我转而说道。
“铲子?柳村长想干嘛?”他眉头一挑,疑问道。
“我挖一挖,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我随口说道。
“那不行啊,现在这个现场不能动的,事关出事的三个工人的工伤鉴定,我们都是上了工伤保险的,得等相关部门的人以及保险公司的人过来检验一番,才能动这里。”他忙摇摇头,说道。
这也倒是,万一我把现场动了,保险公司以此为借口不赔偿,就是把人家给坑了。
“那保险公司的人什么时候到?”我问道。
“已经通知了,应该要不了多久。”他说道。
“那好,我等他们过来再挖。”我说道。
随后我也没有离开,只是孙银还有各位工人一起在这个土坑边上转悠,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那三个工人受伤的缘故。
只是左看右看,也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而过没多久,一辆奔驰跟一辆面包车绕开仙女村,来到了工地旁边。
旋即戴云横从奔驰上面走下,径直的朝这边走来。
面包车上则是走下四个穿着制服的保险公司工作人员,是由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领头。
这女人扎着马尾辫,脚踩高跟鞋,看着很是精干。
“什么情况这是,刚动工就出事故。”戴云横走到我跟孙银面前,板着脸问道。
经过我的救治,现在他身体素质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看起来精神奕奕。
孙银连忙对他解释了下情况。
“还有这种事?”戴云横眉头一挑,讶异道,然后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朝我瞟了过来。
“按你这么说,你们没有工伤的证据啊。”保险公司领头的那个女人忽然眉头一皱,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旁边一个工人顿时不满的喊道。
这女人瞥了这工人一眼,说道:“就这么一个土坑,根本不具备什么危险的条件,怎么可能造成人体损伤?”
“可我们三个兄弟的手的确是断了,而且就是在挖这一处地基时断的,此事不会有假。”孙银看着她说道。
“那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这种情况,我们保险公司怕是很难理赔。”这女人说道。
“自己造成的?你把自己的手弄断试试?我看你们这是想赖账!”一个五大三粗的工人往前跨出一步,喝道。
“就是……”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附和。
这女人眉头一皱,倒是不敢再多说,生怕犯众怒。
“即便保险公司最后不赔,我戴云横也一定会负责的,大家先冷静下。”这时,戴云横朝众工人摆摆手,安抚道。
这话无疑是给工人们吃了颗定心丸,他们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